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 第六十四章 猛禽一翅断后路

第六十四章 猛禽一翅断后路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门给踹开的一瞬间,那人就睁开了眼,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凶光毕露!

    我与那人对视,感觉心脏好像被毒蛇咬了一下般,浑身发冷,而马一岙却完全不在乎对方的阴毒气场,箭步而上,伸手朝那人猛然抓去。

    对方一翻身,人落地,手一抬,整个病床都朝着我们这边飞来。

    砰!

    马一岙身子一矮,从病床下方的空隙处滑落而去,而我则是一个高抬腿,将那迎面而来的病床给砸在了地上,然后深吸一口气,人跃向前,却见马一岙跟那人已经打成一团。

    那人光着膀子,浑身精瘦,典型的东南亚人长相。

    他长手长脚,与人厮打,喜欢用手肘和膝盖,这走的是泰拳路数。

    凶!

    对方是练家子,而马一岙自然也不差,两人交手,噼里啪啦一阵打,那人到底还是差了一点,几招过后,立刻处于了下风。

    而我的加入,则将天平一下子就给压倒向了我们这一边来。

    只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我和马一岙将这家伙压在了地上。

    马一岙知道毒蛇不打七寸,必受反噬,所以出手绝对不黏糊,扬起手中的拳头,恶狠狠、重重地打在了那人纹有双头黑烙铁毒蛇的右臂之上。

    咔嚓……

    却听到一阵让人牙痒的骨头折断声,那人受痛,大声叫了一句,我听不懂对方的语言,而马一岙却反而怒了,说师父救你?你干嘛不叫佛主保佑?做了这恶事,谁都救你不得……

    这时外面一行人冲进房间,领头的是李君老公,他瞧见我们这边,一脸惊恐,大声叫道:“小心。”

    我有些反应不及,却感觉房间里陡然一黯,紧接着马一岙伸出长腿,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口,大声喊道:“放手。”

    我下意识地照做,给他一脚踹到了门口去。

    等我抬起头来,却瞧见一只巨鸟,张开了双翼,从远处骤然而至,朝着这房间径直扑来。

    那扁毛畜牲通体漆黑,唯有头部和尾部一片雪白,双爪伸展,足有一米,呈现出金黄之色,上面的爪子锋利如刀,整个儿如同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轰然撞进了病房之中来,然后巨大的翅膀猛然一挥,我感觉到罡风扑面,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

    混乱中,我听到耳边传来“轰”的一声,自己整个人就像一片纸,重重“贴”在了那墙上去。

    当时的场面当真是混乱无比,过了几秒钟,腾起的烟尘落下,我从墙上滑落下来,瞧见病房之中一片混乱,靠窗的一整面墙都消失不见,而刚才被我和马一岙给压住的降头师,居然不见了踪影。

    跑了?

    “马兄,马兄……”

    我勉强爬了起来,朝着房间里跑了进去,却听到翻过来的床下传来了马一岙的声音:“莫慌,老子没死。”

    我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那病床翻起,瞧见马一岙给压在下面,胸口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痕迹,脸上还沾着几根鸟类的绒毛。

    我赶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又检查他的伤口,说伤到没?

    马一岙给我扶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妈的,给那畜生的爪子挠到了一下,不过我在胸口聚了气,只是皮外伤,涂点紫药水就行。”

    我说刚才那玩意,是什么?

    马一岙耸了耸肩膀,说他师父咯——没想到他师父就在这附近,而且还是一头猛禽夜行者,这、这你麻痹,真倒霉。

    他骂声连连,人却缓过了神来,这个时候几乎有些呆滞的王家老大也赶了进来,有些恍惚地说道:“刚才,是一头大雕么?好恐怖啊……”

    马一岙看着他,说你家那个不省心的老二没跑吧?

    王家老大瞧见了刚才那一幕,是彻底信服了马一岙的本事,赶忙点头,说没呢,让符叔给押着呢——没想到,居然是那小子弄出的幺蛾子来。

    豪门兄弟,利益至上。

    马一岙在我的搀扶下走出了这边病房,然后朝着九叔那边走去,里面有人走了出来,他瞧见那个外国的主治医生,招呼道:“嘿,能帮忙弄点儿医用纱布和紫药水来么?我这里有点伤口需要处理。”

    主治医生赶忙叫了旁边的护士去弄,还过来问要不要去急诊室处理,马一岙摇头,说不用,赶时间。

    说到这里,他赶忙又对我说道:“你去房间里找一找,看看有什么东西没——知道找什么吗?”

