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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缘分,妙不可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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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朵气呼呼地扭头看他,“欺负人啊!”她比他矮了二十多公分,根本挡不住嘛!

    唐一白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路跑进那个青砖白墙的院子里。

    那院子其实是一家餐厅,专门做素食。唐一白出来前伍勇提醒过他,不要在外面吃肉。他现在引起了全国人民的热情关注,伍勇这个当师父的更加谨慎,丝毫不敢马虎。于是唐一白征求过云朵意见之后,就选了这家餐厅。

    餐厅的环境很雅致,四水归堂,树影交织,还有人工的白色雾气,使人刚从外面的喧嚣走进来时,都会有瞬间的惊艳和错愕。

    夕阳的光线照进来,在翠树之间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映着薄雾的缭绕,安静神秘,仙气袅袅。

    云朵张了张嘴,喃喃道,“好漂亮!在这样的地方吃饭,没有肉也是可以接受的!”

    唐一白笑道,“真抱歉让你吃不到肉,下次补上。”

    云朵大度地摆摆手,“没事没事,这个地方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

    从唐一白一进门,服务员姑娘就认出了他。不过这里的服务人员都很有职业素质,就算认出了,也没有骚扰,还很贴心地把他们领到一个角落里,这样就不会被太多人发现啦。

    过了一会儿,那个服务员又过来,说餐厅经理知道唐一白来了,答应他们可以使用包厢。本来包厢是只能预订的,不过恰好今天有一个包厢退订了,因此唐一白他们才捡到这个机会。

    云朵禁不住感叹:当名人就是好啊!

    换到包厢之后,总算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了。唐一白把菜单递给云朵,让她先点菜。云朵点了两个菜,然后唐一白拿过菜单又噼里啪啦加了六个,接着又点甜点和饮品。云朵有些担忧,“会吃不完的吧?不要浪费。”

    “放心,不会浪费。”

    很快云朵就明白这句“不会浪费”绝对是实在话,因为那个菜量真是……小到没朋友啊!

    不过真的蛮好吃的。

    唐一白一边吃一边觑着云朵,眼里有着盈盈的笑意。云朵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脸,“我脸上沾东西了?”

    “没有。”他摇摇头。

    “那为什么看我。”

    他笑,“看到你食欲就变好了,这叫秀色可餐。”

    这人实在太会夸人了,云朵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用小勺轻轻搅动着面前一小盅汤,“你不也一样秀色可餐嘛!”

    “那你怎么不看我?”

    云朵抬头看他一眼,和他情意满眼的热烈目光一对视,她就心口狂跳。最后,云朵眼神发飘,无奈道,“唐一白,你调戏人的技能是不是已经点到满级了?”

    “不知道,我只在你一个人身上试过。”

    云朵扶着下巴,心里偷着乐。真好,唐一白没喜欢过别人。

    她也没有嘛!两人的感情像两张白纸,上面没有任何来自过去的涂鸦,这样就免去了很多在意和纠结。

    真好,他们都有着最纯洁的情感,最简单的爱恋。

    心情像是裹了一层砂糖,甜甜的,入口即化。云朵托着下巴望他,望了一会儿忍不住傻笑。

    被她这样注视,唐一白心跳砰砰的,很乱。真是的,女朋友这么可爱,让他怎么把持得住。他挪了一下椅子,离她更近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后视线向下,移到她的嘴唇上。

    云朵赶忙低头,喝着汤掩饰心中慌乱。

    唐一白也就不再有进一步动作。

    反正肉已经到我碗里了,咱们来日方长。^_^

    吃过晚饭,唐一白想和云朵一起逛逛街,云朵看了看表,有些着急,“你平常晚上不该还有训练吗?”

    “没关系,伍总说今晚可以停训一次。”

    想到伍总,唐一白有些担心他,毕竟他们得罪的是袁师太这个霸王龙一样的存在。他拿出手机,看到伍总之前给他发了信息。

    伍总:你什么时候回来!袁师太已经发现了,她在追杀我!你快回来自首!

    唐一白看看身旁的云朵。两人今天才刚刚在一起,让他怎么忍心这么快就分离?他于是无耻地回复伍总:我明早再回去。

    没一会儿,伍总发来了一条语音信息:“人渣!叛徒!!!”

