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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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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韦伦便笑道:“你又想到哪里去了?上官于飞是我的师妹,我师父的女儿。我对她能有什么想法?在我眼里她只是我的一个亲人罢了。”

    “亲人?”一个师妹而已,怎么就变成亲人了。

    看到清琅疑惑的眼神,韦伦解释道:“师父对我视如己出,把平生所学都传授于我了。师妹是师父的老来女,三年前师父也不幸逝世了。现在只剩下师妹一个人,一个女孩子闯荡江湖到底凶险太多,虽然她也是武艺超群。我这个师兄现在能为她做的也就是给她一个还算安稳的环境了。不过师妹这个人孤僻清高,喜静不喜闹,所以恐怕我也留不了她太久,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心罢了!”

    听到这话,清琅知道韦伦所说的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也就略微放了一下心。然后便道:“你这次怎么这么巧就遇到了失散的师妹?”

    “我这次去泉州受了伤,所幸遇到了师妹,她拿出师傅祖传的膏药给我,我才算平安了!”韦伦说。

    “你受伤了?你哪里受伤了?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听到韦伦受伤了,清琅急切的问。

    韦伦抓住清琅的手笑道:“是中了毒,已经没事了。没写信告诉你是因为前方有战事没有时间,也是因为怕你知道了乱担心!”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清琅噘嘴抗议道。

    “我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来着!”韦伦说。

    “什么重要的事?”清琅问。

    “我……很……想……你!”随后,韦伦便在清琅的耳边说了这几个字。

    “讨厌!”清琅笑着推了韦伦一把。

    见她娇憨的模样,韦伦随后便起身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清琅感觉身子凌空而起,便本能的抱住韦伦的脖子惊呼。“你做什么啊?”

    “这半年,怎么轻了?”抱着她掂了掂,韦伦便蹙了眉头。

    “想你想的不想吃饭呗!”清琅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

    “肯定是我不在家,也不运动,看来咱们以后的多运动运动,你才能吃得多!”韦伦的眼眸中已经带着灼热的光芒。

    她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色一红,便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说道:“一回来就没正经!”

    “难不成你还想我在外边也没正经?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没正经罢了……”韦伦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到了床上。

    床幔散下,衣裳被扔到了床下,一双男女在床幔中拧起了麻花……

    翌日一早,清琅便将江氏去世的消息告诉了韦伦,并将韦玻回去奔丧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韦伦自然也是感叹了一番!随后,韦伦便着实忙乎了一阵子,毕竟他已经半年没有在闽浙总督府了,有许多事情需要他料理。清琅对于这位上官于飞倒是很关切,吩咐下人们要好好照料,并且还专门请了一个做素食的厨子进来给上官于飞做饭食。不过这位上官于飞确实是性格孤僻,清琅也去她的院子看过她两次,每次她都是很冷淡,不过倒是也没有失礼之处,所以以后清琅也就不去看她了。韦伦倒是常常过去看望她,有的时候清琅也会跟着韦伦一起去,反正就是感觉这位上官于飞对韦伦倒是很亲切,一点也不像对旁人那般冷淡。而且她还感觉上官于飞仿佛对她更是刻意的保持距离。

    这次韦伦剿灭倭寇有功,当今皇上加封他为从一品,领双倍俸禄,并赐给了许多赏赐。临近年关的时候韦老夫人又写信来说家里艰难,自己的排场也减了不少,家里出去的多进来的少,总之就是一句话哭穷要钱的意思。其实,就算是韦老夫人不写信来,韦伦和清琅也打算送些东西和银子回去,毕竟韦伦也是为人子女的,虽然韦老夫人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亲生的!当即,清琅便命人拿了五千两银子的银票和一些南边的土特产以及挑了几样皇上给的赏赐送回了京城国公府。虽然韦老夫人仍然是贪得无厌,但是清琅也知足了,毕竟不像以前在国公府的时候那般肆无忌惮了,现在只是在中秋和春节两个大节送银两过去,剩下的几个小节也只是派人送点东西回去罢了!

    这个年是在闽浙总督府度过的,在这里韦伦和清琅犹如被众星捧月,年前年后应付各路人马,可谓忙了个不亦乐乎。直到过了正月十五上元节才算是消停下来。

    这日晚间,韦伦教了韦玻一些功课,又教韦璟念了一首唐诗,才让韦玻和韦璟由下人带下去休息了。换了一身家常衣裳的清琅坐在榻前,给韦伦倒了一杯茶水,然后舒了一口气道:“哎,这年啊终于是过完了!可算是能松一口气了!对了,咱们来这福州都一年了,不如过两日你带着我和玻儿还有璟儿到周边好玩的地方玩玩?”

    韦伦笑道:“我早有此意,只是得过些日子才可以!”

    “怎么了?你衙门里忙?”清琅问。

    韦伦回答:“正月二十五是师父的忌日,我准备过几日就动身和师妹去祭拜师父。这几日怎么也得把总督府的事情交待一下!”

    听到这话,清琅便问:“祭拜师父?你师父的坟墓在哪里?”

    “在普陀山!”韦伦回答。

    “普陀山?那不是观音菩萨的道场吗?不如带着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们也可以去给观音福萨上香!”清琅很向往的道。

    韦伦却是拒绝道:“不行!你知道福州离普陀山相隔千里,而且这一路又是水路又是旱路的。你倒是无妨,两个孩子可是不适合如此的长途跋涉。尤其是璟儿,他才两周岁而已,路上要是病了就糟了!”

    听到这话,清琅想想也是,璟儿这么小确实是不适合外出,再说现在天气还有些冷。但是一想到韦伦和那个上官于飞这一路朝夕相处的,她又有些莫名的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些担心,其实韦伦这个人她还是很信任的!看到清琅不悦了,韦伦便赶紧道:“我和师妹快去快回,等到我们回来,三月的时候天气就暖和了,我到时候会多抽几天的空闲带着你和璟儿还有玻儿一起出去好好玩玩的!”

    “那你们得去多久?”清琅知道事情只能是如此了,所以很是失落的问。

    “一来一回,又是水路又是旱路,怎么也得十天!”韦伦说。

    “这么久啊?”清琅继续噘嘴。

    韦伦只得又哄又劝。“十天很快就会过去的,你要是闷了就上街逛逛,要不然再找找和你相熟的夫人们聊聊天……”

    清琅虽然不乐意,但是这晚韦伦可是极尽温柔,像哄孩子似得哄她。她心里也就释怀了!因为她知道韦伦对他师傅的感情十分的深厚,自从他七八年前回到京城后就和师傅没有了来往,他心里一直惦念,但是师傅是闲云野鹤,行踪不定,再次遇到师妹的时候没想到师傅已经仙去了,这让韦伦十分的难过,他去祭拜一下师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几日后,韦伦和上官于飞便结伴走了。清琅在总督府真是百无聊赖,韦伦走后的第三日,韦青突然拿了一封信过来,而且表情十分的凝重。

    清琅接过韦青手中的信件,一看是齐王府送过来的,便笑着道:“是齐王府的信?”

    “是!”韦青点了下头。

    看到韦青的脸色不对,清琅便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

    “齐王爷薨了!”韦青哽咽的道。

    听到这话,清琅后退了两步,身子都有些倾斜,霜叶赶紧的扶住了她。她坐在榻上,眼泪已经落到了手中的信件上。摇头道:“你听谁说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我来的时候他的身体还不错!”齐王爷可是清琅前世的亲生父亲,她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齐王府专程派人送信来的,而且那送信的人还说王妃和长平郡王爷吩咐,咱们大人在任上没有皇上的传召不得入京,夫人您一个女流之辈,而且小公子也还小,所以只让您在总督府设个牌位烧些纸钱就好了,不让您回京奔丧!”韦青说。

    随后,清琅快速的拆开了信件,只见这封信很简短,但是是长平郡王亲自写的,大概意思也和韦青说的差不多。但是齐王爷薨世她怎么能不回去奔丧呢?可是想想璟儿怎么办?韦伦不在总督府,她要是走了,把璟儿交给下人她也不放心。带上璟儿回去也太舟车劳顿了!她想好好想想再拿主意,便让韦青去准备丧服,丧服她是一定要穿的。

    这一晚,清琅哭泣了半夜,连眼都没有合!清晨的时候,她洗了一把脸,便想去看看璟儿。这时候东方的天边刚有一抹鱼肚白,下人们都还没有起来呢!为了方便照顾,璟儿和奶妈的房间就在周妈的房间隔壁。路过周妈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而且还提到了韦伦和上官于飞。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姑妈,您说这次咱们大人和上官小姐会不会……”晴儿欲言又止。

    听到这话,周妈叹了一口气!道:“大人和上官小姐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青梅竹马,而且当年上官小姐的爹就有意把女儿许配给咱们大人,当时咱们大人也没有提出反对,老国公爷其实心里也是同意的。只是咱们老国公爷急于让大人回京,这事就耽搁下来了。这么许多年也是音信全无,而且现在上官小姐又是孤身一人,咱们大人对他师傅的感情极其深厚,就跟他的父亲一样,而且大人又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想他们两个难免……”

    听到里面的人的话,清琅不禁一震!他们两个青梅竹马这个她倒是知道,怎么难道还有口头上的婚约?这事怎么韦伦一句都没有提过?

