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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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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我是个对生活充满乐观的人,所以当陈光抓住猫脸老太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但生湖之所以是生活而不是梦,就在于真实。

    我顺着陈光的手势看过去,在不远处二三十米外的地方,堆着一堆乱石。

    四五十块大石头堆在那里,很明显有人工的痕迹,大自然不会这么无聊摆出个八卦的形状。

    叶子看不到,但听陈光的语气就知道有问题,扯了一下我的胳膊,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近仔细观察了一下。

    每一块石头都有百十斤,这个岛上基本上没有人来,就算有闲的蛋疼的来到岛上,也不可能搬来四五十块石头垒成这样一个古怪的形状——锻炼身体的话,基佬去健身房,要勾搭妹子去体育学院。

    我回头看了一眼猫脸老太,在陈光的手中挣扎了半天,此时已经无奈。

    反正以我的智商,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石头肯定不是猫脸老太自己搬过来垒的,要是它有这个智商,现在也不至于被陈光揪着脖子就无计可施了。

    不管这猫脸老太之前的威胁有多大,本质上它就是只充满怨气的死猫,要是猫脸老太自己能摆出这么奇怪的石头阵,我们三个早变成猫屎了。

    用我的眼睛一看,这石阵中果然不同寻常,之前我在岛上看到的那些怨气根本不是猫脸老太发出的,而是这个石阵散发出来的。

    前几天我第一次看到猫脸老太的时候,它的身上怨气很浓,但现在它虽然比起前几天更加恐怖,但是身上的那份怨气竟然淡薄了许多。

    而那个古怪的石阵则不断地向外散发出常人看不到的死亡之息,这个岛上那些枯萎的草木和腐烂的动物,只怕和这个石阵脱不开干系。

    猫脸老太就像是一个电池,而这个石阵就像是一个需要电池的死亡传播器。

    正常来说,昨天晚上我砸断了猫脸老太颈椎的时候,那附着在尸体上的猫灵就会因为没有宿主而被阳气冲散。

    但它不但没死,还变成了这样一个怪物。

    这两天来一直在我脑中的疑问终于解开,为什么猫脸老太当时没死,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石阵。

    但新的问题同样也出现了,到底是有高人为猫脸老太设置了这个石阵,还是说猫脸老太感知到了什么自己找到了这个石阵?

    猫脸老太又是自己过江的?

    猫最怕水,因为猫不会游泳。这是走近科学的解释。

    猫最怕水,因为猫爱吃鱼,所以猫一旦进到水中,就会被疯狂的鱼群吃个干净,甚至连魂魄都来不及消散,伴随着身上的肉进入数以万计的鱼腹之中,永远陷入不能超脱的悲惨境地。这是我们有关部门的解释。

    不管是走近科学还是我们有关部门的解释,都无法理解这猫脸老太是怎么过江的。

    看着那一堆乱石,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中。只怕有人在背后操控,而我们三个人要有大麻烦了!

    这个人精通玄门巫法,利用猫脸老太,而且很显然不是我们部门的人——用我们头儿的话来讲,那是需要被消灭的那部分。

    想到这,我浑身一激灵,回身跟叶子说道:“叶子,你去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这有点强人所难,要知道猫脸老太恨我入骨,就算之前在大街上看到的流浪猫都有气节,不当猫奸,天知道叶子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叶子让那鹦鹉喵喵呜呜地说了几句话,猫脸老太猛然发出了一声嘶吼,怨怼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身上的黑毛一丝丝地立起来,显然是根本不想合作。

    陈光啧了一声说到:“叶子,你跟它讲讲道理。既然死了,有再大的怨气也该消散了,死后就该好好地进入轮回,别出来祸害人了。祸害人是不对的,我们有关部门一定会严厉打击这种死后不消停的行为……”

    他正在那讲道理的时候,猫脸老太更是高声长啸,我知道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叹了口气。

    可片刻后叶子就回身跟我说道:“问完了。”

    我呸了一声道:“陈光的说教和道理竟然还真有用?”

    叶子撇撇嘴,看了一眼陈光道:“我才懒得讲道理呢。我就跟它说如果不说,就把它扔进江里喂鱼……”

    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叶子小声道:“果然不是它自己过江的,而是被人送过来的。”

    “它身上的怨气为什么那么重?”

