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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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头,苏夏看着手里的一条烟,神情怪异。

    沈峰叫她来那家店,就为了取烟?

    鬼使神差的,苏夏拿手机上网搜索,发现烟是英国产的。

    这是什么意思?

    有别的含义吗?还是她想多了?

    仅仅只是沈峰自己不方便,才让她跑一趟?

    想不通,苏夏打电话告诉沈肆。

    电话接通,听到男人低低的嗓音,缓缓地窜进耳膜里,像是有什么魔力,苏夏混沌的思绪猝然清明。

    沈峰知道她会这么做。

    这个举动并不难猜,而是一般人都会想到的。

    面对男人的询问,苏夏还是把事情说了。

    沈肆没问烟的事,“王义?”

    “他在。”苏夏说,“跟我一道来的。”

    顿了顿,她问,“沈肆,烟是我自己给爸,还是让王义送去?”

    沈肆开口道,“拿回来。”

    “好。”苏夏的声音放轻,“你说爸他……”

    她没往下说,不知道说什么。

    结束通话,苏夏喊来王义,“你们最近在查什么?”

    “没什么。”王义脱口而出,“就是老爷炒股……”

    他把头偏到一边,嘴巴紧闭,眉头打结,满脸懊恼。

    苏夏随口问,“嗯?”

    王义为难道,“没大少爷的准许,我不敢说。”

    苏夏抿嘴,认真道,“我不会告诉他的。”

    王义叹口气,“大少爷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苏夏把烟放包里,塞不下又拿出来,她有些烦躁,说不上来原因。

    沈源死了,事情不是就此结束了吗?

    为什么觉得更加慎得慌。

    有一种以为看见阳光,却发现只是一个火苗的感觉,往回看,黑压压一片。

    王义见苏夏往前走,他赶紧跟着。

    苏夏身段好,气质出众,不驼背含胸,她走的快,也没有丝毫不得体的地方。

    走到十字路口,王义抓抓后脑勺,他看着前方的红灯,还是说了,“老爷被套了一点钱。”

    苏夏提着包,不动声色,“多少?”

    王义说,“几个亿吧。”

    这时,车辆缓行,逐一停下来,绿灯亮起,行人踩着斑马线,陆续朝马路对面走去。

    苏夏滞在原地,带有难掩的震惊,“这么多?”

    明明也炒股,数目跟她那个公公一比较,过家家似的。

    “他哪来那么多钱?”

    “是啊。”王义看着绿灯读秒,“大少奶奶,该过马路了。”

    苏夏迈开脚步,王义看对方心不在焉,他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哪个驾驶座上的脑子发热,手脚不听使唤。

    将斑马线甩在身后,王义才松口气,刚才他没管住嘴,得尽快找大少爷承认错误,赶在苏夏前面。

    苏夏直接回了公寓。

    她进门就闻到檀香,淡淡的,不刺鼻。

    脱下高跟鞋,苏夏趿拉着拖鞋去左手边的房间,那本来是她的练舞房,如今加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面书架,当书房用。

    敲敲门,苏夏问,“我能进来吗?”

    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可以。”

    苏夏推门进去,她把烟放到桌上,“就这个。”

    沈肆没抬头,钢笔刷刷签字,力透纸背,“渴吗?冰箱有酸奶。”

    他一提,苏夏真有点渴了,她去拿了酸奶再回来,继续等答案。

    沈肆沉默的处理文件,苏夏看到旁边堆积的一摞,觉得头皮发麻。

    坐在哪个位置,都不轻松。

    她绕过桌角,站在沈肆身旁,弯腰凑近看。

    “沈穆锌回国前一直待在英国吧。”

    “嗯。”

    苏夏喝了口酸奶,沈峰究竟想告诉他们什么?还是单纯的在故弄玄虚?

    沈肆的鼻端有一抹清香,不是酸奶,是女人身上的味道,丝丝缕缕的,试图扰乱他的思绪。

    他将文件摊开,抓住所剩无几的定力,快速浏览。

    在自己扑到女人身上之前,结束手里的工作。

    苏夏看到了景伦公司,她对这家公司有点印象,看过相关的报道,是横空出世的,如雨后春笋,来势凶猛,一下子就霸占庞大的商业圈一角。

    她不懂那些复杂的数据,表达着一个外行的感想,“这公司发展好快。”

    沈肆的薄唇开启,“空壳子。”

    苏夏惊讶,“啊?”

