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快穿之教主难追 > 第42章 杀手与小寡妇(九)

第42章 杀手与小寡妇(九)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说……他们成亲了。

    一路上,阮墨沉浸在错愕之中,久久没有回神,进家门时还险些被门槛绊倒,身后的单逸尘伸臂捞了一把,才幸免于难。

    他扣住她的腰将人提起来,直接拎到屋内才放下,落座于桌边。

    “不好好走路,在想什么?”

    她抿了抿唇,提起茶壶,自然而然为他斟茶,垂眸问:“你……为何对村长说,我们成亲了?”

    并没有任何质问或反对的意思,这么问,单纯是对他的目的所在感到不解。

    这场梦的梦境还未结束,说明他此时并没有真正喜欢上她,那么他对村长“承认”两人的关系,必然不是因待她有情,欲娶她为妻……为何要这么做?

    “不这么说,如何保住你?”单逸尘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仰头饮下后,淡淡道,“抑或,你更希望我屠村?”

    “……当然不是。”她虽是踏入了江湖,可因着有个武功平平的师父,还真不曾面对过打打杀杀的场面,更别说屠村……这种光凭想象便觉可怕的事了,即便晓得这是梦,也不愿看着它发生在面前。

    他放下茶杯,瞧见她又开始走神,眉心一皱,终于问出方才看她一路心不在焉时便想问的话:“你不愿与我夫妻相称?”

    她听见“夫妻”二字,骤然回神道:“什么?”

    “若你不愿,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此地,免受责罚。等到了外面,我送你到想去的地方后,便放你自由。”

    听了这话,阮墨算是明白了。

    依她对他的了解,若是他心中喜欢的,必会牢牢占据在身边,绝不会轻易放手。他说会放她自由,可见确实未曾动心,顶多只是同情她的处境,又念在她救了他的份上,想保护她一回罢了。

    思及此,她则更不能走了,既然是他自己开口说的成亲,那便假戏真做好了,两人同住一屋檐下,还愁没有机会与他接触吗?

    单逸尘见她不回话,以为是在为此事后悔了,当下便站起身来:“既然不愿,那我去雇马车,明日……”

    “等等!”阮墨扯住他的袖角,被他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却愣是没有松手,低声道,“我……我只是怕你为了救我,勉强自己与我成亲……”

    “没有勉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深邃的黑眸泛着异样的微澜,静静望着她,“只要你愿,我便娶。”

    她抬头,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恍若被深不见底的漩涡吸入一般,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紧攥住他袖角的手,也一直不曾放开。

    “好,我愿。”

    ******

    因为当初给村长的说辞是他们“已经”成亲,故而两人心里互相明了便罢,并没有大办喜事,自然也没有所谓的……洞房花烛夜。

    不仅如此,夜里歇觉时,两人也是分床而眠,最主要的原因是成亲后第一晚,单逸尘便与她说过,阿棠还小,习惯了娘亲哄着睡,他一个人到外间的床榻歇着便可。她当然不可能没皮没脸地主动提那种事,就顺水推舟依他的话做了。

    不过老实说,她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在第三场梦尝到的痛苦滋味太过深刻,而这个身体又是处子之身,若无必要,断不会想再经历一遍。

    成亲以后,家里总算多了个能帮衬着些的男人,日子过得渐渐好起来。

    单逸尘不再接杀人的活儿了,在麦地里拉牛割麦,有时会上山打打猎,竟是连买肉的银子都省了,还不时能捎些兽皮兽毛到镇上卖。阿棠还是孩子心性,很快便接纳了这个日日给他带肉吃的新爹,也不粘着娘亲了,有事没事绕着他转,喊爹喊得比喊娘还溜,阮墨都不知说他什么好了,只得拍拍他的头,由着他去了。

    “爹,昨儿你编给我的螳螂坏了,能再教我编一个吗?”

    阮墨捧着茶来到屋后,一出门便听见阿棠兴冲冲的声音,又赖在他爹那儿,求他教着编小玩意儿了。

    单逸尘单膝曲起,正背对她坐在麦地边休息,见小孩捏着好些草叶跑过来,拍拍身侧的空地让他坐下,却并不伸手接,反而对他道:“先按记得的编,不会了,我再教。”

    “哦。”阿棠盘腿坐在地上,自个儿低头开始编,不时抬头喊一声爹,单逸尘便转头看过去,告诉他该如何继续编,倒是看不出半点儿不耐烦,阮墨远远瞧着,觉得一大一小这么坐在一处,真像亲父子。

    想来以后某日单逸尘自己做了孩子的爹,也会像疼阿棠一样疼他,像教阿棠一样耐心,教他许多许多吧……

    “咦,娘亲!”阿棠终于发现她了,挥着小手喊她,“娘,快来看看我的草螳螂。”

    阮墨今儿穿了新的衣裙,是几日前单逸尘到镇上卖皮毛时,无意挑中买回来给她的,端着托盘看不见脚下,走得慢而小心:“来了来了。”

    “娘,你看,是不是像真的一样?”