    “八年前上官小姐就对咱们大人情根深种,我看着这次上官小姐回来性子比以前又清冷了许多,大概咱们大人看着她孤苦无依也是心生怜悯。您说这次他们上坟回来不会生米做成熟饭纳上官小姐做二房夫人吧?”晴儿道。

    “大人对咱们这位夫人也是情深义重,不过要是娶回来做二房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上官小姐的父亲对咱们大人可是恩重如山。哎,这种事咱们也说不清楚的。”周妈叹气道。

    “反正奴婢看着那上官小姐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嫁人,肯定就是在等咱们大人的!哎,不知道这事会怎么样?反正上官小姐要是在咱们府上住上几年,不出什么事大概也是不可能的!”晴儿说了一句。

    在外面的清琅听到这些话,如同在云里雾里,她也没有心情再去看璟儿,便转身进了屋子。坐在屋子里坐了良久,心里对韦伦和上官于飞的想法越来越多。“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清琅记得以前韦伦练字的时候就写过这句诗经中的话。凤凰于飞?上官于飞?原来这都是有出处的?凤和凰在空中飞翔,他写的就是在暗喻上官于飞吗?他和那个上官于飞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他和她多年前就有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是因为他和上官于飞失散了所以才娶了自己?清琅越想越郁闷,越想越委屈。

    稍后,清琅就马上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回京奔丧!随后,她便叫来韦青让他马上去准备马车,又让霜叶准备行装。翌日一早,清琅便带着璟儿,霜叶,春燕春英以及韦青带着几个侍卫便上了路。临行前吩咐周妈掌管总督府后院的事宜,晴儿协助周妈,让腊梅照顾韦玻,因为怕耽误韦玻耽误读书,所以就不带他去了,临行前又嘱咐了韦玻许多。

    坐了马车,又坐了十来天船,又改坐马车,直到半个月后清琅一行人才到了京城。这时候,齐王爷的丧礼早已经过了三七。清琅先行回到国公府,拜见了老夫人,第二日一早才来到了齐王府拜祭齐王爷。在棺椁前,清琅自然是痛哭了一场!见到齐王妃,齐王妃的身体和精神也不好了,毕竟她和齐王爷几十年恩恩爱爱,齐王爷突然去了,她自然是受不了的。见了长平郡王和关氏,他们的儿子倒是长得又胖又可爱,看着关氏和长平郡王倒是相处的也相敬如宾的,清琅倒是也稍稍放了一点心,要是能够这样下去也算是不错!

    在齐王府陪了齐王妃几日,清琅便带着璟儿回到郑国公府住了两日,然后又回禀了郑国公夫人带着众人回到了俞家。清琅一回来,李氏俞仲年自然是喜出望外,梅氏,廖氏和清瑛都过来看望她。清瑛前几个月刚产下了一个儿子,自然是十分的喜悦。不过看着她的日子过得仿佛跟以前也没啥两样,虽然李文举是做了庶吉士,但是毕竟一年也没有多少银子,而且他自己在外头也要应酬,所以她们过得也是捉襟见肘的,清琅这次又拿了一些金货和一张二百两银子的银票说是给刚出生的孩子的见面礼,清瑛推辞了几句倒是也收下了。廖氏自然和清琅来往密切了些,这一年多的账目都拿过来给清琅过来目,账目都很清楚,这一年也一共赚了十来万两银子,清琅该分到三万多两。清琅和廖氏也去了云霞阁的几家分店走了走,生意确实不错,清琅倒是也算欣慰了。虽然这些日子都心情郁闷,一是齐王爷过世,二是韦伦和那个上官于飞,但是毕竟在娘家还有这么多亲人陪着倒是也还好些。

    这日早上,清琅刚用过早饭,霜叶便进来禀告道:“夫人,铁生家的求见!”

    听到这话,清琅笑道:“我回来只见了铁生,还没见过秀红呢!”

    “秀红哭哭啼啼的,问她也不肯说,只说要见夫人呢!”霜叶皱着眉头说。

    闻言,清琅也觉得好奇,便让霜叶赶紧领她进来。一刻后,只见一个二十多岁小媳妇哭着走进来,一下子就跪在了清琅的面前。“秀红给夫人请安!还请夫人给秀红做主啊,要不然秀红活不了了!”

    听到这话,清琅便放下手中的茶碗,疑惑的道:“你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到底是怎么了?”

    霜叶上前把秀红扶了起来,秀红一边哭一边道:“自从您走后,铁生就和扶柳来往过密,两个人天天往一块凑,最近几个月更是过分,两个人几乎都形影不离了,奴婢偷偷的打听过,原来她们两个在外边已经租了房子早就一起过了!原来铁生好几天都不回家,奴婢只想着他是在忙云霞阁生意上的事,没成想是被扶柳那个狐狸精给勾去了魂!现在那铁生还要休了我娶扶柳呢!”

    听到这话,清琅一惊!心里没想到铁生竟然会如此,但是也不想冤枉了好人,便对秀红道:“你们的婚事是咱们家太太定的,哪里是他想休你就休你的,这样,你先去厢房歇着,我把铁生叫过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是真的,我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随后,秀红又道:“夫人,奴婢还有一件事想回禀。这件事绝对不是奴婢想公报私仇,实在也是看不过眼了!”

    “说!”清琅道。

    秀红然后道:“是扶柳暗中贪了铺子不少银子,有一次奴婢看到她去钱庄存了一千两银子,奴婢就暗自打听了一下,说是存在扶柳自己名下的,并不是存在铺子里的。扶柳是您的奴才,夫人对她恩重如山,让她掌管一间铺子,可是她竟然这样瞒天过海,实在是猪狗不如!”

    听到这话,清琅把手绢在手心里攥紧了。便道:“这件事我也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我得去查一查!你呢先回去,这两天不要动什么声色,也不要对铁生提起你来过我这里,知道吗?”

    “是!”秀红哭泣的走了。

    清琅的脸沉了下来,一旁的霜叶便道:“没成想扶柳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她以前根本看不上铁生的,要说现在铁生也是今非昔比了,是夫人您的陪房,而且还帮您管理着生意,连大人的一些私产也由他打理,现在外面的人见了他都铁大爷铁大爷的叫呢!”

    “你说扶柳根本看不上铁生?”清琅转头问霜叶。

    “扶柳的心性奴婢最了解,她的心高着呢!一直都妄想当主子,现在铁生再好也还是个奴才而已。而且这贪银子要是真的,她也真是该死!上次的事情夫人已经很款待她了,现在竟然做出坑主子的事来了!”霜叶现在也是有些怨恨扶柳,人家铁生和秀红过得好好的,她又来插一杠子。

    “让韦青马上去査一查!”清琅吩咐道。

    “是!”霜叶赶紧的去了。

    韦青查了三日,果然如同秀红所说,扶柳不但是贪了铺子里的银子,而且还和铁生确实是有了奸情,两个人在外面租了房子住在一起已经好几个月了!倒是铁生除了秀红这件事说不明白以外,对于清琅的生意以及韦伦的私产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一点得什么好处的迹象。就是扶柳暗自贪了铺子里银子的事也似乎也不知情。因为各大钱庄都没有铁生存的大笔银子,只有几百两小钱罢了,那还是秀红去存的,是他们夫妻两个的积蓄!事情到了这时候,清琅也就全部明白了,看来只是扶柳这个人不消停罢了!

    这日,清琅便派人把扶柳叫了过来。扶柳先是给清琅请了安,然后便笑道:“夫人,奴婢早就听说您回来了,一直想过来拜见,只是没有您的召唤,奴婢不敢造次!”

    听了这话,清琅的眼神有些伶俐的盯着扶柳道:“我看你是不敢来见我吧?”

    “夫人这是哪里话?扶柳想见您还来不及呢!”扶柳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你和铁生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清琅把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一听这话,扶柳马上就跪在了地上,求道:“夫人,奴婢和铁生是真心相爱的!还请夫人成全。”

    “成全?我记得当时你宁死都不肯嫁给铁生,现在人家已经娶亲生子,你干嘛还要去破坏人家的家庭?”清琅气愤的问。

    “奴婢那个时候不懂事,现在却是觉得铁生是个好人,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自从奴婢去了铺子之后就和铁生朝夕相处,便……有了感情。铁生也是喜欢奴婢的!”扶柳狡辩道。

    “那人家秀红怎么办?”清琅问。

    “铁生说根本就不喜欢秀红,所以他想休妻!”扶柳低头回答。

    “休妻?说得容易?这桩婚事可是我母亲决定的,哪里是他想休就休的?”清琅质问道。

    这时候,扶柳便连连磕头道:“夫人,奴婢毕竟是您身边的人,一心为您!只要您成全了奴婢和铁生,以后奴婢和铁生一定好好的替夫人做事,一定肝脑涂地!”

