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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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河风微凉。

    风一吹,一阵火呼啦扇过来,ulrica用狗爪将小狼往怀里一揽。应曲和也揽过西米,用臂膀替她及时挡住被风卷来的浓烟。

    西米又被应曲和塞了几块烤土豆,以致吃太饱,几乎捧着肚子回家。

    ……

    回到家里,客厅灯开着。

    应曲和停车还没进来,她上楼时在二楼缓台看见了那对古董花瓶。被她踢碎的那一只已经被修复完整,还能看见细微裂痕。

    想起应曲和那句“除她无二”,她的脸又莫名涨红。

    他们两人的心因为喜欢而缔连,无时不刻地相互吸引。她喜欢他,以致于凭空勾勒出他的一张脸,血液都会急速翻腾,脸会憋得通红。

    她通过楼梯围栏缝隙看见应曲和进了玄关,想起接吻咬舌的事情,捧着脸落荒而逃。

    她靠在门后,贴着门听走廊动静。

    听见应曲和上了楼,经过她的房间却没了动静。她屏住呼吸仔细听,按照往常,应曲和从她门前经过后十秒左右,她会听见对面书房或者卧房的关门声。

    现在没有听见,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应曲和还在走廊?或者是在她门外?

    这个念头刚从脑中蹦出,门板被叩响,吓得西米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拍拍脸,恢复往常神色开了门,“怎么了?”

    见她顶着一头蓬松卷发探出头,应曲和心里一阵悸动,伸手过去一揉,递给她一只文件袋:“你上班需要提交给人事部的资料。恬简那姑娘一根筋,觉得是我想拆散她和大哥,不肯过来。所以明天我得飞一趟明阳市,去找恬昊谈谈。”

    恬昊的凶残西米听恬简说过一二。

    她接过文件袋,一脸担忧问:“恬简他哥哥会不会……对你动手?”

    应曲和低笑一声:“你是在担心我?”双手伸过去,捧着她一头蓬松的卷发揉,动作十分宠溺:“放心,不会,他这点分寸还是有,顶多是不愿意见我。”

    西米甩甩脑袋,觉得自己被应曲和双手捧着揉,就像一条狗。她抱着文件袋说:“那……你早去早回。”

    应曲和看着她一只脑袋,是有冲动一把将她拉出来,好好抱一下。

    见她防贼似的防着他,顿时打消进一步的念头,道了声晚安。

    *

    应曲和临走之前连复印身份证件这种细致入微的事,都替她给办了。

    她不是第一次去应食轩,但却是第一次被人事部经理带着参观。

    应食轩被划分为六大区域,每一个区域装修风格不同,菜品风味也不同。譬如上次跟应曲和见面所在的火锅包间,处于辣味区,夏季为了让客人减少满足口腹之欲后的“火热感”,特意人工培养了一片幽深小竹林。

    海鲜区十几个包间被透明的玻璃走廊串联在一起,脚下是透明地板,低头便可看见玻璃地板下游来游去的海鱼。

    飞禽区,菜品主要以飞禽为主,走廊里专设鸟架,西米跟人事部经理经过,金刚鹦鹉扑着翅膀大叫:“飞禽区,欢迎光临。”

    鹦鹉……是活的?

    应食轩的面积远比她想象的大,绕进绕出整整四十分钟,终于参观完六个不同的区域,抵达厨房。

    厨房内几十名厨师正有条不紊地忙碌,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人事经理带西米走到一个老厨师跟前,老头正掂锅炒菜,没工夫搭理他们,目不斜视盯着锅,手摊开,掌心朝上,“刘洋,鸡汤。”

    西米顺手取过鸡汤,递到老厨师手中。

    老厨师将鸡汤倒入锅内,盖上锅盖蒸煮,等待间隙擦了手,回过身打量西米,“女娃?”

    人事经理介绍说:“鬼烟枪,这是西米,中餐料理很有天分,以后劳烦你带带她。”

    鬼烟枪带着他们到休息区,取出自己的烟杆吸了一口,舒适地坐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睛打量西米。

    西米读懂他的扫视,抢先一步说:“前辈,我能掂动锅,这个你不用怀疑。”

    眼前这个拿烟斗的老厨,应该就是掌勺大厨。

    鬼烟枪啐了一口烟渣出去,斜睨她一眼:“我知道,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进了这个门,我就能打折你的腿。我们这个厨房,可不是阿猫阿狗能进来的。以后叫我鬼烟枪。”

    打……打折腿?西米腿部下意识微动。

    人事经理轻咳一声,提醒鬼烟枪:“老板的人,说话注意点。”

    鬼烟枪眼睛将烟斗在桌面上叩了叩,眼睛一瞪:“我们这里谁不是老板的人?”他上下打量西米,问她:“小丫头,几岁了?拿了什么比赛的冠军?为什么来这里?”