    沈肆简洁道,嗓音里不见温度,“只是过滤网。”

    过滤网?苏夏往下看,她看的投入,一时没留神,手里的杯子一歪,酸奶倒出来一点,落在沈肆的裤子上,占据最显眼的位置,空气里仿佛有啪一声响。

    奶摊开了,不偏不离。

    布料是黑色的,那一小块白特别醒目。

    沈肆抬眼。

    苏夏撇嘴,“我不是故意的。”

    沈肆的眸光落在女人唇边的一点奶|白上面,“不要紧。”

    书房的气氛难以言喻。

    苏夏忽然蹦出一句,“要不我给你擦擦?”

    闻言,沈肆将钢笔放下,搁在文件里,随手扔到一边,他的上半身后仰,背脊倚着椅背,摆出请随意,不要拘束的姿态。

    男人面上波澜不起,眼眸深谙,严肃,冷峻,苏夏却尴尬的红了脸,“算了,不擦了,你还是把裤子换了吧。”

    沈肆皱眉,“要言而有信。”

    苏夏,“……”

    她想溜走,沈肆把她拦腰抱住,放到腿上,拿走她手里的杯子,亲她的耳朵。

    苏夏痒的起了层鸡皮疙瘩,想去抓挠几下,偏偏手被钳制了,抬不起来。

    沈肆放过被自己折磨到发红的耳朵,慢慢的去亲苏夏。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并不需要多少花招和技巧,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在彼此的呼吸触|碰的那一刻,展露无遗。

    沈肆的唇起初是微凉的,而后渐渐升温,直至滚烫。

    如同他掌心的温度一样,都和他那冰山般寒冷的外表是俩个极端,那么火|热,碰一下就能燃烧。

    苏夏很快就没了其他心思。

    沈肆托住苏夏,她的身子上抬,坐在了书桌上,她的视野也随之变高,望见男人滚|动的喉结,在无声的发出某种信号。

    桌角晃|动了一下,有几分文件散落。

    金属的声响格外清晰,那一瞬间,便已然将周遭浮动的气流擦出火花。

    皮带不再严丝合缝。

    长到脚踝的白色裙摆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美的惊心动魄。

    苏夏看到头顶的吊灯旋转了起来,美的让她晕眩。

    她不禁闭上了眼睛,抓着唯一的浮木,紧|抠着,用力攀附,在一片汪洋大海中起起落落,怕自己沉下去,被海水淹没。

    同一时间,沈蕾出现在分公司,她站到沈峰面前,开门见山,“二叔,我爸那箱子里根本就不是金条,对不对?”

    沈蕾问的直白,冲动跑来,一是无畏无惧,二是真蠢。

    她就没深思熟虑,冷静下来想一想。

    此时也完全没顾虑在场的外人。

    助理一脸“想听八卦,又不敢听”的纠结表情。

    沈峰一派淡定,他挥手让助理出去,“确实不是。”

    沈蕾瞪眼,“那是什么?”

    沈峰喝了口凉茶,说道,“是几封信。”

    信?二叔为什么要隐瞒?不可能,肯定是别的东西,沈蕾没说话,心里都摆在脸上,清晰可见。

    “二叔本不想告诉你。”沈峰叹口气,双手交握,“既然你问了,那就交给你吧。”

    “毕竟这事你也有知道的权利。”

    他打开抽屉,取出几封信,“都在这里。”

    沈蕾过去,看看信,都没有署名,她拆开最上面那封。

    片刻后,沈蕾吓的手一抖,信掉到桌上,“不可能!”

    她摇头,大声尖叫道,“这不是真的!二叔,你骗我!”

    沈峰俨然是一副长辈的口吻,“蕾蕾,你是成年人,二叔相信,你有能力判断真假。”

    沈蕾的嘴唇颤抖,“我爸没告诉过我。”

    沈峰说,“二叔认为,你爸是不想让你们掺和进来,打算瞒一辈子。”

    “二叔,你也那么想吗?”沈蕾没法平静,“不恨我爸?”

    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她不信可以无所谓。

    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吧?

    沈峰没回答,而是说,“等你到了二叔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的。”

    沈蕾杵了一会儿,将信塞包里,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坐在椅子上没动弹,沈峰合了合眼,打了个电话,“蕾蕾来过。”

    田箐桦的语气失常,“你告诉她了?”