    这条信息云朵也听到了,她吓了一跳,“你做了什么?”

    唐一白当然不会说实话。他和云朵一起走进五道营胡同,这胡同有点像南锣鼓巷,没有南锣鼓巷那么多人。胡同的道路窄窄的,两边的小店林立,还有不少酒吧。幸好是夜晚,唐一白的脸庞掩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下,没有那么显眼。偶尔有路人拦住问他是不是唐一白,他都会一脸镇定地回答,“不是,你认错人了。”

    云朵特别佩服他的心理素质,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的。

    唐一白走在云朵后面,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他偷偷掏出那朵玫瑰花,手臂绕过她的身体,将花递到她眼前。

    “啊!”云朵为眼前突然变出来的玫瑰花而激动得惊叫。

    玫瑰花姿态优雅,颜色娇艳,散发着馥郁芬芳的香气。云朵接过来,闭着眼睛轻轻闻了一下。

    唐一白便借机靠近她的身体,胸膛几乎贴到她的后背上,长长的手臂从她后方向前环绕收拢,将她完全圈进自己怀里。云朵还傻乎乎的闻花呢,等睁开眼睛时,发现她已经陷在他的包围圈里了。两人实在离得太近了,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处。

    热热的,痒痒的。

    “咳……”不要这样啊,街上这么多人呢!

    他低着头,附在她耳边悄声问,“喜欢吗?”说话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嘴唇轻轻擦了一下她的耳廓。

    云朵红着脸,有些惆怅,“唐一白啊。”

    “嗯?”

    “你这么会谈恋爱,你家里人知道吗?”

    唐一白有些郁闷。这个时候不该回答“喜欢”吗?这么好的气氛为什么要破坏掉,简直不解风情!他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觉得我很会谈恋爱?”

    “嗯!”云朵用力点头,“岂止很会,简直是深谙此道的样子。”她和他在一起才几个小时,已经被迷得有点五迷三道找不着北了。

    唐一白突然翻转她的身体,扶着她的肩膀郑重地看着她,“云朵。”

    “诶?怎么了?”他突然换了这么严肃的表情,她有点不太习惯。

    他抿了抿嘴,“真的只有你一个。”

    “什么?”

    唐一白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以前我的世界只有游泳,从来没有考虑恋爱。如果不是喜欢你喜欢到无法控制,我可能也不会选择坦白。”

    这平实却动人的剖白,让她的心脏轻轻颤着。

    “总之,你是我的初恋。”唐一白最后说道。

    云朵嘴唇动了动,有些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她最后只是垂下眼睛,小声说道,“我知道啊。”

    唐一白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云朵一手握着玫瑰花,侧过头看夜色下他的脸。她突然说道,“唐一白,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问我你是不是我的初恋。”

    唐一白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她,笑容有些无奈:“我不敢啊。”

    不敢问。因为这样漂亮又性格好的女孩子,从中学到大学不知有多少人排着队追求。他怎么能奢望她的情感世界一片纯白和无瑕呢?虽然明知道事实如此,他却不敢去触及真相,因为每每想到云朵可能和别的男人牵手接吻过,他就会被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折磨,心脏在醋水里泡得发皱发疼,却又毫无办法。

    所以不敢问。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云朵莫名的想笑。她用玫瑰花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笨!”

    回家的时候,唐一白连呼吸都变轻快了。每每看向云朵时,他的目光总有那么点缠绵。云朵实在招架不住,不敢看他。

    到家九点多,唐氏夫妇还没有睡。路女士正窝在沙发上用pad玩游戏,唐爸爸坐在她身边看电视,电视正在转播篮球比赛。路女士说一声“水”,唐爸爸就赶紧把茶几上的半杯水递给她,她喝完之后他接过来放在茶几上。

    俩人特别特别和谐。

    唐一白和云朵回去时,沙发上的夫妻二人都敏锐地看到了云朵手里握的玫瑰,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唐一白说道,“爸,妈,我有事向你们宣布。”

    路女士放下pad,问道,“你们在一起了?”

