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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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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叉的再次出现,给村子带来无异于地震的震动。

    昨晚的三尸命案,因为只有三个警察,还全在村外守着。

    可现在是数十名警察潜伏在村里,还有流动岗哨巡逻,村子里可谓布下了天罗地网,真有凶手出没,早被人逮捕了。

    可事实就是这么诡异,凶手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又留下了可怕的暗号。

    昨晚他留下三个红叉,村里多了三具尸体。这次红叉又出现了,我心里发憷,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警察立刻封锁了现场,牛棒儿经这么一闹,也醒了,跑出来看热闹,见到红叉,吓得尖叫。

    我苦笑说:“你回的真不是时候。”

    牛棒儿不愧是牛棒儿,惊恐之后,很快冷静下来,她看了人头攒动的警察一眼,吃惊说:“咱们村治安这么差了?”

    我只能摇头苦笑,心里又是震撼又是迷茫,警察将整个村子围城一条铁桶,外人根本进不来,这就意味着,凶手应该是我们自己人。

    村子里一百多口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有不少一辈子没出过村,更别说拥有这么缜密的思维,制造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谋杀现场。

    我不由的多看了一眼牛棒儿,南兰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因为她是我们村唯一的外来人。

    南兰道:“牛小姐,跟我们走一趟,我有问题要问你。”

    牛棒儿拿手戳中自己,气愤道:“你怀疑我?”

    “只是例行询问。”南兰警官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她冲两个警察招手,两个壮硕的警察走上前来,押起牛棒儿走向竹林。

    我慌了,忙对南兰说:“南警官,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南兰黑着一张脸,冷笑道:“你自己的事都没解决清楚,还想保别人?”

    她扭头带着牛棒儿走了,独留我一个人立在原地吹胡子瞪眼,痕迹组的警察在大门前忙活,提取血液样本,拍照等等。

    牛棒儿去了一整晚,天亮都没回来,人群散去后,我又回去睡了一觉,醒过来天已经亮了,我出门去找牛棒儿。

    警察将临时办公地点设在我们村的祖祠,祖祠空间开阔,平常很少有人去,只有祭祀的日子,才会热闹,给他们作为临时据点正好。

    我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两个警察蹲在门边打瞌睡,我咳嗽两声,他俩揉着猩红的眼睛站起来,见是我,又摇晃着蹲了下去。

    我大声道:“南警官呢?”

    一个警察朝里面一指,我抬腿进去,见里面摆了一排折叠床,床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祠堂被隔成好几块,最角落位置是办公区域,南兰正靠在椅子上想问题,见我进来,她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过去,问她说:“牛棒儿哪儿呢?你们没对她滥用私刑吧?”

    南兰白我一眼,道:“说什么呢?”

    她朝背后一指,背后是间柴房,说:“她拒绝配合我们调查,被暂扣在柴房。她什么时候愿意交代情况了,问题说清楚,我们才能放她出去。”

    我叹了口气,以我对牛棒儿的了解,她没跟警察打起来,就已经算不错了,就她那火爆脾气,谁敢冤枉她,她还不得跟人家拼命。

    我推开柴房的门,有亮光从窗户漏进来,里面除了一些干柴,哪儿有什么人影?

    我以为牛棒儿又调皮了,喊了两声,里面空荡荡的。

    南警官进来扫了一眼柴房,突然变色道:“人哪儿去了?”

    我两手一摊,无奈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一直看着她吗?”

    这柴房面积不大,柴火也并不多,根本不可能藏人,也就是说,牛棒儿跑了。

    可柴房只有通向主殿的一个门,窗户是有一扇,可那窗户太小,人根本钻不出去,窗户外面还装了防盗网,以防有人偷窃柴火。

    也就是说,牛棒儿要想跑的话,只能通过主殿这扇门出去,可南兰和一帮警察就守在主殿里,南兰整晚都没睡,她不可能逃出去。

    我暗暗心惊,先不说牛棒儿怎么逃脱的,光从法律角度来说,牛棒儿在拘押状态下逃走,就已经说不清了,她将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嫌疑人。

    我俩这一紧张,其他警察都醒了过来,他们将柴火都搬出来,我们惊奇的在柴火堆下,发现了一滩血迹。

    我心里一沉,难道牛棒儿受伤了?

    从血迹范围来看,她受的伤还不轻,这么多警察守在柴房外面,牛棒儿只要呼喊一声,警察就能救她,她为什么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想到我爸妈的事,我背上蹲守起了一阵寒意,牛棒儿在外漂泊这么多年,这才回家,命运不至于对她这么惨吧?

    南兰指挥所有警察,立刻在村里展开搜索,就算将村子挖地三尺,也要把牛棒儿给找出来。

    法医取了地上的血迹,与牛棒儿的血进行对比,很快得出结论,这血就是牛棒儿的。

    我在村子里疯跑,村里已经布满了警察,他们在各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下功夫,就是没找到牛棒儿的影子。

    她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

    据南兰说,他们审讯到凌晨4点多,眼看天快亮了,他们实在太疲惫,才决定暂停审讯,将牛棒儿扣押在柴房,第二天继续审问。

    当时祠堂里面躺满了警察,门外还有人站岗,村子里有警察轮番巡逻,可以说,就算牛棒儿溜出祠堂,她也很难逃出村子,因为村口已经被人守住了。

    我们找到中午,依旧没发现牛棒儿的影子,我一度有些怀疑,昨天的遭遇是不是我的幻觉,这么多年太想牛棒儿了,所以才会分不清楚现实和虚拟。

    只有回到我家的时候,看到牛棒儿留下的几箱子行李,闻到她在我床上留下的高档香水味儿,我才恍惚相信,她真的来过。

    红叉的阴影还没消去,再加上那多了一口的棺材,我隐隐觉得,难道他们看中的最后一个人,居然是刚回村的牛棒儿?

    我一拳狠狠砸在门上,疼痛钻心,可我浑然不觉,牛棒儿这辈子太苦了,我不能再失去她?

    我暗暗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一定要救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