    沈峰将被落下的一封信拿在手里,“是她起了疑心。”

    “蕾蕾那孩子头脑简单,她能知道什么,还不是你将计就计。”田箐桦在那头冷笑,“老沈,你小心你后半辈子都在围墙里,暗无天日。”

    沈峰的老态在眉宇间横生,“有那空,还是看好你儿子吧。”

    他的话莫名其妙,却让田箐桦乱了心神。

    她放下电话,一急,失手打翻了咖啡。

    佣人进来收拾,尽管已经敏锐的嗅到不对劲,小心谨慎,还是架不住夫人更年期,被骂的狗血淋头。

    田箐桦联系不上沈穆锌,查航班才知道他飞回国了,就在一小时前。

    一声不响飞到英国,期间没有一次通话,又不打招呼,突然回来。

    田箐桦按着太阳穴,她感觉儿子的行为越来越让她猜不透了。

    刘单那边也没动静,田箐桦出去,发了一通火,这次连陈伯都能没幸免。

    十月的天气,早晚凉爽,白天还是炎热的。

    墓园被高耸入云的树木包围,寂静一片,风声时有时无,从这一端穿梭到另一端,孜孜不倦。

    沈蕾停在一处墓碑前,她抬手弄开脸上的发丝,注视着那张照片里熟悉的面孔。

    “爸,你跟二婶,你们……”

    吞吞吐吐的,沈蕾说,带着残留的震惊,“二哥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是她的亲哥?

    沈蕾难以接受,二婶跟爸平时相处的很正常,看不出丝毫不对的地方,怎么会……

    他们以前有什么样的故事……

    离开墓园,沈蕾打给沈娟,没考虑时差问题。

    沈娟那边是深夜,她被吵醒,起身去了阳台。

    听完妹妹所说的,沈娟比她镇定,毕竟年长几岁,经历也不同。

    一阵沉默过后,沈娟叮嘱,“蕾蕾,不要再跟别人说起这件事。”

    她又说,特地强调,“包括程玉穗。”

    沈蕾不解,“为什么?”

    沈娟给她讲道理,“你想想,爸如果还在,他愿意这件事被外人知道,拿来指点吗?”

    “蕾蕾,不管爸和二婶年轻时候是否相爱,还是有什么不得已,这都不是光彩的事,应该捂着,不止对爸,对二婶,二哥,你我都是。”

    “我明白了。”沈蕾问,“姐,你说二哥他知道吗?”

    “……知道吧。”

    沈蕾嘀咕,“那他怎么不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沈娟说,“蕾蕾,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是一惊一乍的。”

    沈蕾的嘴角抽搐,怎么感觉只有自己觉得这是大事,其他人都很淡定。

    沈娟知道沈蕾所想,“姐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你遇事要冷静,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一年见不到几次,你还训我。”沈蕾哼哼,“不像玉穗姐,她从来不对我说重话。”

    沈娟叹息,“那是因为我是你亲姐,她不是。”

    现在的沈蕾还不明白,“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去了。”

    收好手机,沈蕾往停车的地方走,她忽然回头去看。

    墓园死寂。

    国庆最后一天,无声的哀嚎在荆城来回流窜,上班族和学生族一心二用,边高兴边郁闷。

    高兴是假期还没结束,郁闷是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苏夏跟陈放在内的十来个编舞组了个饭局,包间里热闹非凡。

    她不喝酒,其他人也不勉强,聊着各自身边的奇闻趣事,氛围不错。

    苏夏看手机,九点了,“我该回去了,你们继续。”

    有人打趣,“家规这么森严啊。”

    苏夏笑了笑,唇红齿白,灯光下,她的双眼似有水波荡漾。

    把几个男人的眼睛看直了,有的不自觉吞口水,后知后觉自己的猥琐,闹了个大红脸,只差没钻桌底下。

    苏夏没多停留,便起身出去,沈肆回老宅陪爷爷了,她没接到电话,那说明他还没回来。

    霓虹串联整条街道,夜晚的风凉丝丝的,行人步伐懒散。

    苏夏拢了拢身上的小外套,一缕发丝被风吹到眼前,她伸手弄开,呼吸一停,又霎时间变的急促起来。

    路灯下,那道影子颀长,阴冷。

    苏夏攥着包,本能的往后退,迎面有车灯在她面前打晃,很刺眼。

    她闭了闭眼,一道不属于她的气息已然扑到鼻子里,疯狂融入她的领地。

    耳边响着一声轻笑,“怎么看见我,就跟见了厉鬼一样,我有那么可怕?”