    西米回答:“19岁,《中华至味》的冠军,我想当行政大厨。”

    “嗯,不错,19岁的娃,看来很有天赋。年轻人有梦想不是坏事,但进了这里,第一件事是要有自知之明。”鬼烟枪咂摸了几口烟,抬手叫来一名叫刘洋的小厨师,“小刘,过来。”

    小刘意会,拍拍西米的肩,脸上挂着微笑:“跟我来。”

    西米跟着刘洋抵达水台。

    各类动物宰杀、水产品进行打鳞的基础步骤,都是从这里开始。刘洋指着一片水台告诉她:“你就从厨房最基层的地方开始,凭你的能力,三天内离开水台没问题。”

    西米当然知道水台是整个厨房最累最辛苦,也是最脏最低级的地方。她曾经在水台的位置呆了三年,刀工也是从这地儿练起来的。

    待在水台,手指脚趾常溃烂,还好有奶奶特质的药膏保护手脚,才能幸免于难。

    本以为进厨房就能上手炒菜,却被当成新人发配到水台,这种落差感,太大了。

    甚至有点委屈……

    刘洋看出小姑娘的委屈,告诉她:“我知道你,西米,美食道的小西瓜,我们老板的女朋友。但是厨房重地鬼烟枪说了算,鬼烟枪从开店至今做到现在,绝对的一把手,谁的面子也不给,他只看能力。”

    西米拎起一条鱼,开始打鳞片。

    刘洋拍拍她的肩头,安慰说:“你发现没?你是我们这个厨房唯一的女性。所以,进了这个厨房,你就别拿自己当女人了,什么厨神三川,什么美食冠军,都不过是进应食轩的一块敲门砖,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很牛逼,在这里的厨师,每一个资历都比你牛逼。你别觉得我话多,我是美食道的脑残粉儿,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多说两句,免得你一进来摸不着情况。”

    西米点点头,道了声谢谢。她觉得刘洋,有点眼熟……

    盯着他的脸,仔细了看,终于想起来他是谁。

    三年前跟她大师兄一起打入国际美食比赛的天才厨师刘洋,那时候他才18岁,天赋异禀,后来打败了她大师兄,拿到了冠军。

    西米盯着他的脸,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三年了吧。”刘洋叹气,“三年了,还是给鬼烟枪打下手,悲催啊。”

    “……”西米心里翻滚了几个舞草。

    天赋厨师,居然给人打下手?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既视感。

    西米一整个上午都呆在水台,一直在循环杀、洗的工作。为了保护手,特意戴了手套,负责管理整个水台的水爷,递给她一个冷眼:“小姑娘,你要是觉着你的手金贵,明儿就别来了。”

    西米无奈之下扯掉手套。

    西米高强度工作到晚上,十根手指已经发白发皱,有脱皮的征兆。晚上买了块新鲜牛肉回家,回到家,ulrica带着小狼摇着尾巴过来迎接。

    西米蹲下身去给ulrica解狗绳,小狼迅捷跳起来,抓破西米挂在手腕上的塑料袋,叼着一块血淋淋的牛肉转身跑进了草丛。

    西米先是一愣,然后剥开草丛,将小家伙抱出来。

    小家伙护食,一个狼爪子拍在西米手背,她的手背顿时多了几道红印。西米嘶一声,她仿佛有一瞬间,从小狼的眼神里,看见了……绝杀?

    西米将生肉硬从小狼嘴里扯出来,回屋换了狗粮给它,小家伙顿时蔫儿掉,趴在狗窝不再动了。

    晚上西米跟应曲和通了一个电话,又听了点应笙南和恬简的故事。

    恬简小时候跟父母遭遇了一场车祸,父母双逝,原本聪明的小姑娘因此受到打击,此后与人交流,举止行为与八岁小孩无异。但她记忆力超乎常人,对于自己想学的东西,也能很快学会。

    恬简上学的时候,总被人嘲笑傻子、孤儿。在学校常被人丢进臭水池罚站,一站便是一天,受了不少委屈。

    后来恬昊回国,进入家族企业,以一人之力化解了风达集团的内部矛盾,并因此成为明阳首屈一指的大人物,此后,没人再敢欺负恬简。

    恬昊为了妹妹,付出太多。

    他当然希望妹妹有个好归宿,但不能接受妹夫比自己还大几岁。更不能接受应笙南忽悠恬简偷走户口本,瞒着他私下领结婚证。

    西米抱着电话躺在床上,听筒里应曲和的声音有砂砾的质感,瘙人耳膜。她说:“这么一来,我倒觉得是应笙南不对了,人家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妹妹,他不打招呼就带走,凭什么呀?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曲和:“男女感情的事情,不好说。下周回来,你今天工作如何?”