    她将托盘放在一边,弯腰看了看他手里绿油油的东西,边端茶给他边笑着道:“好像啊,阿棠编得真好,要是真螳螂见了,也许还以为是伙伴呢。”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阿棠两手忙着摆弄,没空接杯子,她只好俯身让他就着她的手喝。把茶喝完了,他又低下头继续忙活,兴头十足。

    阮墨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小蘑菇头,回身却见托盘里的另一杯茶纹丝未动,绕过小孩来到单逸尘身侧跪坐下来,看他面容冷峻,看不出丝毫疲累,额上却布满细密的汗,便抬袖给他擦了擦,温声道:“口不渴吗?怎么不喝?”

    单逸尘不发一语,斜眸瞥了一眼阿棠,又扫了眼那杯未喝的茶,最后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全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啊?

    阮墨呆呆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般,双手将茶杯端起来,微微倾身,试探性地送到他的唇边。单逸尘果然收回了视线,垂首,薄唇贴上杯沿,就着她的手将水缓缓饮尽,末了,犹不满足道:“还有吗?”

    她便又倒了一杯,用相同的姿势喂给他喝,待他喝完了茶,才终于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这男人……好生幼稚!

    某个脸皮堪比树皮的男人却不自知,还挑着眉问她:“笑什么?”

    笑你幼稚呀。

    不过阮墨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眼珠子一转,扬着唇角玩笑道:“你猜?”

    “……不猜。”

    “不猜便不猜。”她努努嘴,无所谓地端着托盘站起身,见他的目光依旧不离半分,微微一笑,足尖轻旋,在他跟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从她走过来时,单逸尘便认出是昨日他买回来的衣裳了,当时看它挂着颇为吸引人,没多想便买下了,这会儿看她穿在身上,却觉尤为合身,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得多。

    这人冷着一张脸,漆黑的双眸却目不转睛盯着看,她也不说穿他,任由他看个够,等了良久,才等来一个平平淡淡的“嗯”。

    哎,这男人……

    罢了罢了,她早已习惯了,就不该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以后,只可在屋里穿,莫要穿出门。”

    正欲离开的阮墨脚步一顿,回头望去,男人却只留一个背影,旁边的阿棠又凑过去问东问西了。

    真有这么……好看?

    还不许她穿出去让旁人见着,只许她穿予他看?

    阮墨一阵无言,失笑地摇了摇头。

    然心头莫名冒出的一丝愉悦,却悄然攀上了眉角,掩都掩不住。

    ******

    傍晚时分,爷儿俩先后回了屋。

    漫溢的饭菜香气勾人不已,阿棠将满怀的草编玩意儿抱到小房收好后,便一蹦一跳到桌前乖乖坐好,等着娘亲上菜。单逸尘洗了把手,转入灶房拿碗筷,顺便把最后一道菜也一并端出来。

    他出身于普通农户之家,并不觉得夫妻间需要分尊卑,也不觉得女人就该处处伺候着男人,故家务事都是两人一同分担,甚至他干的活儿更多一些。

    “哇,是肉炒三丁!好香!”阿棠高兴得差点要拿汤匙舀一口吃,被阮墨微微瞪了眼,才按捺住蠢蠢欲动的魔爪。

    娘亲教过,要等人齐了才许动筷子,但阿棠等不及了,扬声喊爹:“爹,快来,我饿了……啊!”

    单逸尘面无表情将那双敲了他头一下的筷子,摆在他面前,转身递给阮墨。阿棠扁着嘴偷偷吐舌头,在单逸尘看过来前立马收回去,转而盯着一桌丰盛菜色流口水,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阮墨在一旁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垂眸轻笑,只觉心口暖意融融。

    他对她好,对阿棠也好,晓得娘俩都爱吃玉米,有时做了肉炒三丁摆桌上,他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坐得离它远远的,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面不改色离开饭桌。

    若非她在之前的梦中,见识过他对玉米嗤之以鼻的程度何等深重,还真看不出来。

    阿棠自然也不可能看得出,还曾经舀了满满一汤匙到他碗里,要他也尝尝……想起他那张倾国倾城的俊脸登时黑如锅底,她总是禁不住想笑,若非最后她抢过来全倒进自己碗里,给他重新盛了一碗白饭,还不知该如何收场呢。

    不管他是否喜欢她,想好好过日子的心却是真的。

    阮墨忽而觉得,若他们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可惜,她并未料到,这种令人沉迷的平静与安定,终究还是被两个不速之客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