    闻言,清琅便冷笑道:“肝脑涂地?你这不是在说梦话吗?你贪着我的银子还说什么要为我肝脑涂地?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虽然我人不在京城,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我还是一清二楚的!”

    扶柳自然不会承认贪了银子。“夫人,天地良心!奴婢一心为夫人做事,怎么会贪银子呢?夫人可是不要误听了小人的谗言!”

    “去年腊月二十你在王记钱庄存了整整一千两银子,你能跟我说明白这一千两银子是哪里来的吗?今年二月初三,你又在福泰钱庄存了四百两银子,这四百两你又是哪里来的?”清琅问。

    “我……”扶柳自然是回答不上来。

    “要不要我现在就找人去查你的帐?我一天一天的查,一日一日的对账,我就不信你能做得天衣无缝。还有跟你在一起做事的那个掌柜,他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人家以为你是我身边的人不好说什么罢了!要不要我把他找过来问问啊?”清琅的眼眸锐利的盯着扶柳。

    这时候,扶柳的脸色苍白如纸,下一刻,便直接在地上磕响头道:“夫人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

    瞥了一眼在地上磕头的扶柳,清琅便说:“我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只要你对我说实话,这次我可以既往不咎!”

    听到这话,扶柳的眼睛里立刻滑出了希望,马上点头道:“奴婢肯定实话实说。”

    “当日你死都不肯嫁给铁生,我后来才知道你原来打的是想做陪嫁丫头然后给男主子做妾的主意。也是因为你对大人心存不轨,所以我才把你赶出国公府,为了让你面子上好看对外面就说是让你去给我打理生意。你不是看不上铁生吗?怎么现在又跟人家秀红抢丈夫?”清琅盯着扶柳问。

    “我……”

    “说实话!要不然我马上报官,你贪主子银子这一项就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清琅厉声道。

    这时候,扶柳已经六神无主,也来不及多想,只有全盘脱出道:“奴婢……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奴婢怕自己贪银子的事被发现了,现在铁生是总管,我就是想着万一这事要是败露了,最起码铁生还能护着我!而且……而且奴婢也知道奴婢想做主子的心是不能再有了,现在铁生今非昔比了,已经不是原来的穷小子了,所以奴婢就想着能做个总管太太也还不错……呜呜……”

    听到这话,清琅便又问:“铁生对你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不知道!铁生对夫人最忠心,我也撩拨过他几次,想让他跟着我一起干,然后我们两个攒一笔大钱就远走高飞,可是他愤怒的斥责了我,我就只好说我是跟他开玩笑的……”扶柳哭泣的道。

    闻言,清琅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毕竟她可是不想铁生也背叛了她。虽然扶柳只是个下人,但是也好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她今日这样她也是很痛心的!这时候,清琅冲着一旁的霜叶使了个眼色,然后霜叶便走到门前,把门一把打开了!扶柳回头一望,只见是铁生和秀红两个站在外面,而且铁生的眼神简直就是像要活活剥了她一样瞪着她!

    看到铁生那吓人的眼神,扶柳便吓得退后了一下。随后,铁生便上前一把抓住跪在地上的扶柳的胳膊,狠狠的道:“刚才你说得是不是真的?你对我从来都没有感情?你只是想自保才跟我好的?”

    “我……”

    “你说啊!还有刚才夫人说的话,你竟然想给大人做妾?而且你还勾引过大人?对不对?你竟然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贪了这么多银子,你到底想做什么?”铁生感觉受了愚弄,他的手都要把扶柳攥死了!

    被铁生质问的烦躁的扶柳只得冲着他嚷嚷道:“你让我对你有真情,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你不就是个奴才吗?就算你现在在外边威风八面的,你也成不了主子!我扶柳生的好,心计也有,为什么就不能当主子?为什么我就要一直当奴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听到这些话,铁生松开了扶柳。背过身子道:“你对我怎么样无所谓,可是你不该对不起主子的信任!”

    “主子?哈哈……她是我的主子?呵呵,为什么她长得还不如我,才情也不如我,为什么她就可以高高在上?为什么连个妾都不能给我?现在又引着我说出这么么多话来,她才是最阴狠的!”扶柳已经疯狂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伤害清琅,好在霜叶,秀红和铁生及时拦住,并把扶柳拉了出去。

    清琅自然心里也不好受,便对又进来的铁生道:“我看她已经疯癫了,你把她送的远远的,哪里都行!”

    “是。”铁生点头道。

    铁生临出门前,清琅又说了一句。“毕竟是伺候过我的人,你也别让她受什么委屈!”铁生随后便应声走了。

    经过扶柳的事,清琅自然好些天都心情不爽。天气也进了四月,她回京一晃也快两个月了。这日正坐在床边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子外面已经开了花的花木。霜叶突然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道:“夫人,大人给您来信了!”

    “放那里吧!”韦伦已经来了三封信了,每次都是让她别着急,也别担心他,在京城安心的住些日子。清琅心想:他都不着急让自己回去了,看来他和上官于飞在福州过得很好吧?好像都嫌自己碍眼了吧?所以这封信她都不想看了!而且她也一直都没有给韦伦回信。

    霜叶其实并不知道在福州的时候清琅偶然间听到了周妈和晴儿的对话,不过只是感觉主子仿佛有些古怪罢了!清琅不经意的问道:“对了,铁生和秀红怎么样了?”

    “知道了真相,铁生着实消沉了一阵子!不过也知道委屈了秀红,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秀红面前献殷勤呢,一开始秀红也不理睬,不过这几日仿佛也开始脸上有笑容了!”霜叶回答。

    “那就好了!对了,你知道铁生把她安置在什么地方了吗?”清琅现在都不想提扶柳的名字了。

    “据说是安置在了离京城有一百多里的一个小庄子上,一年给人家十两银子,铁生也嘱咐了看庄子的那户人家不要委屈了她!”提到扶柳,霜叶也很心酸。

    清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一转眼就是四个月,一进了八月,天气已经凉爽了,可是清琅还是没有决定归期。韦青和霜叶已经催了几次,但是清琅都推辞,那意思看来都是不想回福州了!这期间,韦伦的信也是一封接着一封的来,只是清琅顶多就是拆开看一眼罢了,根本就连回都不回信的,看的霜叶和韦青都不明白了。李氏自然也在催问清琅什么时候回去,清琅只说南边的天气自己不太习惯,想在这边多住些日子,李氏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偶尔问起霜叶来,是不是清琅和姑爷有什么不愉快,霜叶只是摇头,说两个人好的很,这李氏才算是放了一点心!

    中秋节刚过的一个晚上,俞家的大门被敲响了。众人这个时候已经睡了,霜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禀告已经在床上躺下的清琅道:“夫人!夫人!赶快起来吧。”

    “怎么了?”清琅睁开眼睛,身子有些笨重的坐了起来。

    “大人来了!”霜叶欣喜的笑道。

    “你说什么?”韦伦来了?清琅不禁有些蒙了!要知道大周可是有律法,总督没有皇上的召唤是不得擅自离开驻地进京的,违者可是有杀头的危险!

    “大人只带着一个随从来了,都没敢惊动别人,就是老爷太太也没有禀告,这时候大概已经到咱们门口了!”霜叶说。

    霜叶的话刚刚落地,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身影便推门走了进来。星光中看到那抹伟岸的身影,清琅下意识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随后,霜叶便点燃了屋内的烛火,然后便退了下去。

    烛火照亮了整个屋子,清琅看到一双有些阴鸷的眼眸,心中竟然还有些怯意,不过还是挺直了背脊。韦伦走到床边,站在那里一刻,才开口。“什么让你在京城逗留半年都不给我回一封信?”

    对于韦伦的质问,清琅则是负气的道:“你在福州有佳人相伴,没有我在旁边碍眼岂不是更好?”

    听到这话,韦伦皱了眉头,半天才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个佳人是谁?你来京城半年都不回去原来又是因为这个跟我怄气?你今年几岁了?你都是孩子的娘了,还这般任性,你怎么配做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韦伦这劈头盖脸的话让清琅很是气恼,直接便道:“你今日来是不是专门来训斥我的?给我弄一大堆的罪名扣在我头上,你以后就能休了我娶那个上官于飞了是不是?”

    清琅的话让韦伦气得胸口都鼓鼓的,冷声道:“你有事就说事,不要攀扯好人!上官于飞跟咱们之间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你跟她不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吗?而且你师父还有意把她许配给你,听说就是老国公爷都默许了。你还敢说你跟她没关系?她二十多岁了都没有嫁人,不就是在等你吗?”清琅也是口不择言,什么难听说什么了。

    对于清琅的质疑,韦伦没有说什么,而是上前就一把抓住了清琅的手腕。清琅感觉手腕一疼,便抬头问:“你想干什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我韦伦从来不打女人!没有圣上的旨意我不能擅自进京,你马上跟我回福州去!”说罢,韦伦便要把清琅拉下床。

    清琅自然是挣扎,但是他的手很有力,她根本就抗拒不了,很快,她就被拉下了床。不过她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肚子,眼眸中透出了惊恐,还低呼了一声。“啊……”

    听到清琅的低呼,韦伦低头一看,不觉得愣在了当场!因为她看到清琅的肚子是高高隆起的,那肚子少说也有六七个月了!他不由得吓得赶紧松开了手,然后就紧张的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当然心中还是震撼不已,但是也来不及多问,只是扶着她小心的坐在床上,然后紧张的问:“你怎么样?”

