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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意外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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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常皓,你现在提起这些,难道不会觉得恶心吗?你的孩子才刚刚过世,他是你的骨肉,你的心……”温尚有些难受的闭了闭眼,继续说道:“方婷婷现在流产不久,还等着你去照顾。你有空来跟我说这些,还不如去好好陪伴她。至少这样,不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将小脸上的倔强和忍耐看在眼里,封景渊大步走了过来,决定把温尚带走。

    “原来你都知道了。”薛常皓忽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大掌毫不停留搭放在那纤细的香肩之上,封景渊低下头靠近温尚的耳廓,“走吧,今天你也累了。”

    很轻淡的一句话,嗓音却好听的有些过分。温尚从过去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抬眼看去,眸色怔忡。

    “上去泡个澡,然后好好休息。”

    关切的话语再次传来,温尚木然点头。

    洁白的过道很快只剩下薛常皓一人,明亮的灯光将那颀长的身影照得老长老长。

    温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木然呆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很久,始终想不明白许多事情。最后实在受不住心里的烦躁,打开酒柜取出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存放的香槟,不知不觉喝得酩酊大醉。

    夜,在悄然中逝去。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生命像尘埃……”

    一道性感如手指划过丝绸的女声响起,带着淡淡缅怀和忧伤的歌曲,一遍一遍在安静的客厅中重复。

    透明的落地窗显示出丝丝缕缕的阳光,形成斑驳的光影。一张浅棕色的真皮沙发上,温尚受不住手机铃声响起传来的干扰,一再皱紧眉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声似乎有着永不停歇的倾向。温尚只好慢慢从沙发上爬起,眯着眼挪步走到桌前,将手机拿起按下接听键。

    “喂!”声音还带着点迷糊。

    “如果你再不接电话,我打算直接联系小区保安人员,告诉他们2002房房东有可能为情自杀。”按压住心里的著急,封景渊好脾气一本正经说到。

    电话里传来封景渊好听的低沉嗓音,温尚顿时清醒过来。睁眼四看,这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

    懊恼的抬手轻拍了下额头,温尚哭笑不得回应,“胡说什么?”

    听着电话里透着可爱的话语,封景渊眉眼间浮现起淡淡的笑意,“过来开下门。”

    “开门?”温尚下意识回问,紧跟着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天,这下要怎么办?

    看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温尚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把门打开。

    相比起温尚的乱糟糟,封景渊一身休闲装,整个人显得格外干净清爽。

    抬手半抚着脸,温尚偏过头去,“封先生早!”

    “早!”

    目光在温尚身上扫了一眼,封景渊的眉头不可察觉轻皱了下,然后直接越过进屋。看见桌上喝空的酒瓶,眉头随之皱得更紧。

    莫名的感到有些心虚,温尚慢吞吞把门关上,直到来到客厅,才发现封景渊手中提着新鲜的蔬菜。十分讶异的张开嘴,后又慢慢合上,“你……?”

    “以后要喝酒,事前给我电话。”冷着脸把话说完,封景渊提着手中的菜向厨房走去。

    “……”

    一时间,温尚只觉得说不出的尴尬。懊恼的扒了扒散乱在肩上的发丝,赶紧躲回房去梳洗。

    洗漱好出来的时候,客厅里饭香扑鼻。带着小小的感动,温尚站在厨房外探头探脑,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在锅前灵活闪动,一股久违的温馨袭上心头。

    就在温尚看得有些入神的时候,厨房内正在翻炒着菜肴的封景渊回过头来,“过来把菜端出去。”

    语气平淡却不客气,温尚忙走了过去低声应答,“嗯,好。”

    说起来这个厨房是她的,可温尚却发现自己竟然对餐具之类的摆放位置不清不楚。还是在封景渊的指示之下,才一一找到。

    三菜一汤,看起来面相不错。

    顶头上司亲自给自己做饭,温尚坐在桌前只觉受宠若惊。有多长时间没在家里吃过饭,她已经有些记不清楚。这几年来因为薛常皓的公司才刚刚起步,需要出色的作品去打开市场。温尚大多时候都沉浸在设计当中,不停出差和学习成了她的日常生活。

    “尝尝看喜不喜欢?”温尚一直坐在桌前并未动筷,封景渊轮廓分明的脸上难得出现紧张之色。

    “好,一起吃吧!”

    温尚本来想问封景渊今天为什么会来给自己做饭,话到嘴边,终究没问。

    “嗯。”封景渊率先端起碗筷,将碗里的汤几口喝完。然后动手盛饭,动作快速却不失优雅,还没有富家子弟身上那种倨傲,莫名让人觉得亲近。

    温尚见他吃得津津有味,跟着端起碗筷吃了起来。桌上的菜品看着简单,味道却都还不错。

    “怎么了?吃不习惯?”

    一度被凝视,封景渊想当作没看见有些困难,只好出声询问。

    偷看被发现,温尚立刻不好意思的撇开头去,白皙的面颊却不可抑制的迅速变得绯红。

    “没有,挺好吃的。”

    那刚洗的头发垂直披在肩上,飘荡着淡淡发香。还有那果露在外的细滑的皮肤,看起来格外诱人。封景渊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为此看得移不开眼。

    那目光炙热而又霸道,温尚根本无处可躲,只能任由封景渊看着,一张脸越来越红,看起来就像熟透的红苹果。

    饭桌不大,两人是相伴而坐。封景渊放下碗筷,修长大手往前一抬,指尖便落在温尚白嫩细滑的脸上。

    这个碰触让温尚身体轻颤,在躲不躲开的挣扎中抬眼看去,却撞入一片墨黑深邃的深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