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百度穿梭 > 第022章 病卧王后

第022章 病卧王后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不朽凡人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大王历九年,夏日的南国大地,热潮席卷京都,街巷之内人潮涌动,纷纷挥扇扬伞避暑,商贩的叫嚷声明显被燥热浸染,显得疲软无力。

    对比之下,气势磅礴的大王殿内却阴森低沉,大王容颜震怒,大声训斥着王医:“尔等王医,王后已染病两年,至今仍毫无起色,王医,王医,本王真不知道你们这群王医是干什么的!”

    殿下几名王医浑身颤抖,立在那里不敢出声。有的鬓角已经淌出汗水,顺着两腮缓缓而下,定是奇痒难忍,两臂夹紧,却不敢擦拭。

    “张贴告示,寻天下名医,医好王后之疾,要什么本王赏什么!”

    “大王万万不可!”二王从座上起身,偏瘦身材,长发被一丝白绸缠起,圆目微睁,白皙洁净,一身缎锦显得很是华贵,“中土名医,尽在大王殿内,万一大王后患病之事传扬出去,恐怕会引来无端猜测!”他是先王的二子,大王的弟弟,在朝中有着与三王、陈王共鼎三方,权倾朝野,只是至今一直未曾纳妃。

    旁边的陈王略一思忖,眼中一丝狡黠闪过,立即起身附和:“大王,无论是何疾患,定有王医诊治,如若民间请医,定会引起江湖术士进入王宫,恐怕会蛊惑王朝,再者北土也会引起动荡,恐生变故。”看上去陈王确属武将,高大威猛,长须至胸,他本想立起来回话,见大王焦急的样子不会顾及自己,索性屁股未动。

    三王则静眼旁观,谁也不瞧谁,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你们,”大王手指王医,“尽快想出办法,大王后乃南国之母,不可掉以轻心!”大王后出不得意外,因为她关系着北土百万铁骑的动向。

    大王不再停留,无奈地望望身边三位重臣,扬手示意,转身离开大殿。返入后宫,稍稍迟疑一下,还是直奔王后寝殿。

    二王与陈王一同走出,并肩行在青石大道上,迈向王宫红门。身外的官员、侍卫与下人见两位重王同行,远远地避开,依旧弯身行礼,唯恐失了礼数。

    陈王阔步而行,见已离近宫门,稍稍缓下步伐问道:“闻听自那女子走后,王爷至今未曾纳妃,可有娶妻之念?老臣定当尽全力帮衬。”

    “谢过陈王,本王闲散惯了,性子变得寡淡,从未想过这般事情,再者君子以天下为重,不谈儿女私情。”二王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几度想要直视陈王,还是压制下来,看见自己的轿子已经立在前面,分开之际继续说道,“陈王年岁大了,可要注重身子,本王择日差人给府上送去些上好参品,好好补补,我也用不上……”

    “多谢二王体恤,老臣铭记在心!”陈王施礼,缓抚长须哈哈大笑,双眼盯着远去的二王轿辇,直至拐入街巷消失,淡淡一笑,手一摆官袍,转身大步向自己官轿步去。

    远处,三王立在那里轻“哼”一声,也是瞧着陈王远去,嘴角微翘冷笑起来,热风也能撩动他轻柔衣裳,显得飘逸非常,风流倜傥。

    王宫后殿,大王坐在王后身边,显得很是焦躁,宽厚额头渗出汗珠,红润圆脸紧紧绷起,闷不吭声,就这样瞧着已近两年,王后长发散落,微闭着眼睛睡着,可脸色憔悴惨白,毫无血色,呼吸时急时缓,显得羸弱不堪,旁边侍女低头静立两旁,丝毫不敢出音。

    陈王回到府内刚刚坐下,陈莹儿便款款而来,照例拜见,他的眼睛立即发出咄咄光芒,瞧着自己爱女,不住点头,见她要转身离去,喊住问道:“莹儿,最近可有外出游玩?”

    “未曾出去。”陈莹儿欠身回道。

    “也好,也好……”陈王若有所思。

    “父王,女儿身体不适,要去静坐稍许,改日再叙。”说完,径自回到闺房。

    陈王没有阻拦,微微点点头,立即喊来下人,询问小姐最近状况,着重是有无外出,见家丁一直在那里摇头,满意地笑着。

    陈莹儿回到自己房间,不自觉取过那件紫色锦衣,又想起文图那日裸闯闺屋,慌乱之间竟不顾自己危难,为自己扔来绸缎遮身;夜半又重返厨间,狼吞虎咽;不日受伤,卧在床榻之上静候自己疗伤,俨然一副无辜的样子,便苦笑起来,不知狱中逃离之后去往何处,可还安好?也不知为何,心中一直挂念不止?