    “没事!”清琅摇了摇头,然后摸了摸肚子,感觉没有什么事,自己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稍后,清琅便迎上了韦伦那探究的眼神。“你又有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这时候,清琅知道也瞒不住的。便回答:“是我回了京城以后才发现的!已经有七个月了。”

    闻言,韦伦便愣在了当场。满腔的愤怒现在只能是烟消云散了,这个孩子带给他的自然是惊喜!低头想了一下,随后便道:“你负气在京城半年都不回去,我给你的信你一封也不回,是不是就是因为师妹在和我怄气?”

    清琅别过脸去,忍着心痛道:“如果你想娶上官于飞的话,我不拦着你,不过你必须先跟我和离,这两个孩子都归我抚养!不过你放心,你终究是他们的爹,我不会让他们不认你的!”

    听到这话,韦伦都被气笑了!“大周的律法难道你不明白吗?阻止丈夫纳妾就是犯了妒忌,就凭这个我就可以写一封休书休了你,至于璟儿和你腹中的孩儿可都是我的孩子,就算是闹到衙门你也不可能把孩子带走的!”

    韦伦的话让清琅无比抓狂,瞪着他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休了我还要把我的孩子也抢走是不是?”

    看到她气势败坏的样子,韦伦怕她动了胎气,只好道:“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的,我的孩子们不能没有亲娘!至于上官于飞,给师傅上完了坟后,她根本就没有跟我一起回福州!”

    听了这话,清琅不由得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韦伦,显然有些不相信他的话。韦伦继续解释道:“我和师妹虽然青梅竹马,有很深厚的感情。但是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太小,根本就不怎么懂男女之情!她虽然一直都记挂着这份情感,但是我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现在有妻室,有儿子,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了。这次她也向我吐露了心声,但是她想要的我根本就给不了,当然也不想把自己的情感再给一个除了你之外的女人!哎,你一个已经让我如此揪心,再来一个我就什么也不用干了,直接围着女人转就好了!”说这话的时候,韦伦的表情里有着几分的自嘲。

    听了韦伦的话,清琅心想:韦伦从来没有骗过她,而且也没有必要骗她!原来上官于飞早就走了,是自己错怪韦伦和她了。自己在这里伤心怄气了半年,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庸人自扰,所以也很是后悔,不过嘴上却是仍旧硬硬的道:“奥,我知道了,肯定人家上官于飞现在看不上你了,所以你才来找我的!”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你现在有孕在身,你是老大。等你生了孩子,哼,看我怎么收拾你!”韦伦伸手摸上了清琅的肚皮。

    “讨厌!”清琅打掉了韦伦在她肚皮上的手。

    过了一会儿,小两口便和好如初,这么久不见,两个人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只是现在清琅怀着身子,可是什么都不能做的,但是也不耽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第二日一早,清琅便带着韦伦拜见了俞仲年和李氏,随后便赶紧的乘着马车走了。毕竟韦伦偷偷回京的事可是可大可小,被有心人看到了会生来好多麻烦的。所以韦伦便带着清琅回程了!这次回程主要还是坐船,不过行程倒是安排的很轻松,韦伦一是怕清琅赶路太快而疲倦,二是两个人分离了这么久,想多陪陪她轻松的游游山玩玩水!

    九月的时候,京城突然传来消息:皇上驾崩,魏王登基。几日之后,又出来吴王谋反,畏罪自杀的消息。并且京城传来谕令:所有在外官员不得擅离职守,擅自回京奔丧。

    清琅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眼看着就要生了,但是眼下的时局却是让人担忧。这日,韦伦脸色凝重的回来。清琅扶着腰坐在了榻上的另一侧,隔着一张小几,问道:“你今日的脸色很难看,可是京城又有什么消息了?”

    这几日京城接二连三传来各种突发的消息,韦伦一直都是愁眉不展的。韦伦随后回答:“这次吴王谋反牵扯进了太多的人,咱们国公府也不能幸免!”

    听到这话,清琅紧张的问:“可是因为贵妃的母家是咱们韦家?”

    “也不全是!主要是大哥和二哥自己参与进了争储的争斗中去。魏王……现在应该说是皇上了,已经下旨给大哥和二哥留下一条性命,只是需要流放三千里!家中的妻室和儿女免于受罚,老夫人年事已高,也免于苛责!今日我还收到了皇上的秘折!”韦伦说。

    “上面说什么?”清琅现在就是怕韦伦也受到牵连。

    “圣上褒奖我能够一心为朝廷做事,没有帮亲,也没有参与到争储的斗争中去。所以安抚我让我好好在闽浙当差,说是只要我好好做事,做个朝廷中的栋梁之才!”韦伦回答。

    闻言,清琅欣喜的道:“这么说咱们是没有被牵连进去了?”

    “嗯。只是大哥二哥这次可是凶少吉多。他们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受过苦,这流放三千里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们?其实我也写了信给长平郡王,想让他想想办法能不能再从轻发落,但是长平郡王回信说这次皇上处置大哥二哥不仅仅是因为争储的事情,朝廷里的言官弹劾了一大批平时嚣张跋扈,欺男霸女的勋贵子弟,尤其是在朝廷中还有官职的,皇上都处置了,要是不处置大哥二哥是说不过去的!”韦伦蹙着眉头道。

    虽然韦伦平时和韦仪韦仁关系很冷淡,但是到底是亲兄弟,看到他们受苦也是于心不忍。清琅不过心中也在暗自庆幸:幸亏这次魏王登基了,她和韦伦不但没事,就是兄长和齐王府也可以屹立不倒,再就是清环也安全了!清琅又问:“老夫人怎么样?她最疼爱大哥二哥,这次这样的打击她老人家恐怕受不住吧?”

    “我已经收到好几封家书了,都是老夫人央求我向皇上求情的。我已经回了两封,估计老夫人肯定也是生我的气了!没有皇上的旨意我也不能回京,只能是今日派了韦青回去帮忙安排安排国公府的事。顺便让韦青去打点一下衙门里的官差,只能是让大哥和二哥在路上少受些苦罢了!”韦伦回答。

    听到这话,清琅点了点头。又过了十来日,清琅的肚子便有了动静。这次生产比上次轻松多了,毕竟是第二胎了,清琅这次生了一个女儿,韦伦自然是十分高兴,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给这个女儿起名韦瑜。这个年是清琅和韦伦一家四口在福州过的,韦伦自然又派人给国公府送了银子和年货回去。

    二月里,韦伦收到国公府的来信,说是韦璋已经二十岁了,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事,三月里就要完婚,话里话外自然还是要银子的,韦伦和清琅一商量便又派人送了五千两银子的银票回去。不过韦伦也是为国公府忧心,自从家里出事后,韦仪和韦仁都被流放,国公府放印子钱的事情也被挖出来,国公府的好多财物也都被罚没了,魏氏如此要强的人既没了男人又没了银子,自然是一病不起,再加上这次魏氏的娘家也在这次政变中失了势,更是让她抬不起头来,所以连日来都是缠绵病榻。所以国公府中都没有人管事了,韦仪的几个姨娘通房还有韦仁的几个姨娘通房也都是走的走,散的散,整个国公府都败落了下来。要不是有韦伦的威势在和银子扶持,大概国公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而且这次韦璋的婚事也受到了影响,本来魏氏已经为韦璋物色了一门很不错的婚事,对方是高门大户,姑娘也品貌双全,可是宫里突然就皇位易主,魏氏的娘家和国公府都受了牵连,人家姑娘家自然就不愿意了,更何况只是两家口头上的约定,并没有定亲,所以这亲事就黄了!这事把魏氏气了个半死,病更严重了。郑国公夫人一看这样,知道是大势所趋,所以就替魏氏做主给韦璋定了一门亲事,对方只是个举人的女儿,只是姑娘还不错。想着现在家里连个管家的人都没有,只能是等着韦璋娶了媳妇能够照顾一下魏氏并且掌管家事!

    到了三月里,韦伦便派韦青回去帮忙操办韦璋的婚事。到了四月以后韦青才回来,说是这位新娶的少奶奶孙氏很不错,知书达理,伺候魏氏和老夫人,照顾弟弟妹妹,还管着国公府的家事。听到这些,韦伦也就放了心!