    西米低头看了眼被泡得发白的手,以及手背几道爪印,说:“很好啊,同事都很好。不过我没想到刘洋也在应食轩,大师兄是他的手下败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跟他切磋厨艺。”

    应曲和对这个小厨师有点印象。

    从西米嘴里听见除季东霖之外的异性名字,应曲和心脏莫名被拧了一把。

    与西米通完电话,几乎无所犹豫地定了明天下午回锦阳的机票。

    *

    周六是厨房最忙碌的时候。

    西米迅速拎刀、打鱼鳞,这一片水台的厨师动作都非常迅速,但没有一个刀工能赶上西米。

    这片的老大水爷莫名被一个小丫头比下去,心里本就不畅快,看见西米又戴了手套,说道:“昨天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成了耳旁风?这么爱惜手,回家找男人撒娇去,厨房就不是你们女孩子该来的地方!”

    西米有点不愉快,犟嘴道:“那我的刀也比你们的快,等什么时候你的刀能快过我,再来训我也不迟。”

    水爷气得将手中鱼一扔,发出砰地一声,水花四溅。

    “臭丫头!你以为你谁啊?进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别把规矩不当事儿。”

    西米倔脾气也上来:“厨房也要讲人情味,我戴手套动作也比你们迅速,凭什么不让戴?”

    西米与水爷四目相瞪,一个烟斗忽然敲过来,落在西米跟前的砧板上,敲地“咚咚”响。

    鬼烟枪半眯着眼看西米,露出和蔼的微笑:“小姑娘,委屈啊?”

    西米看着鬼烟枪,不可置否地点头。

    鬼烟枪笑容立灭,脸色迅速一黑,沉声道:“跟水爷道歉!手套摘了!什么玩意儿。”

    鬼烟枪声音厚重洪亮,这一吼,几乎所有厨师都瞥过眼来看她。

    在众目睽睽的打量下,西米不甘心地摘掉了手套。

    鬼烟枪道:“真当自己是根葱?小丫头先学做人,后做事,这种毛躁品性,当什么主厨?这个水台由水爷负责,他是你的领导。嫌我们倚老卖老,欺负新人?想去跟老板告小状?小姑娘如果连这个心理素质都没有,劝你断了踏进厨房的念头,回去跟大老板撒撒娇,要啥没有?非得来这里掺和?怎么?还委屈?”

    西米嘴角一抿,低头做事,抓着鱼进盐水清洗,盐水漫过手背,刺痛感立时从手背肌肤灼开。

    鬼烟枪怒道:“问你话呢,还委不委屈!”

    这声音震得西米耳朵疼。她咬紧嘴唇摇头,“不,不委屈……”

    鬼烟枪这才满意点头:“嗯,做事。”

    应食轩的厨师是周一到周五轮休,周六晚上得工作到九点钟才能下班吃晚饭。

    工作了一整天,西米似乎连吃饭的力气都没了。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一张桌上大声说话,大碗喝酒吃饭。西米是厨房里唯一的女性,不想与这些人打喝酒打交道,于是独自坐在角落。

    她发现手背彻底红了一片,似乎有点感染的趋势。

    有人喝醉了酒,开始讲黄段子。

    西米听得面红耳赤,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一口饭还没塞下去,鬼烟枪叫她:“西米,你过来一起吃,坐那么远干什么?”

    接着饭桌上一阵哄笑,你一言我一句地开始调侃西米:

    “怎么?还拿自己当女人?”

    “进了这个厨房,就别拿自己当女人,过来,喝酒,吃肉!”一名中年厨师往旁边移了移,特意给她空出一个位置,“过来。”

    这里的厨师除了西米和刘洋稍年轻,其余地都是四十以上的年龄。

    他们每天忙碌工作,不上网、不看电视,也没有闲工关心最近新闻,不知道西米的任何事。

    应食轩的服务人员素质相对较高,厨房之外的工作人员虽然知道西米与应曲和的关系,但也绝不会私下议论。

    公司明言规定,不许嚼舌根,不许私下议论同事,如被发现就做开除处置。

    西米扭捏地坐过去,对面就是白天可劲儿凶她的水爷和鬼烟枪。对上西米的眼神,水爷又讽刺道:“现在的女娃娃,不嫁人带娃娃,出来抛头露面,跟我们一群大老爷们扎堆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西米低头扒了几口饭,闻言一顿,搁下碗:“出来工作就叫抛头露面?那您的思想也太狭隘,太可悲了。”

    “呦呵,小丫头又跟我犟上了?”

