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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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欢和林淼两个人专注的看手机,经过傅一言身边,完全没抬头,嘴里聊着E神和小锦鲤荡荡悠悠的走了。

    傅一言手抱肩膀,头倚墙,目送清欢的小矮个子右转消失,他没忍住笑出来。

    舌尖儿舔了舔嘴角,又笑一声。

    清欢,小锦鲤,一个人,呵。

    ·

    傅一言推门回包房,目光一扫娃娃亲她妈,他手捂肚子,走到他妈跟前俯身,很小的声音说:“妈,我头疼。”

    傅妈妈回头上下看他,“儿子你捂错了。”

    “请个假,我有事先走一步。”

    “不行,你敢走的话,我就一直不给你护照。”

    “不给就不给,”傅一言直起腰,“今年不出国玩了。”

    “……”

    傅妈妈语气软下来,“儿子,给妈个面子。”

    “妈,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母子俩贴耳说悄悄话,嘀嘀咕咕的,有人出声问:“小阙,有什么事吗?”

    阙怡笑:“没事,就是他有点不舒服,头疼,最近学习累的,年轻么,还总熬夜说不听。”

    傅一言淡定补充,“我熬夜还好,就是头总疼,前年去西藏碰上雪崩,腰和头都摔到了,稍微有点后遗……”

    阙怡掐他后腰:“儿子你不舒服就先回家吧。”

    再胡诌下去她儿子可能要说他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了。

    阙怡掐了一把他后腰不解气,又掐了一把,“儿子你回家好好休息,妈一会儿就回去了。”

    傅一言完全不疼,“知道了,妈你好好玩。”

    斯文礼貌的对各位微笑说再见语,开门离开。

    临关门时听见有阿姨感慨,“小阙,我记得娇娇小时候挺胖挺结实的,现在瘦这么多啊?”

    “…………”

    他的妈:小阙,阙怡,一个很想生女儿却生了儿子的女人。

    娇娇,他三岁前的乳名。

    傅一言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厥过去。

    ·

    清欢和林淼回包房,体委金寅路在帮靳修拆礼物,看见清欢进来,喊她,“许清欢,你送的是哪个礼物啊?”

    清欢没收到E神的新地址有一丢郁闷,看到傅一言老师又有一丢高兴,面部表情很纠结的走过去,指着一个长长方方的礼物盒,“这个,全宇宙最聪明的礼物!”

    金寅路看到靳修竭力隐藏的期待,激将道:“许清欢同学,能不能别吹牛逼?”

    “我哪吹牛逼了?你等着,一会儿班长拆完,肯定羡慕死你!”

    靳修顺势停住手中正在拆的,“是吗?那我先拆学委的。”

    清欢怕班长拒绝,走过去小声说:“班长你拆完别太惊讶,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收。”

    靳修五官都带笑,“好。”

    靳修认真拆礼物。

    拆开后,靳修笑容更深。

    在场男生惊呼,“学委你这么大手笔啊!”

    清欢送出的礼物是机械键盘,至少一千块,九成男生都喜欢。

    清欢叉腰对金寅路笑,“羡!慕!吧!”

    清欢若是给靳修送双五千块钱的鞋,金寅路都不羡慕,但这是机械键盘,金寅路不仅羡慕,都酸死了。

    金寅路翻白眼,“我说许清欢,你送班长这么贵的礼物,别是有什么想法吧?”

    清欢瞪大眼,“我对班长能有什么想法啊?这我没花钱,是抽奖中的。”

    靳修笑容僵硬。

    清欢又说:“金寅路你今天对我的态度很不友好啊,我还中了个beats耳机呢,本来打算你生日的时候送你,我现在要送陈毕胜。”

    陈毕胜是清欢上学期同桌,跳出来喊:“送我吗?我要!清欢妈妈你需要我跪谢吗?妈妈!妈妈我愿意给你当儿子!”

    陈毕胜高达一米九,清欢跳起来三连拍陈毕胜的脑袋,“儿!子!乖!”

    金寅路亏了一个亿,表情如便秘,“……我现在叫妈妈还来得及吗?”

    ·

    吃了饭喝了酒,金寅路玩崩了一个好朋友。

    大家拿上衣服礼物蛋糕,准备去下一场唱K。

    二十来人在门口等出租车时,清欢低头玩手机,提示条蹦出条微信。

    傅一言:“有点无聊。”

    清欢眼睛一亮,回复:“吃鸡吗,我陪你吃鸡!”

    傅一言:“不太想。”

    清欢:“那微信小游戏?”

    傅一言:“想玩刮刮乐,有空吗?”