    时光荏苒,转眼韦伦就在闽浙总督任上三年了。这年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韦伦便带着家小从福州回京述职。去的时候十几辆马车的人和物,等到回来的时候竟然就有二十几辆马车之多了。就是韦玻也已经十二岁了,已经有些翩翩少年的模样,这三年他不但长高了,而且书也读得不错,韦伦还亲自教授他武艺,人品也正直憨厚,韦伦和清琅很是喜欢!韦璟也四周岁了,也能认识不少字,背诵好多首古诗,长得很像韦伦。韦瑜也一周岁半了,能够走稳路,也会叫爹和母亲了,胖胖的非常可爱。韦伦和清琅带着一儿一女还有一个侄儿,众多的奴仆,许多车的行礼浩浩荡荡的回京,也是羡煞了不少的人!

    韦伦和清琅自然是住回了国公府,郑国公夫人这次却是笑脸相迎,很是热情周到,跟往常可是热络了许多,但是也能看得出来仿佛不是真心的那种疼爱,多半是装出来的样子!清琅自然明白:现在韦仪和韦仁可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韦仪和韦仁的儿子都还不能自立门户,有的才还不到十来岁,现在家里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韦伦了,而且现在韦伦也算是位高权重,全家老小都指望着他呢!

    “母亲,三年未见,您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一些!儿子不能在跟前侍奉,真是不孝。”韦伦虽然和郑国公夫人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还是能说出来的。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为朝廷当差,现在能够有这番成就,也算是给咱们韦家光耀了门楣,不算不孝!对了,这次你回京述职,圣上有没有说下一任让你去哪里任职啊?”老夫人问道。

    “圣上还没有说!不过我想横竖再过一个月便会有旨意下来了。”韦伦道。

    “哎,现在家道艰难,好在还有永业田没有收回去,要不然你大哥和二哥的后人这是要喝西北风了,好在这些年有你帮扶。这不你大嫂这些日子渐渐的都不能起床了,我看着很难熬过这个夏天。好在璋儿已经娶了亲,孙媳妇也是个能操持的人,要不然刚靠我这个老太婆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样呢!这不珊儿的婚事也定下来了,也是一家书香门第,虽然家境一般,但是好歹家世清白,咱们家现在这样也挑不到太好的人家了。我想着这个月就把她的婚事办了,要不然你大嫂的事情一出来家里还不得乱了套?”韦老夫人说着竟然也流下了眼泪,毕竟这些人都是她心坎上的。

    听了这话,韦伦看了一眼清琅,便道:“母亲放心,孩儿这次回来怎么也得在家里待上一个月,正好可以操办珊儿的婚事!珊儿的嫁妆我和清琅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出五千两银子置办。只是母亲孩儿还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

    “说罢!你我母子之间没有不能说的话。”老夫人说。

    “儿子看着咱们国公府的下人太多,有的还在外面狐假虎威,这对咱们国公府的名声很不好,毕竟圣上上次已经款待了咱们,咱们不能再去自找没趣,总要静下心来过日子才是。而且家道艰难,以后侄儿和侄女儿们要娶亲要出嫁也要花不少的银子,所以您看咱们国公府是不是也应该把用度和人口都减下来?”韦伦小心的道。

    听到这话,老夫人沉默着没说话,倒是一旁站着的冯立家的道:“三爷,老夫人何尝不想这样?现在老夫人吃的喝的穿的都让我们不要铺张,只是她常说自己老了委屈一点不算什么,但是就怕是委屈了下面的孙辈儿们!”

    闻言,清琅一笑,知道现在是她们女人该说话的时候了。“老夫人这般年纪了,我们就算是自己俭省着点也不能让母亲俭省,那就是我们的不孝了!至于下面的小辈儿们只是让她们俭省着点罢了,并不是要委屈她们的意思。其实三爷的俸禄也是有数的,现在每每拿出银子都是靠我开的那个云霞阁的分红罢了,只是以后的事情越来越多,这是怕到时候没有攒下些,那以后可就有饥荒了。”

    韦老夫人自然明白韦伦他们两口子的意思,这一年中他们要往家里贴一万多两银子。她也怕惹烦了他们,以后这下面的事还都要靠他们呢,虽然不想减国公府的排场,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不过他们倒是也说了不会委屈自己的,索性她也就顺水推舟的道:“我老了,也没有精神了,你们和璋儿媳妇看着办吧!”

    得到了老夫人的首肯,清琅第二日就叫来了璋儿媳妇,别说这个璋儿媳妇倒是个透亮的人,一点就透,而且个性也很明里,她看着现在国公府的情况也感觉忧心,毕竟这真是没有什么进项,一味的都是出去的了。所以便和清琅商量着把国公府能放走的下人都放走了,几处没人的屋子也都封了,不必要的开支也都免了,伺候主子的丫头婆子们也都减免了一半,当然老夫人那边的除外,其实这些人就够用了。整治了两日,以后再一算账,国公府的日常支出就减少了一半。清琅算着除去家里永业田和两处庄子上的收成,她和韦伦以后再每年往里面贴上一两千两银子也就够了。只是以后还有几位侄儿和侄女儿的婚事需要他们操持罢了。

    一个月后,韦珊也成亲了。又过了一个月,魏氏忽然就去世了!国公府自然又办了一场丧事。没过了几日,北边就传来韦仪过世的消息,那边苦寒之地,又闻讯魏氏没了,韦仪本来就病体虚弱,再一着急就一命呜呼了。韦伦便赶紧派人去北边帮着办丧事,经此一事,韦老夫人的身体也不好了!清琅少不得在床前侍奉。又过了月余,韦老夫人也寿终正寝了!这次的丧事不比魏氏,格外的隆重,毕竟韦老夫人可是老国公府的诰命,而且又是韦伦的母亲,从一七到五七可是人仰马翻,韦伦和清琅真是累了个够呛!老夫人五七过后,按照朝廷的制度,御赐的府邸和永业田都要被收回,不过圣上念在韦家祖上对朝廷有功,而且现在韦家后人死的死,流放的被流放,只剩下一群孤儿寡母,所以特别加恩便将这府邸和永业田再给韦家多使用二十年,其实这也是当今圣上对韦伦的一种安抚,毕竟韦伦是一代名将,朝廷以后还用得着他。

    老夫人的百日之后,清琅便带着一双儿女回俞家。李氏见了女儿自然是异常的高兴。母女两个坐下来便说个不停。最近几年,韦家破败,但是俞家却是又兴旺了起来!俞仲年和俞叔年在上一个任期都得了优等,所以各自都又晋了半级,现在他们两兄弟正值壮年,很是兢兢业业的当差,连圣上都褒奖过一次。就是俞祖光现在也是正五品了,辉哥轩哥等读书也都还好,辉哥已经中了举人,轩哥也中了秀才。李氏已经为辉哥定了一门很好的亲事,也是世家的嫡女,也想赶在今年年内成婚。

    现在李氏夫君也是正五品了,而且夫妻越来越恩爱,女儿嫁得好,现在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儿子又中了举人,马上就娶儿媳妇了,媳妇也是高门大户的,所以现在李氏可是春风得意,就连穿着和做派也有了京城中官夫人的样子,和十年前的她相比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反倒是林姨娘越来越失意,不但性子越来越不好,连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渐渐的俞仲年几乎都不怎么去她那里了,不过以前的恩情还在,日常用度上倒是一点也不会亏待她,而且还会时常的请个大夫过来给她瞧瞧。对于这些李氏倒是很大度,有时候还会把好一点的东西给她送过去些,倒是林姨娘感觉是李氏在向她示威,所以更加的气恼!

    李氏喝了一口茶,便笑道:“嗯,这茶真是不错!”

    清琅笑道:“这茶的名字叫永春佛手,福州一年也产不了多少!这是前几日韦伦在福州的老部下专程派人送来的。”清琅这次还拿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给李氏送过来,李氏在下人们面前都很有面子。

    李氏随后便道:“本来以为韦伦会受到重用,可是没成想他们家老夫人这么快就没了!这次韦伦是不是也得丁忧三年啊?”

    清琅回答:“韦伦已经给皇上递了折子,只是好像圣上并没有批,兄长前几日说皇上说韦伦也是个栋梁之才,守孝三年不为朝廷做事太可惜了,所以想只给他三个月的假期,等到老夫人百日之后就要启用他呢!”

    听到这话,李氏点点头。“要说让韦伦守孝三年真是太可惜了!”

    “他在名利上倒是不怎么执着,这几年在闽浙任上很是忙碌,还想丁忧三年一来可以为老夫人守孝,二来也可以偷偷闲呢!”清琅说。

    随后,李氏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一个宋嬷嬷,然后道:“刚才提起长平郡王……啊,不对,现在可是应该叫齐王爷了,自从齐王爷去世后,他就继承了亲王位,而且他又助当今圣上登基有功,很是得到圣上的重用,在朝廷里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最近倒是传出了一段风流韵事呢!”

    “什么风流韵事?”清琅望着李氏,心中大概应该是明了了。

    李氏回答:“就是那德妃,现在应该叫德太妃了,先帝一驾崩,蜀王就被迁出了内宫,当今圣上就赐了蜀王一座宅子,你猜这座宅子在哪里?”