    “挺惨的,几个熊孩子用开水把它活活烫死了,就是为了发到朋友圈里火一把,所以死后一直阴魂不散。一开始它也不敢真的吃人,而且灵智不开,怨气所化,只是出去吓唬一下江边的孩子,毕竟那些孩子不是它的仇人,所以也就是吓唬一下他们。”

    “但是时间一久,终于撑不住了,不伤人命它的魂魄就会消散,也幸好咱们发现的早,否则真的要杀人了。”

    我再看一眼已经放弃挣扎的猫脸老太,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看到的那团猫魂怨灵浑身都是光秃秃的,那是生生被人用开水煮死的。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悲惨故事,心里也闷闷的不舒服,那种被开水活活烫死的痛苦仿佛一一浮现在我的眼前。

    几个熊孩子就是为了好玩,将自家的猫绑在地上,不断地浇开水,伴随着是笑声,还有几个人在拿着dv录制……

    叶子面无表情,陈光和我都叹了口气,再看看已经彻底放弃抵抗的猫脸老太,我拍了拍叶子的肩膀道:“你让你的鹦鹉给我翻译一下。”

    走到猫脸老太身边,猫脸老太此时已经不再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看我,因为它知道死期将至。

    “今天你肯定得死,这个我不用骗你。咱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送你过江的人消息,我帮你教训那些熊孩子。”

    猫脸老太呜呜地叫了两声,叶子冲我点点头,示意它已经答应了。

    我问叶子要了张纸,咬破手指在纸上画了一道“阴阳赌咒符”,这是《阴阳瞳术》中记载的一门古法儿,看似简单,但这符篆一阴一阳,阴符没有我这样的眼睛根本看不到。

    这“阴阳赌咒符”算是一种契约,我答应了它,如果我失约,虽然不至于死,但是在生死关头会厄运连连。

    我们这行是真正的高危职业,经常会面临生死关头,厄运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但真到生死相搏的时候,一丁点的厄运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取了猫脸老太身上的一丝怨气,与我的血混在一起,这符咒就算是生效了。

    我抬头对着猫脸老太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猫脸老太又喵呜了一声,叶子脸色微变,我一看叶子的脸色,心里顿时慌了。

    叶子那可是动辄要砍断人手的凶狠角色,什么事能让她脸色突变?难道这个人背景很大?

    “柱子哥……”

    “没事,说吧,我挺得住。”

    “它说……它说真的不知道是谁,也没看清模样。”

    “你妹!”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就摸了块石头,自以为自己掌握一切,到头来却让这畜生给耍了。

    那猫脸老太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再看看自己画的“阴阳赌咒符”,默默地把石头仍在地上,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得往里跳了。

    陈光骂了一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你拎着它的脖子,到江里去就行。”

    “这么简单?”

    “一只死猫而已,无非是怨气大点。”

    我站在江边,看着陈光拎着猫脸老太走到了江水中,叶子肩头上的鹦鹉冲着江水嘶嘶地叫了几声。

    须臾间,数以万计的鱼群出现在了岸边,围在了陈光的周围,几尾最大的鱼率先冲到了猫脸老太的身上,恶狠狠地撕咬着。

    猫脸老太一动不动,片刻间一些地上已经出现了森森的白骨,那些鱼群密密麻麻地围绕在陈光的周围,我眼睁睁地看着附着在猫脸老太身上的怨魂伴随着那些碎肉,被鱼群吞咽下去,最终化为乌有。

    我叹了口气,转眼间猫脸老太已经化为了一堆白骨,身上再无一点怨气,几尾鱼高高跃起,在空中甩了几下尾巴,虽然鱼群散去,江面重新平静。

    陈光松开手,森白的尸骨随着江流飘走。

    看着在江水中漂流的尸骨,我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惊呼一声。

    叶子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柱子哥,怎么了?难道那猫脸老太这样都没消散?”

    我苦着脸道:“不是,我在想咱们怎么回去?”

    陈光不屑道:“柱子你是不是又准备坑我?你们来的时候不是牛逼哄哄的一苇渡江吗?咋来的咋回去呗。”

    “你懂个屁,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鱼也不能免俗。这又不是全民学雷锋的年代,你不给鱼鱼食吃,它们凭什么带咱们回去?要不陈正义使者跟这群鱼讲讲无私奉献的道理?”

    “应该行吧?”陈光闻言跃跃欲试,我呸了一声道:“佛祖当年是天下第一嘴炮,讲道理的本事不比你强多了?真遇到事的时候,那还不是割肉饲鹰舍身喂虎?怎么你觉得你比释迦摩尼还牛逼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