    苏夏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她看过去,目光清冷异常,藏着戒备。

    这人不是出国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想你啊。”沈穆锌像是能读懂苏夏的眼神,“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回来。”

    有路人经过,侧目打量,多是好奇俊男美女。

    苏夏绷紧的神经末梢有一丝松懈,这不是偏僻无人的死胡同,而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沈穆锌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下一秒,苏夏身子发冷,她发现沈穆锌在盯着她的肚子看,那眼神说不出的令人毛骨悚然。

    “在德国跟他过的很开心吧。”沈穆锌的视线一点点上移,停在苏夏脸上,他喃喃道,“你好像更美了。”

    苏夏转身就走。

    无论她走的多快,都甩不掉身后的脚步声,阴魂不散。

    双手插兜,沈穆锌懒懒的说,“苏夏,我来这里,是想跟你分享一个梦。”

    苏夏后悔穿高跟鞋了。

    “梦里发生了什么呢……”沈穆锌自言自语,他忽而笑了起来,却让人遍体生寒,“苏夏,我梦到你怀孕了。”

    如遭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下来,苏夏的脚步一僵,浑身发抖。

    她撞到了一人,浑然不觉。

    那人看撞他的是个大美女,那句脏话已经蹦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多看了两眼才走。

    他和沈穆锌擦肩,愣是吓出一身冷汗,走远了,还骂骂咧咧“卧槽”

    沈穆锌一步步走到苏夏那里,距离一再缩短,直到他低头,便可吻到她的发丝。

    但他的背脊挺直,只是贪婪的望着,没动。

    那个梦就像是一把刀,刺进他的心口,刀还在,他没有处理伤口,这样能一直痛着,提醒他,那是一种怎样的害怕。

    即便是做梦,沈穆锌都难受的无法喘息。

    “沈肆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还跟别的男人吃饭,说笑。

    他不能忍受这个女人对别的男人笑,和他们有接触,更不能理解,沈肆为什么可以不在乎。

    沈穆锌讥笑,“苏夏,我说过的,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苏夏的声音冷冷的,“他比你懂。”

    “偏见。”嗤了一声,沈穆锌的眼底有受伤之色,“苏夏,你从一开始就排斥我。”

    他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打消她的排斥。

    至少可以不逃避,正常沟通。

    只要不再用厌恶的目光对他,也别让他在她这里得到的待遇比陌生人还不如。

    苏夏冷笑,“问题在你自己身上。”

    “是吗?”沈穆锌迈步,走到苏夏前面,他微微弯了弯腰背,和她直视,温柔道,“不如你告诉我,是什么问题?”

    苏夏抿紧嘴唇,脸色苍白。

    商店门口,王义跟周三瞥到苏夏,还有沈穆锌,他们脸上的表情大变,快步跑了过来,“大少奶奶,你有没有事?”

    苏夏摇头,咬紧的牙关松开,“我没事。”

    沈穆锌的眉心拧了起来,他不开口,精致的五官被霓虹一照,有一种朦胧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王义沉声说,“二少爷,很晚了,我们先送大少奶奶回去了。”

    他示意周三,俩人一左一右,带苏夏离开。

    沈穆锌从口中吐出两个字,不快不慢,“站住。”

    王义跟周三的神色都变得凝重,他们心里清楚,对方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却很不好惹。

    谁都吃过亏。

    沈穆锌淡淡道,“我在和我敬爱的大嫂说话,你们没看见吗?”

    王义的眉头紧皱,“可是,二少爷,现在已经……”

    “已经什么?”沈穆锌出声打断,“听不懂普通话,还是耳朵不管用了?”

    他的唇角一扯,阴冷的笑道,“如果是后者,干脆就别要了。”

    周三是暴脾气,他没说话,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似的。

    一旁的苏夏垂着眼帘,陷入深思。

    平时沈穆锌只在她面前跟个神经病一样,其他时候,他的言行举止都非常妥帖,优雅,禁|欲,简直判若两人。

    今天很古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穆锌像是在有意激怒王义跟周三。

    苏夏回神,沈穆锌已经跟周三王义发生肢体碰|撞。

    他一对二,又是个画画的,体格一般,但王义他们有顾忌,几乎都没怎么出力。

    那只是一开始。

    慢慢的,周三那黑球管不住了,他早就看沈穆锌不顺眼,心里憋闷,现在一时没克制住,全发泄出来了。

    王义低骂一声操,他拉不住周三,只能干着急。

    三人扭打间,沈穆锌的右腿踢在周三脖子上,周三用力掰。

    一块疤痕出现在苏夏的瞳孔里,隐隐像片叶子。

    她的身子倏然一震,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那疤痕和她记忆里某个碎裂的画面重叠了。

    苏夏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蹲下来,抓住了沈穆锌的衣服。

    沈穆锌的视野里是女人愣怔的模样。

    他沉默着,唇角往上勾了勾,快的近乎不存在。

    像是被什么蛰到一样,苏夏的手哆嗦,她站起身,踉跄着跑了。

    王义跟周三喘着气,满脸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肆接到电话,面无表情的离开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