    “在哪里?”清琅好奇的问。

    “就在齐王府的隔壁,和齐王府啊只有一墙之隔!”这时候,宋嬷嬷突然插嘴道。

    听到这话,清琅不由得皱了眉头!难道当今圣上已经知道兄长和阿布拉的事了?怎么会这么巧就把蜀王的宅子赐在了齐王府的隔壁?这下可是应该方便了兄长和阿布拉了,只是这事要是都传遍了,大概关氏也应该知道了吧?

    随后,李氏便说:“慢慢的就流传出了齐王爷和德太妃的一些闲话出来!不过现在齐王爷位高权重,就是德太妃也是有身份的人,只是勋贵圈子里在私下流传罢了,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说!”

    听了这话,清琅就低头不语了。宋嬷嬷在一旁笑道:“要说这位齐王爷以前可是多么正直的一个人,除了齐王妃以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王府中有一个妾室的,没想到却是没逃出德太妃的手心,这位德太妃要说今年也就是二十多岁,正是蜜桃成熟的时候,那花容月貌和异域风情可是谁也比不了的!哎,这位吐鲁番公主啊可是让两代人都失了魂魄,以前先帝在的时候她是风头无两,现在和齐王爷更是年貌相当,据说两个人时常去凉山和京郊的行宫同进同出,就连圣上仿佛都是默许了的!”

    虽然很是惊讶,但是清琅也不想听这些了,只是问道:“母亲,大嫂最近怎么样?”

    “你大嫂啊终于是有孕了!你大哥都欣喜的了不得。哎,只是你大伯母现在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大概是熬不过今年了!还有你大伯父,这几年被那个良宵可是掏空了身子,也是越来越瘦弱了,良宵倒是越发的娇俏了。哎……”李氏叹了一口气。

    “可有二姐姐的消息?”清琅一直也惦念着清环。

    说到清环,李氏脸上才露出了喜色。道:“你二姐姐可是今非昔比了,圣上登基之后就册封她为淑妃了,两年前她还生了一位公主。据说现在宫中也是颇为得圣宠的!真是没想到她能有今日呢。”

    一旁的宋嬷嬷笑道:“就连陶姨娘也今非昔比了,皇上给了她一个五品诰命夫人的封号。当然大老爷也跟着沾光了,圣上也封了一个封号给他。至少啊每个月都能拿一些俸禄。”

    听到这话,清琅笑道:“真是太好了,二姐姐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是啊!”李氏点头道。

    这晚,清琅回去之后,便向韦伦说了从李氏那里听来的话。韦伦蹙着眉头道:“这事我也早听说了,只是怕你担心,所以没跟你讲罢了!”

    闻言,清琅便嗔怪的道:“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这种是要是流传开来,也没有我不知道的道理!”

    韦伦说:“现在我才明白当初一向不争名夺利的表兄为什么突然站在了魏王的一边,原来他和魏王之间也是一笔交易!”

    “交易?”清琅好奇的问。

    韦伦点了点头。“大概表兄知道他和阿布拉最好的结局就是像现在这样能够时常见面,也算是一种长相厮守。如果他当初不帮助魏王登位,那么阿布拉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毕竟韦贵妃母子可是视阿布拉为眼中钉肉中刺。皇后娘娘虽然也不喜阿布拉,但是毕竟皇后娘娘失宠已经多年了。而且我还知道阿布拉最后也是暗中帮助魏王登位的。所以现在当今圣上很是优待她们母子!前些日子我也见到过表兄,见他意气风发,仿佛又找到了当年的他。”

    听了这话,清琅枕在韦伦的肩膀上,感慨的道:“仿佛兄长的一生都是在为阿布拉而活的!”

    “自古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韦伦笑道。

    清琅则是感慨的道:“要是有人能像兄长对阿布拉那样对我,我死也情愿了!”

    韦伦却是白了她一眼。“我倒是不敢说肯定比表兄对你长情,但是我也肯定不会比表兄差的!”

    “是吗?”清琅抬头戏谑的盯着他。

    “如果有假我就天诛地……”韦伦一个灭字还没有说出来,清琅便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并且嗔怪的道:“你胡说什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两个孩子可怎么办?”

    看到清琅紧张的样子,韦伦一笑,伸手拉下清琅的手道:“放心吧,为了你和孩子们我可得活一百岁!”

    “还活一百岁,那岂不是成了……呵呵,你也够贪心的!”清琅笑道。

    “我活一百岁,你也活一百岁,咱们生上二三十个娃娃!”韦伦道。

    “讨厌!还二三十个,你拿我当猪啊!”清琅笑着打了他一下。

    看到清琅娇俏的模样,韦伦搂着她的腰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清琅感觉浑身热热的,然后便赶紧推了他一把道:“老夫人的孝期可是还有二十五个月呢!我说你不如移到书房去住,省得整天想那些斜的歪的。”

    闻言,韦伦却是转身就躺在了一旁的枕头上,然后拿过一本书一边看一边道:“谁想斜的歪的了?我以后天天晚上看书,二十五个月估计正好能把我收藏的书都看完了!”说完,他便果真躺在床上看书也不言语了。

    望了韦伦一眼,清琅抿嘴一笑,眼神里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然后便说:“我去看看孩子们!”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

    几日后,清琅便去了齐王府,拜见过齐王妃之后,便来到了关氏的寝宫。关氏自然是喜出望外,赶紧的把清琅迎了进来,又让下人们拿了新鲜的果子和糕点过来。

    清琅看了看关氏的腹部,仿佛不那么平坦,关氏便低头笑道:“我又有了,已经快三个月了!”

    “恭喜嫂嫂!”清琅没想到关氏又有了。

    关氏抚摸着腹部笑道:“早知道你回来了,只是因为郑国公夫人去世,所以也没请你过来,我可是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呢!”

    “清琅也很想念嫂嫂,所以家里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就过来看看嫂嫂!”清琅道。

    姑嫂两个又说了两句闲话,然后关氏便屏退了众人,寝宫之中只剩下关氏和清琅两个人。关氏便蹙了眉头,仿佛有什么话要对清琅说,但是又好开口的样子。清琅也明白关氏想和她说什么,她也能体谅关氏的心情。所以便道:“嫂嫂可是有话对清琅说?”

    “妹子,嫂嫂心里苦啊!可是又没个人可以给我排解,嫂嫂就等着你来了能跟你唠叨几句!”说着,关氏竟然还掉了几滴眼泪。

    “嫂嫂有话就对我说,好歹我也能听嫂嫂唠叨唠叨!”清琅拉住了关氏的手道。

    擦了一把眼泪,关氏便打开了话匣子。“自从先帝驾崩之后,德太妃便带着蜀王住到了咱们隔壁的王府,你兄长……”说到这里,关氏毕竟感觉有些丢人,所以说不出口了。

    这时候,清琅便索性道:“嫂嫂,这些事我已经听说了!”

    “你也知道了?你已经知道了,估计这京城的官宦圈里也没有不知道的!”关氏的脸上感觉很没有光彩,眼神里都带着一抹幽怨和无奈。

    “兄长对嫂嫂怎么样?”清琅想知道兄长对关氏现在难道一点都不眷恋吗?

    说起赵子昂,关氏倒是还不怎么怨恨。只是道:“要说你兄长对我也很好,王府里的事都是我说了算,我娘家的事也都尽心尽力,就是平时对我也是很尊重。平时王府里并没有一个歌妾,对孩子他也很是宠爱,平时也教导他读书写字。只是一个月里总有十天八天的不在王府里,他和那个德太妃会去凉山,要不然就去京郊的行宫庄子上去过几日。有时候趁着天色黑了也会去隔壁过夜。我也找他说过几次,可是他都是沉默不说话。我也哭过,也闹过,他要不然就是一味的安慰我,要不然就是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闹了几次之后,我自己感觉也没意思也就不闹了,只是现在你兄长仿佛对我更好了,隔三差五的就买回布料首饰要不然新鲜的玩意拿回来哄我开心。不去陪那边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在我房里陪着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了。父王的二十七个月的丧期这不是才过了没几个月嘛!可是我并不想要什么尊荣,我只想要他的一颗真心,但是仿佛我只能是跟别人分享。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这些话,看着关氏哀伤的眼神,清琅想了一下,然后便直接道:“嫂嫂,你还记得当年我跟你说过兄长对一位女子一往情深吗?”

    闻言,关氏就瞪大了眼睛,然后似乎有所顿悟的道:“你的意思是说……”

    清琅点了点头。道:“没错,其实那名女子就是当今的德太妃!”

    这时候,关氏愣在了当场,她万万没有想到德太妃就是赵子昂一往情深的女人!清琅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对关氏应该震动不小,但是让她知道兄长对阿布拉的感情也可以让她早日走出来,毕竟现在兄长对关氏也是有感情的,而且对她是相当的好,现在估计兄长既不能抛弃阿布拉也不能放弃关氏,毕竟这两个女人都为她生了孩子,现在大概也只能是两国并立了!