    钰儿见小姐又在那里发呆,手中依旧摩挲着那件锦衣,一旁不安起来,小声道:“小姐,若忘不得那人,钰儿便差人去打探一番,若是寻得机会,也好见上一面。”

    陈莹儿摇头,把手中缎锦轻轻平铺,左右折了几次,摆弄得整整齐齐,幽幽说道:“此等事情岂可强求?想那文图恐非凡夫,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如是有缘,何愁见不上面?可人心之事,断不能擅自揣摩,瞧他模样是在寻人,我能看得出来,是在寻一位女子!罢了,只要他能够如愿以偿,也就是了。对了,不知大王后眼下病情可有好转,是何等病恙这么久了还不见康复?”

    钰儿不禁叹息一声,低头不语,宫中自是没有好消息,否则早就丝毫不差地禀报。

    陈莹儿见钰儿之状,定是依然如故,凝眉沉思道:“大王后在北土草原长大成人,身体向来康健,只是稍染风寒,为何两年迟迟没有起色,反倒愈发严重?”她心中疑虑重重。可是父王东奔西走,为大王后求药,尚不能救治,恐怕天下人更是毫无办法,只是大王可怜,刚刚平定天下,却日日面对病妃,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愁美人!

    王土北城,还有一位愁美人,自是慕飞玲!

    同样,也是愁眉不展,端坐在一个圆形花色布杌之上,侧着半面沉思不已。离开王都已是两载,不知那里风云几何。稍稍抬头便瞧见壁上斜挂的宝剑,更是凄楚叹息。只是长剑忆主人,主人无音息。

    那是青锋剑,剑鞘一如平常,可是其内却是万人难求的精铁之宝,凿神山之矿,历匠人提炼制铁,着名师四十九日炼就,相传已在宫中流传百载。其身三尺三,白光凌厉,剑刃稍弯,犹如细蛇,视之而心寒;更是那剑锋,白渐蓝,蓝转青,夺人耳目。

    剑之主人,正是二王!

    大王登上宝座,自己终于盼到可以与二王平淡生活,可是他突然驱离自己,声称不会纳妃,言下之意无非自己出身低贱,愤怒之下,在满满一桌子金银宝器中唯取青锋剑,远离中土,来到边陲隐居……

    大堂内熙熙攘攘,来客络绎不绝,她又忽然想起文图,轻按秀腿起身,袅袅摆动紧凑的身子来到窗口,拨开窗棂,再次向外伸出修长白嫩的五指,小窗依旧,他人不现;又折身回到软榻前,想起那人花银子请自己竟是为妹妹沐浴,陪妹妹卧床,不禁嘴角一笑。

    就在这里,他只是轻轻为自己披被,丝毫没有淫浪之举,竟与当年的二王同出一辙!只是人皆远去,空留伊人。

    “玲子,有客!”老鸨喊道。

    慕飞玲正过精神,提起琵琶,顺着老鸨声音走去。

    她是老鸨的心头肉,也是这座青楼内唯一的艺伎,能歌善舞,通词禀赋,深得达官贵人喜爱。不过,她从不收取钱财,只是吃住便可,这是天大美事,老鸨自然不允任何人欺辱于她,只是遇有看上去正经之人,方才招呼玲子。

    事实上,北城之内无人是她对手!

    几个商家围坐红桌旁,边饮酒边听曲,慕飞玲刚弹起,被一人喝止,嚷道:“不听这段,听了好多遍了,今日来的都是本爷的贵客,来一曲自己的!银子给双份……”

    慕飞玲无心与这些人纠葛,轻身颌首,调整琵琶弦音,确认宫商之调,玉指一拨,一道倚楼思慕之音皱起,音色纯雅,委婉低迷,她唱起自己的《青绸鹊桥》:

    青绸弄舞,红歌飘恨,愁影凄凄独处。丽颜俏面怎知羞,可是那,新人如故。依窗思盼,花开花散,却是泪流不住。若知鹊鸟不归时,为甚又,急急促促……

    “好!”一客商听罢高声赞叹,一口将樽中酒倒入口中,指着慕飞玲道,“再来一曲,再来一曲,此曲听着,竟能忆起年少轻狂,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快,再来……”

    那主请之人一见商官高兴,立即取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指指慕飞玲,指指银票,示意你只管唱就是。

    慕飞玲忽见自己的探子阿武匆匆忙忙跑进青楼,知道一定有什么事,立即起身,准备探知一二。不想却被男子抓住:“你还没唱完,就想溜开?!”

    “客官,卑女的确有急事,稍候片刻,去去就来……”

    “大胆!”东道主勃然大怒,不想令自己的客人失望,干脆用力去扯慕飞玲,意图强迫起坐下再奏。

    慕飞玲瞬间将那人手扣住按在桌上,嗔怒而言:“几位客官此次不收半点银子,如若再纠缠于我,便折断你的手!”那人觉得手腕断裂般疼痛,连忙点头,不敢造次。

    “慕姑娘,”阿武慌慌张张拉着慕飞玲钻进一间小屋,弯着腰气喘不停,“大事……大事不好,大王后命在旦夕,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慕飞玲见阿武失去方寸,知道出了天大是事儿。

    阿武扑通跪在地上,仰着头不断擦拭着汗珠子,苦苦哀求道:“慕姑娘,快,救救二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