    我点头,将人交给了王家老大,回到了那房间。

    我一阵翻找,终于在床头柜那儿找到了一个红绸袋,我打开绳结,里面有一撮毛发,以及不知道什么血书写的文字,是繁体字,看着应该是生辰八字,另外里面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石子、污垢和白乎乎的虫子,都在那巴掌大的小袋子里。

    我又找了一会儿,终于在屋子的角落里,掀开桌子,找到了一头金黄色的八爪蜘蛛。

    那玩意毛茸茸的,八条腿撑开,张牙舞爪,看着足有小脸盆一般大,八眼集一丘,有一种诡异的光芒在其中闪烁着,口器不断蠕动,后腿撑着,仿佛随时都要一跃而起,朝着我扑来一样。

    我与那毒虫子对视着,毫无畏惧,死死盯着,过了一会儿,那畜生开始往旁边爬,显然是要溜走。

    我自然不能让其逃开,左右打量一下,却没有发现什么趁手的物件。

    我有些着急,便往腰间摸去,将那软金索抽了出来,在半空中甩了一下,发出一声炸响。

    说来也奇怪,那毒蜘蛛原本挺有攻击性的,然而我这软金索一亮出来,立刻就从墙上滑落,停在地上,将全身缩了起来。

    我瞧见它看上去十分害怕,瑟瑟发抖的样子,不敢大意,朝着软金索灌注劲力(也作妖力)。

    妖力注入,软金索立刻变硬变长,化作一根接近两米的长棍子。

    棍尖戳在了那小脸盆一般大的八爪蜘蛛身上,让它浑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随后我将床单一扯,小心走上前去,将那玩意用病床的床单兜住。

    整个过程,从头到尾,这玩意都没有任何动弹,让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原来软金索镇得住蜈蚣,也可以镇住这蜘蛛。

    等我捉完了毒蜘蛛,来到了九叔这边的病房,瞧见马一岙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正在给九叔推拿。

    他的推拿手法,跟李爷的推筋入脉手很是不同,后者由外而内,而他的则是由内而外,而且小心翼翼,仿佛对方是一个瓷娃娃,一碰即碎的样子。

    马一岙瞧见我走了进来,问道:“怎么样?”

    我先是拿出了那小麻袋,跟他说明,马一岙转头来看,然后说道:“得,这王老二卖自己老子卖得挺彻底的,这样弄,不只是要害人性命,而且还是要劫气运、让老头子回光返照的时候被控制神志,立下遗嘱,让他来继承家产啊——黑心啊,这玩意不详,那谁,王……”

    王家老大赶忙上前,说道:“王立忠。”

    马一岙点头,说立忠先生,这东西很重要,需要立刻焚烧,而且不能留有痕迹,所以不能随意烧毁,否则会留有后患——对了,这地方有锅炉么?

    王家老大也不确定,说应该有吧?

    马一岙说东西给你,立刻找最信任得过的人,拿去锅炉房里将其烧掉,不能有任何残余物留下来。记住,这个关系到九叔的生死,千万别不当一回事,知道么?

    王家老大巡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到了李君老公身上。

    他开口说道:“老六,你跟阿龙去办一下,要快,知道不?”

    李君老公不含糊,应承下来,将小麻袋接了过来,跟着符叔身边的一个保镖一起离开了病房,随后我又将那床单解开来,众人瞧见那小脸盆一般大的越南捕鸟蛛,顿时吓得连连后退,而马一岙却是两眼放光,说我擦,这么大?

    他打量了一会儿,说这玩意的性子很暴戾的,宁死不受辱,怎么可能这么乖,让你给拿住?

    我扬了扬手头的软金索棒子,说它怕这个。

    马一岙笑了起来,说当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这畜生居然还有害怕的时候——原本想着事儿挺麻烦,想着倒是好解决多了;你来,帮我招呼一下它,说我们可以饶它一命,不过得让它将自己的毒丝收回去……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说我又不会说蜘蛛的话。

    马一岙说这东西经过长期祭炼,心智堪比四五岁的小孩儿,你跟它好好交流,让它把毒丝抽出来,问题就好解决了。

    他这般说,我也只有试一试,小心翼翼地跟那玩意交流。

    这不试不知道,一交流起来,我才发现它的心智果然厉害,一讲话,仿佛就能够听懂一般,没一会儿,它将口器张开,然后前面的四根节肢不断挥动,居然开始往空气中抽出一根一根的视线来,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去。

    随着它的行动,我们瞧见那九叔的口鼻之处,居然尽是蛛丝,不断往外涌出,有的甚至还沾着一些污秽和鲜血。

    这样的场面足足持续了十分钟左右,那蛛丝才被彻底收完。

    蛛丝全部抽出,这玩意将蛛丝收入口器之中,最后又吐了出来,弄出一团鸡蛋大的白色结茧。

    马一岙叫我将结茧取来,然后又开了一个方子,叫人配合这方子,拿药煎服。

    因为这儿是西医,并没有中医那一套设备,方子里的药材也要去中药铺抓取,不过这些事情对于王家来说,倒也不算什么,立刻吩咐人去办。

    这一来一去,浪费了些时间,一直拖到了傍晚时分。

    那九叔在人一口一口地喂药之后,又给马一岙一阵推拿,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来。

    在此期间,马一岙把那个催眠王家老二的铜球打开,将那小脸盆大的毒蜘蛛给收进了里面去。

    这景象让人惊愕。

    九叔醒过来之后,瞧见眼前一切,恍惚隔世,王家老大和李君老公等子女围着他嚎啕大哭,述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九叔听了,低声吩咐了旁边的符叔几句。

    他声音压得低,我们又隔得远,只能隐约听见,前面好像是让符叔去找什么人过来,最后一句,则是让人先别急着处理自己二儿子。

    吩咐完这些,他才看向了旁边的马一岙,问道:“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