    缓过神来后,关氏便怔怔的道:“我说王爷并不是一个乱来的人,怎么这次会跟先帝的妃子搞在一起,原来他们早就有私情?你当日说的那个女子已经嫁人了,而且不知音信,原来她就是吐鲁番的公主?对了,我想起来了当年从敦煌一路护送公主进京的就是王爷,原来他们那个时候就……”

    清琅这个时候充满歉意的道:“嫂嫂,我当日对你扯了谎,真是很抱歉!可是那个时候先帝还在世,而且非常宠爱德妃,我不能冒险告诉你,因为兄长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而万劫不复!”

    “这个我明白!只是我现在该怎么办?清琅,我真的心里很痛苦。”关氏苦恼的道。

    清琅迟疑了一下,然后问:“嫂嫂,你爱不爱兄长?”

    “那还用问吗?他是我的天,没有他我恐怕就活不了了!”关氏回答。

    清琅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只能接受!据我所知,兄长对阿布拉一往情深,他是不可能放弃她的。而兄长对嫂嫂也算情深义重,而且你们现在马上就有两个孩子了,你是他的结发妻子,你和他永久是一体的。就算是百年之后也要共穴!”

    “不错!你说得很对。王爷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为了能和德太妃在一起确实是付出了许多。”关氏表示认同清琅的观点。

    “既然你爱他,他对你也算情深义重,那又何必让他痛苦为难呢?其实我不说嫂嫂也应该知道,别说像兄长这般位高权重,就算是一般的官宦人家哪个男子没有三妻四妾?有的简直是妻妾成群。其实嫂嫂就当兄长有一个侧妃好了,这个侧妃永远都不会危及你的地位,不会损害你的孩子的利益,更不会享受兄长带给你们的尊荣!她能够抢的也只是兄长的一点爱而已。当然,这话好像很让人无奈,但是清琅说得是事实,嫂嫂勿怪!”清琅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关氏,她也只能这样说了。其实这样说也有一份私心,希望兄长,关氏和阿布拉能够维持一个平衡。如果她们其中有一人打破这个平衡的话,大概另外两个也不可能幸福。

    又说了好一会儿,清琅才告辞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关氏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只能是希望她能够想明白,因为兄长没有阿布拉可能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关氏要一副行尸走肉大概也没有什么用!

    几日之后,清琅去了俞祖光家探望。廖氏怀孕了,清琅自然是带去了许多补品,廖氏极其高兴,姑嫂两个聊得也很开心!

    “大伯母最近怎么样?”清琅没有过去探望,不过也带了一些补品过来给汪氏。因为汪氏这个人性情现在很不好,现在看到任何俞家的人都不高兴。

    “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昨个你大哥请了大夫过来瞧,说是过不了今年冬天了!”廖氏道。

    听到这话,清琅不禁也有些伤感。廖氏皱眉说:“你大哥每天从衙门回来都过去侍奉,说是母亲凄凉,老了老了身边只有他一个了!我看着她也是可怜见的,所以现在每天也过去看看,她现在见了我倒是也没脾气了,看着两个姐儿也高兴,把她积攒下来的好多首饰都给了两个姐儿了!”

    “这也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清琅点了点头。

    随后,廖氏又和清琅提到了清瑛。“上次我见到过清瑛一次,哎,这日子刚有个盼头,没想到三姑爷这次被牵连到了吴王的案子里头,这庶吉士当不成了,现在已经被贬到了礼部做一个从七品的文书,从七品的俸禄也没有多少,李家那么一大家子人也要生活的,幸亏二婶时常还帮着些,但是清瑛带着两个孩子也是过得很清苦的,我看着她大概一年里也舍不得做一两件衣裳,上次就给了她几块布料!”

    听到这话,清琅也是蹙了眉头。然后说:“大嫂,咱们不正想着要多开一家分店吗?我想着要不然让三姐姐也入个股?一家分店一年里怎么也得有一些进项,大概也能够她和孩子的花用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手里有没有钱入股!”廖氏道。

    “我想着她手里怎么也有些首饰和金器,凑上一千多两银子大概也可以的。”清琅说。

    “那咱们事不宜迟,今个咱们就过去看看她,顺便跟她说说这事?”廖氏道。

    “我倒是没事,只是大嫂你的身子……”清琅看着廖氏的肚子,有些担心。

    “我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让马夫慢一点没事的!”廖氏说着就起身了。

    “我也很想三姐姐呢!”清琅便赶紧的和廖氏一起出来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廖氏和清琅就到了李家,先拜见了吴氏,前两年李老太太已经去世了,自然礼物也是没少带,吴氏很是热情的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廖氏和清琅便来到了清瑛的房里。清瑛看到廖氏和清琅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赶紧的让莺儿上茶拿点心。廖氏和清琅坐下后,抬头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感觉好多年了这间屋子里的家具,摆设,甚至是床幔好像都没有换过,仍旧是原来的样子!就是清瑛此刻身上的家常衣裳似乎还都是在家里的时候的,看到这些廖氏和清琅自然知道清瑛过得不好,一会儿后丫头领着招弟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男婴,廖氏和清琅见了,逗弄了一会儿,还拿出来许多带来的点心和吃食。稍后,清瑛才让丫头们把两个孩子都带走了,她专心的和廖氏以及清琅说话。

    “真没想到大嫂和四妹妹今日能来,我也没有准备,中午就留下来吃午饭吧!”清瑛看到娘家人自然是异常的热情,而且廖氏和清琅也没少暗地里接济她。

    廖氏笑道:“不了!我和清琅来是跟你说一件事,说完了,我们还有事要忙呢。”

    “什么事?”清瑛有些疑惑。

    随后,廖氏便将自己和清琅想开一家分店,并且想让清瑛入股的事情说了。清瑛想了一下,便皱着眉头道:“大嫂,四妹妹,我知道你们这是来给我送钱呢!云霞阁的生意现在在京城都是有名头的,可是……我现在哪里拿得出本钱?我能拿出来的恐怕连入股的零头都不够呢!”说罢,就垂着头脸也有些红红的。

    清琅和廖氏对望了一眼,然后清琅便道:“三姐姐,这入个股也不是说要上万的银子,我和大嫂算了一下,有五六千两这个分店也就开起来了。我,大嫂,二姐姐都算一股,你也算一股。咱们四个一人出一千五百两也就够了!我和大嫂也是有经验的,这家铺子开起来一个月怎么也得入账五六百两,咱们一个人一个月就有一二百两的赚头,一年的时间就肯定能是回本了!”

    清瑛的手攥着手里的手绢,片刻后才道:“我现在也实在是拿不出现银,我还有一套头面首饰,生招弟和哥儿的时候还收了一些金器,不如我拿去当了,大概也能当上一千的银子,我有多少就入多少你们看怎么样?”

    廖氏和清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清琅道:“也不用去当了这么麻烦,赎的时候还白给当铺利钱,不如你就把这些金器先压在我这里,我呢先借给你两千银子,不过等到你回了本再把东西拿回去,当然了你到时候也得给我利钱才可以的!”清琅开着玩笑道。

    清瑛自然明白清琅说这最后一句话是怕她不好意思罢了,其实以清琅现在的身份哪里还会贪图她这点利钱,所以随后便眼圈一红道:“我知道大嫂和四妹妹这是来接济我呢,都怪我自己不争气……”说罢竟然要掉下眼泪来。

    见状,廖氏和清琅赶紧相劝,过了一会儿清瑛才算好了。不过廖氏和清琅心中也有些心酸,现在可就是清瑛过得不怎么好了。廖氏和清琅就不必说了,就是清环现在也苦尽甘来,在宫里做娘娘了!又坐了一会儿,廖氏和清琅才走了。

    过了两日,清瑛忽然到郑国公府找清琅。清琅以为清瑛是来把金器给她然后拿银子入股的。谁知道,刚一坐下,清瑛就破敢为难的道:“四妹妹,我恐怕是不能入股了!”

    听到这话,清琅一怔!然后放下茶碗问:“三姐姐,是不是你的金器不够?那也没关系,就在我这里拿两千两银子罢了。等你回了本再还给我就是了!”

    清瑛却是摇摇头。“这些年我的嫁妆都贴补给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孩子们的这些金器,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的。你和大嫂明里说是让我入股,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缺这几千银子,只是想让我也有个营生罢了!只是……只是我跟你姐夫说了这事,你姐夫就是不同意,还跟我……怄气好几天了!”

    “他为何不同意?”清琅不明白,李文举现在一年没有多少俸禄,根本就养不活吴氏,清瑛母子以及这几个下人的!

    “他说我做生意会影响他的官声,他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做商人从中谋利?他怕这事一被人知道他以后的仕途就更没有希望了!”清瑛道。

    听到这话,清琅却是冷笑道:“三姐姐,你感觉三姐夫在仕途上还会有上升的空间吗?”

