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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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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斧子锋刃悬在我脑门上停住,怪人冷冷的瞟着我,我从他眼里读出某种怪异的错觉。

    与此同时,我嗅到极其浓重的血腥味,我心里清楚,这味道不是盘哥尸体上的味道,这是一种独特的气息。

    怪人扔了斧头,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他喉咙翻动,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了,语调很是艰涩。

    “你是什么人?”

    我重复了之前的答案,“过路的。”

    怪人周定秋摇头道:“你骗不了我,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哪儿有什么不同?”

    周定秋想了想,说:“每个人见到我,都会骨子里生出恐惧,算命的说我是天生煞星,只有你的恐惧,是假装出来的。”

    我惊奇于他的敏锐,他居然能一眼看出我的伪装,这多少令我有些心悸,毕竟我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被人一眼看穿,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你怀疑我是警察?”我仔细观察着周定秋的反应。

    周定秋摇头道:“你肯定不是警察,就算警察见到我,也会害怕。”

    他突然凑近我,压低声音说,“你是比我还是凶恶的煞星。”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在地上打滚,笑的流下眼泪。

    我喊住他说:“这有什么好笑的?”

    周定秋道:“你这傻小子,我当然要高兴了,像你这样的煞星落入我手里,我能不高兴吗?如果任由你逍遥,你总有一天会超过我,那时候我就危险了。”

    他看我的眼神很可怜,我的小命像是已经捏在他手里似的,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的确是这么回事。

    周定秋翻箱倒柜的乱找,忙活半天,从最角落的柜子里翻出一只被重重破布包裹起来的斧子,扔掉卷布,黑黝黝的斧子暴露在白炽灯下。这把斧子的刃更加雪白耀眼,我一眼能看出来,这把斧子比刚才那把,更锋利十倍以上。

    周定秋旁若无人的在我身上各个部位比划着,像是在考虑,到底该从哪里对我下手才好。

    他比划半天,有些失落的说:“你小子跟那些人比起来,要讨人喜欢多了,可惜啊可惜……谁让你成了我的对头呢……”

    我并没有为他的话所动,出其不意的说:“你是周定秋吧?”

    怪人愣了愣,说:“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你在不久前,去过W市,还杀过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儿?”

    怪人更奇怪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说:“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跟踪你么?就为了这个!”

    “可是你不是警察。”

    “我当然不是警察,我见过女孩儿的尸体,她死的是很惨,可在我看来,还不够。”我得意洋洋的说。

    怪人的注意力果然被我吸引了过来,吃惊道:“我将她先奸后杀,性虐致死,再用五十种方法活活弄死,你却觉得不够惨,难道你有更惨的方法?”

    我傲然道:“我当然有更好的方法,你杀人的法子太陈旧了,一点创新都没有,实在没意思。”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没继续说下去,怪人急的抓耳挠腮,像听到好听的故事,在最关键的地位,来了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似的。

    他朝我怒道:“你有什么法子,快说出来。”

    我冷冷道:“我都是马上要死的人了,凭什么告诉你这个?”

    怪人提着斧头在我面前晃了晃,道:“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把头一扬,道:“那您还千万别客气,劈了我吧。”

    他举着斧子吹胡子瞪眼看了我半天,沮丧的扔了斧子,央求我说:“你就告诉我吧。我这人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嗜好都是吃喝嫖赌,我最喜欢的是杀人,还喜欢用最新奇的方式虐杀人。你这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却不告诉我,是想让我晚上睡不着觉吗?”

    我冷冷道:“你睡着觉,跟我有什么关系?”

    怪人想了想,是这么个意思,又说:“你告诉我,在你死后,我可以用你教的法子帮你杀个人,你觉得这条件怎么样?”

    我对这个,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

    怪人急了,说:“你想我不杀你,那肯定不可能。”

    我摇头说:“我可没这么想,你要杀我,来杀就是了,废话那么多干嘛?”

    怪人挠着脑袋,对我有些无计可施,我清楚这种人的心理,他也像我一样,是个被犯罪控制的人,天生的犯罪狂人。像这样的人,嗜好独特,他对犯罪有种本能的喜爱,我抓住了他这一心理,等于拿住了他七寸。

    怪人呆坐半天,说:“要不我再让你活一天,你告诉我法子?”

    我拒绝了他的条件,而是向他提出我的要求,他明天去一家酒店帮我找个人,然后交一份资料给他。

    怪人立刻答应,我为了给他动力,说了一半我虐杀女孩儿的手法,在关键点上闭嘴,怪人对我不再怀疑。

    第二天他一整天没回来,到天快黑的时候,我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有几个人匆匆跑进来,拽着我塞进一辆破旧的车里,我听到警笛的声音呼啸而至,我心里明白,我的计划得手了。

    我让怪人帮我送资料,其实是把怪人亲手交给南兰,以南兰的聪明,一看那资料,肯定就明白了。

    我让怪人帮我送一封信出去,这信上唠唠叨叨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一共六张纸,都是我手写的。我把信的内容排列顺序打乱,这是按照女孩儿被杀的卷宗顺序排列的,南兰瞟一眼就能明白。

    在车上,他们只顾着逃命,没防到我已经偷偷解开了绳子,趁那人朝外窥探的时候,我突然掐住他脖子扭断。

    开车的司机像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急刹车,我急忙掐住他脖子,森然道:“周定秋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