    刘洋伸手过去,不动声色戳戳她的背,示意她别犟。

    西米哼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有厨师起了捉弄的心思,递过来一只酒碗给她。

    满满一碗的粮食酒,至极的烈。

    西米望了一眼递酒过来的厨师,问:“干什么?”

    对方道:“规矩。进了这个厨房,规矩四碗酒。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喝,小姑娘嘛,我们都理解,娇滴滴喜欢贴着男人怀里撒娇,哪里能喝酒?”

    桌上起了一阵哄笑。

    西米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拍桌起身,一桌人立刻静下来。她望着怂恿她喝酒的男厨师,眸光锐利:“我要是能喝下四碗,你叫我一声爷!敢吗?”

    男厨见她一脸认真,愣了一下:“爷?你能喝下四碗,我叫你一声爹!”

    刘洋出于好心拽她坐下,低声说:“你别逞强,四碗喝下去,你命还要不要?”刘洋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别这么刁难一个姑娘,大老板的人,你们这么欺负人家,以后还要不要混?”

    水爷没听出刘洋话中意思,讥讽道:“对嘛,缠着大老板撒娇才是正道,一个大姑娘进厨房跟群男人扎堆,这是邪门歪道!”

    西米捧起碗,仰头一口气喝干一碗酒。最后一口酒没来得及咽下去,先亮碗底给他们看。

    第二碗、第三碗依然豪放。

    第四碗,明显有些不行了,这种酒太烈,别说她一个姑娘,就是大老爷们四碗下去,也受不住。

    西米坚持到晚餐结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应食轩的。来到公交站,抱着垃圾桶吐得肝肠寸断。

    这酒的烈性比她想象地要大。

    西米酒量不错,这一次却彻彻底底被一群大老爷们灌醉。恍惚间看见跟前站着水爷和鬼烟枪,两人轮番对着她骂。

    吵死了!

    她捡起石头砸过去,砰地一声,两人身体消失,石头砸在了公交站台的玻璃上。西米靠着垃圾桶坐下,费劲儿地掏出手机,给应曲和打电话。

    酒精将她的脑袋拍得七荤八素,委屈感一涌而上。电话一通,西米便不受控制地说心里的话,眼泪鼻涕也不受控制外涌。

    她靠坐在马路边的垃圾桶上,哭着打电话,断断续续地诉说自己的委屈,在路人眼里成了活脱脱一只神经病。

    季东霖接通电话先是一愣,想告诉她自己是季东霖,而不是应曲和,但他却没有说话的机会。电话里的人终于停止了哭诉,季东霖问:“女神?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西米脑袋一抽,将手机扔出去,坐在地上一蹬腿,捂着脸又笑起来:“鳖孙道,叫我女神?鳖孙道叫我女神?”

    哈哈哈哈……西米又没心没肺笑起来。

    路过的两个女大学生捡起电话,给季东霖报了地址。

    季东霖迅速开车过来,看见西米抱着一个女学生的腿又哭又笑,醉酒的样子比南晴还可怕。

    季东霖扶她上了车,替她系安全带时,脸被西米捧住,“呜呜……应曲和你的脸怎么变成了季东霖。”

    季东霖用力挣脱她的手,吁了口气开车。

    车子刚开没多久,西米伸手过来玩他的方向盘,“鳖孙道,你抱着马桶干嘛?”

    “……”季东霖无奈,只好把车停靠在路边。他打开地图看见附近有酒店,扶着西米过了马路。

    应曲和回到锦阳已经九点,开车去接西米下班,在路上等红绿灯时,看见季东霖搂着西米过了马路。

    等绿灯一过,应曲和将车靠路边停下,去追季东霖和西米。

    季东霖被西米吐了一身污秽,到酒店门口欲哭无泪:“女神,虽然你这样对我,但我还是不会嫌弃你。”

    季东霖用自己的身份证办好入住手续,扶着西米往电梯方向走。

    他忽然很心疼西米。

    被人一群大老爷们欺负,醉酒倒在了路边。如果不是他过去及时,如果不是她遇见好心大学生,而是遇见有歹心的色狼,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联想到后果,季东霖眼底莫名起了一团火。

    应曲和果然是在追到女神之后,就不屑于套路,甚至连接她回家都不愿意了吗?这种男人,早该拖出去乱棍打死啊!

    季东霖越想越想生气,真想立刻见到应曲和,捋起袖子将他狠揍一顿。

    季东霖扶着西米走进电梯,门快闭合时忽然伸进来一只手,感应门又朝两边打开。

    神色阴郁的应曲和就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