    “这……”一句话把清瑛也给问住了。其实明眼人都明白现在李文举的处境,虽然他是传颅出身,又做过庶吉士,但是他在关键时刻站错了队,竟然支持了当今圣上的死对头吴王。现在可是魏王掌管天下,对于曾经支持过他的政敌的人那可是恨之入骨,现在把李文举贬为从七品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这样被圣上嫌弃的人以后要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那简直就是痴人所梦了!

    见清瑛不说话了,清琅便道:“其实这里面的道理姐姐和我都明白,就是三姐夫大概也是清楚的,只是不肯承认这个事实罢了!我今日也不劝三姐姐一定入股,我只是想提醒三姐姐一句,以后三姐夫想要在仕途上有多少建树大概很难,很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多少年也不会动一下,横竖一年也就那一二百银子的俸禄。李家什么情况你也比我明白,舅母,你和两个孩子,可能以后还会再有孩子还有一干下人的吃穿用度这些一年需要多少?以后孩子大了定亲嫁人读书这些都是银子。自然,爹和母亲还有我自然不会看着你吃不上饭,但是毕竟伸手拿人家的东西面上也下不来。入了股以后一年最少有一千多银子的进项,这些银子省着花足够你们一家人和下人们的吃用了,而且还能剩下一些。再说这生意做好了以后可能还会再开别的分店,那就不是一年一千多银子的事了,三姐姐,你自己考虑!”

    听了这些话,清瑛考虑了一下,然后就很坚决的告诉清琅她回去就派人把金器送过来,银子就让清琅直接入股就是了,只是这事千万别跟别人说,怕李文举知道了会跟她闹,清琅都答应了。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清瑛就让莺儿把金器送了过来。只是清琅是越来越对李文举看不顺眼了,老婆孩子都吃不上饭了还想着他的仕途!分店很快就开了起来,生意果然不错。

    又过了些日子,圣上的旨意就下来了,任命韦伦为直隶总督,下个月就上任。这直隶总督在大周的九大总督里面可是排名第一的,因为其地理位置而被认为是对朝廷影响最大的总督。这也说明当今圣上对韦伦还是很器重的。所以,连日来,清琅都在家里收拾行装,因为这一去可就是三年,她不但得打点她们一家几口以及下人们的行装东西,还得安排好郑国公府的一切。毕竟大房和二房的孩子们还都在郑国公府,好在这个韦璋的媳妇儿是个能干又妥帖的人,把这些人都交给她也是放心的,而且这些孩子们现在也都大了,也就不那么让人操心了!

    临行前的几天,清琅突然接到了一道从宫里来的旨意,说是淑妃娘娘邀她进宫一叙。这淑妃就是清环,清琅早就想见见她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得了这个旨意,清琅真是高兴坏了!翌日一早,清琅来到了宫门前了,才发现原来接到旨意的并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廖氏,姑嫂两个见了,自然是异常的高兴,很快便由宫人引领着她们进了皇宫。

    清环住的宫苑叫梧桐苑,是宫中一处很是幽静的地方,这个地方倒是也符合她的性格,她一直都是喜静不喜闹的,而且这里风景也不错。进了梧桐苑,里面雕梁画栋,建筑虽然不算巍峨,但是很是有江南的小巧玲珑,别具一格,可见当今圣上确实是很宠爱淑妃的!

    一个宫女把她们安置在一处花厅处等候,茶水和点心以及果子都拜访在八仙桌上。廖氏和清琅看了一下花厅的环境,窗子外面种植着许多奇花异草,花厅里的家具都是一色的紫檀雕花,瓷器,摆件都是美轮美奂。清琅曾经去过韦贵妃的宫殿,感觉比那里还要精致些!

    “娘娘驾到!”随后,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太监尖细的声音。

    廖氏和清琅赶紧站好了准备接驾,很快,听到一阵叮当环佩声后,一位年纪不到三十,长相白皙温婉的身穿枚红色宫装,头上发髻高耸戴着三尾赤金凤凰钗的女子便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廖氏和清琅不敢端详,便赶紧的跪在地上道:“妾身参见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清环见状,便屏退了众人。然后赶紧上前一把拉起一个道:“大嫂,四妹妹赶快起来!”

    廖氏和清琅倒是起身了,可是也不敢抬头乱看,很是拘谨的样子,清环便笑道:“你我都是至亲骨肉,不必如此拘礼!这里是我的寝宫,我已经屏退了众人,没有别人在,你们在这样可就枉费了我向圣上好不容易求得的这个和你们许久的机会了!”

    听到这话,廖氏和清琅才算是不那么拘谨了,坐下来后,凝视了两眼清环,只见她说话做派还如同以前一样,这么多年她竟然没有变,廖氏和清琅相视一下,便热络的攀谈了起来!

    廖氏和清琅把这些年家里发生的事都跟清环一一说了,清环也说了一些她在宫中的经历,不禁都感慨一番!当然,言谈话语之间,也发现清环其实也不是当初的清环了。虽然她能够和她和廖氏还是如此亲近,但是这些年在王府在宫中的经历也让她成熟起来,她现在是一宫的主位,上面又有太后和皇后,和她平起平坐的也有两位皇妃,下面更是有不少的嫔妃,还有皇子,公主等等,总之她已经不那么单纯了,言谈话语中也是能够应付宫中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权利的角逐。不过她们之间的那一颗初心并没有改变,大概自己和廖氏也是仅有的清环能够毫无戒心的可以聊天的人了!

    “我看你这宫殿和屋子里的摆设都极好,皇上一定对你宠爱有加吧?”清琅笑道。

    听到这话,清环脸上既有一抹幸福感流露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在里面。笑道:“圣上也是个重情义之人,我和他也是有真情在的,只是他原来是皇子,如今是九五之尊,他有太多的不得已,也有太多的情,太多的爱,因为皇上是不能属于后宫中任何一个女人的,他永远都会把天下放在第一位!我们这些人只能在他闲暇的时候见一见罢了!”

    这话让廖氏和清琅都感觉到心酸。虽然清环如今贵为皇妃,又深得皇上的宠爱,人前荣耀至极,可是这些却是用多少心酸,多少孤单寂寞,多少心惊胆战换来的。相比而言,她和廖氏的幸福却就在眼前!所以,从宫中出来后,廖氏和清琅都感觉自己其实已经是最为幸福之人了!

    几天的送行和告别的烦扰之后,韦伦和清琅带着一双儿女,以及家下人等一行大概有二十辆马车出了京城就算正式启程了!好在从京城到直隶总督府只有几百里的路程而已,大概有个四五天也就到了。这次,出了京城走了半天的路,韦伦就突发奇想把一行人都交给了韦青负责,他带着清琅却是先行骑马走了。

    官道上,一匹枣红色大马和一匹白色的大马并肩奔跑着。穿着一身青色袍子的韦伦在马儿上策马扬鞭,穿着一件银白色褙子的清琅也不示弱,和他并驾齐驱。

    “好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无拘无束的和你一起骑马了!”清琅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笑道。

    “我就任了直隶总督之后肯定要忙好一阵子,肯定不能陪你,所以这两日咱们单独前行,正好也好好陪陪你!”韦伦道。

    “这还差不多!来,看看咱们谁骑得快。”说罢,清琅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几下,马儿就快速的奔跑着上前窜去。

    韦伦见状,也是紧跟其后,两个人卯足了劲在官道上飞奔。直到足足跑出去二三十里,两匹马儿才算是跑累了,缓缓的停了下来。清琅拿手绢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然后看到韦伦的脸上脖子上都是汗,她便将自己的手绢递给他。韦伦看了一眼清琅的的手,然后便去接手绢,谁知道手一伸,却是一下就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拉,清琅的人就一下子从马上被拉到了他的马上!

    “哎呀!”清琅下意识的抱住了韦伦的脖子,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没事,并没有掉下去,便拍了韦伦的肩膀一下。嗔怪的道:“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我让你给我擦汗!”韦伦的一张俊脸几乎都要贴到清琅的脸上了。

    清琅一笑,然后拿手绢给他把脸上,额上的汗水都擦干净了。这时候,两匹马儿不知道何时已经把脸都贴在一起了,一边吃草一边耳鬓厮磨……望着它们两眼,然后韦伦便道:“其实它们也不错,每天除了吃草就是奔跑,闲下来还可以调调情!”

    听到这话,清琅白了韦伦一眼,趴在他的胸膛前笑道:“你跟它们也差不多,每天除了干公事就是吃饭,闲下来的时候还可以跟我说说话!”

    “光说话有什么意思?我也想像它们一样,能和你调调情……”韦伦在清琅的耳边低声道。

    闻言,清琅脸上一红,便坏笑的道:“调也是白调,老夫人的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可是才过了七个月而已!”

    “你也学坏了,脑子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我就是想调调情罢了,其余的可是一律不想!”韦伦一本正经的道。

    听到这话,清琅知道又掉进了他挖的坑里了,便抬起脸来咒骂道:“讨厌!你又逗我!”

    “哈哈……”随后,马背上就传来韦伦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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