    清欢:“我要和同学们去唱歌,刚出门qwq”

    傅一言:“可是我好无聊qwq”

    清欢歪脑袋,眨眼看这句qwq,莫名感觉这位老师在和她卖萌。

    清欢:“其实我也有点无聊,我唱歌跑调不好听qwq”

    金寅路回头看还有没有人没跟上,突然看到之前和清欢说话的那位高数老师从旋转门里走出来。

    他为了beats耳机,果断抛弃兄弟,想要和清欢重新成为好朋友,过去拍清欢肩膀,“许清欢。”

    清欢正聊微信,不想理他。

    金寅路说:“别跟我生气了,我看见你老师了,刚才那个高数老师。”

    清欢抬头寻找,“哪呢?”

    看见玻璃旋转门前走出来的傅一言,清欢高兴的咧嘴笑出来。

    又看到他捂着胃,清欢像条鱼一样迅速游过去:“老师你不是无聊吗?怎么是胃疼吗?”

    傅一言皱着眉头,“嗯,胃疼。”

    所有等车还没走的同学都看了过去,有女生惊呼,“妈呀好帅!”

    林淼捂嘴,“白衬衫,金丝边眼镜,细细眼镜链,病弱型,我的妈!”

    清欢想搀扶他胳膊,又没好意思上手,看他身后,“你爸妈朋友呢?他们没在吗?”

    “嗯,我自己走,他们没吃完。”

    傅一言皱眉的时候,眼睛也是红的,他皮肤白,衬得他好难受的样子。

    傅一言好似疼得站不稳了,身体轻晃了下,清欢眼疾手快扶住,“那我陪你去医院吧?”

    “谢谢。”

    清欢回头叫靳修,“班长,我陪我老师去趟医院,你们先去玩吧。”

    靳修站在街边,也皱着眉头,深深的看着傅一言,还上下不停扫视打量,一旁金寅路看出来这目光叫做“怀疑他是他情敌的不安”。

    金寅路还没和靳修说这个男生是谁,此时像个主持人对众人介绍,“他是许清欢的老师,可厉害了,跳了好几级,现在读大三,看起来是不是跟我们一样大?大家要补高数吗?可以找他。”

    傅一言:“……”

    这谎话是在滚雪球么,心说开学可千万别转到许清欢他们三高。

    傅一言虚弱点头,“是的同学们,需要补高数可以找我。”

    女同学们连连点头,掏出手机要加傅一言微信。

    清欢没过脑子,下意识挡住,“人家生病呢,你们冷静点。”

    傅一言转瞬即逝的勾唇笑了下。

    靳修端详许清欢这位老师很久,凭良心讲,帅得有点过分。

    靳修深呼吸,长腿迈过来,“清欢你和大家一起走吧,我陪他去医院。”

    “啊?你认识我老师吗?”

    “不认识,”靳修皱眉说,“但这不重要。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他比你高一个头都多。”

    傅一言掀了掀眼皮,和清欢班长对视,看到了这班长眼里的清欢的影子。

    片刻后傅一言收回目光,体贴的拍清欢的脑袋,“你去和同学们玩吧,我自己去就行,不好麻烦你班长。”

    “那怎么行?”

    清欢立即和傅一言站同侧,挥手说:“班长,你过生日啊,你们去玩吧,我陪我老师去就行,回见啊。”

    不等靳修再劝,清欢扶傅一言离开,边问他,“老师你身份证说一下,我给你预约挂个号。”

    金寅路同情的看着身影好孤独的靳修,拍肩安慰他,“我觉得许清欢那个老师很像心机婊,你放心,许清欢总有一天会看穿他的……你那么多机械键盘,许清欢送你的机械键盘最便宜了吧,能借我玩两天吗?”

    靳修:“滚。”

    ·

    清欢扶傅一言坐上出租车,不等清欢再问傅一言身份证号,傅一言摘掉眼镜,向后仰着闭上了眼睛。

    清欢不好打扰他休息,“司机师傅,麻烦去中山医院。”

    傅一言睁开眼,“为什么去中山医院?”

    “我二婶婶在中山医院上班。”

    “……”

    傅一言手背捂着眼睛,“不想去医院,老毛病了,忍一忍就好。”

    清欢苦口婆心的劝,“胃病有很多种的,老师你别怕做胃镜,你总忍是不行的,有病得看……”

    傅一言问:“你上次说你江湖人称什么?”

    清欢不知道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的,下意识回应,“江湖人称小锦鲤。”

    傅一言手挡着眼睛,轻轻低笑了声。

    “总中奖吗?”

    “是啊,”说到这里,清欢显摆,“我这两年运气特别好,中奖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线上微博抽奖,线下刮刮乐,都特棒。”

    傅一言下决定,“去你补课肯德基附近的刮刮乐吧。”

    “啊?你都这样了,去医院啊,去什么刮刮乐啊。”

    傅一言声音虚弱,还透着可怜,“想去。”

    司机师傅问:“二位同学,去哪儿啊?”

    清欢深深叹了口气,只好报上刮刮乐的地址。

    距离有点远,傅一言疲惫阖眼,脑袋随着车左晃右晃。

    不到五分钟,他好似睡着了,脑袋一歪,歪到了清欢肩膀上。

    姿势就那么恰恰好的额头贴着清欢的侧边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