    云朵红着脸低下头。

    唐爸爸笑呵呵道,“你们两个小鬼,不用在已婚夫妇面前炫耀结束单身。而且这种事情一猜就知道,还需要你宣布吗?说个我们猜不到的来听听。”

    唐一白扶额,“云朵,你来。”

    云朵说道,“叔叔阿姨,唐一白其实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七岁那年在栖霞山救的那个小孩就是我。”

    夫妇两人像是被吓到一样,呆坐在沙发上不动,惊讶地看着云朵。

    云朵小声说,“是真的。”

    “也就是说,”唐爸爸神情有些恍惚,“豆豆小时候救了你,然后,你们来到同一座城市,再然后,你租房子恰好租到了我们家?”

    “对,基本是这样。”

    唐爸爸抚着胸口,“有种老天爷在帮我们选儿媳妇的感觉!如果我不让你们在一起会不会被雷劈啊?”

    “咳。”

    路女士那样镇定的人此刻也久久没能说话。云朵留他们消化这个消息,她自顾自去洗澡了。今天奔波一天,风尘仆仆,情绪又跌宕起伏,现在真的有点累了。

    唐一白坐在沙发上,用牙签串起果盘里的苹果块来吃。二白坐在一旁直勾勾地看着唐一白,唐一白轻轻一甩,弹出一块苹果,它跳起来麻利地张口接住,几乎没有嚼就咽了,然后吐着舌头继续看他。

    “豆豆,”唐爸爸八卦兮兮地问,“你和云朵,你们谁先表白的?”

    路女士虽然没有问,但此刻也是极有兴趣地竖起了耳朵。

    唐一白垂着眼睛笑了笑,“她先亲的我。”

    “啊!”唐爸爸惊讶地张了张嘴吧,“看不出云朵那么有勇气。”

    路女士眯着眼睛,看着儿子荡漾的笑容,她突然说,“云朵今天下午跑出去是要找你说救命那件事的,然后刚才你爸爸问你谁先表白,你却回答谁先亲谁,那么问题来了,云朵亲你到底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虽然知道自己老妈是个细节帝,此刻唐一白还是有点被吓到了,“妈,您别这样。”

    唐爸爸也恍然,“豆豆,你太坏了!”

    坏就坏吧,唐一白满不在乎,又捏了葡萄逗二白。

    云朵洗完澡时路过客厅,唐一白看到她,旁若无人地起身追上去。路女士摇摇头,对唐爸爸说,“我怎么觉得他比你脸皮还厚呢?”

    唐爸爸深以为然,“至少厚一个数量级。”

    云朵一直被唐一白尾随到她自己房间的门口。她有些奇怪,背对着门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你还有什么事?”

    唐一白似笑非笑地看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擦头发的动作停下来,她歪头看着他。

    唐一白向前走了半步,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一起,云朵迫不得已后退,靠在了门上,仰头看他。在浅黄色廊灯的投射下,他的身影缓慢地压下来,因背光而看不清面目,却只觉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摇荡着万般柔情。

    她有些心慌意乱。

    唐一白一手撑着门,他的身体和门形成一个开放式的小空间,云朵被夹在这小空间里,周围环绕的都是他的气息。温暖,干净,舒适的气息,却使她突然紧张起来。她的后背紧紧贴着门,身体僵立不动。她看着他缓缓地低下头,轻声问她,“想起来了吗?”

    云朵低下头。然后她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温暖柔软的指肚轻轻摩挲着,摸到她的耳垂时,他轻轻捏了一下。

    “哈!”云朵忍不住笑了一下。

    唐一白却趁机抬起了她的下巴,不等她做出反抗,他已经迅速低下头,四片唇瓣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

    客厅里叔叔阿姨的交谈声传来,云朵紧张得要命,心脏一下一下地狂跳,像一把重锤。她本能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攥住双手。他把她的双手扣在他胸前,她于是摸到了他的心跳,也是一下一下的,重锤一般。

    她紧张得快要失去力气,双腿发软,唐一白的手便向下滑,扶着她柔软的腰肢。他闭着眼睛,激动得睫毛乱抖,唇上柔软的触感传进心窝深处,他的双唇漏开一条缝,不小心品尝到她唇瓣的味道。甘甜的、芬芳的味道,像花瓣一样。

    鼻端萦绕着的都是她的气息,香甜的气息。

    这一刻的幸福,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然而这幸福很快被打破。

    二白:“汪汪汪汪汪汪!”

    两人吓了一跳,立刻分开。云朵心虚地挣开他的怀抱,向旁边逃开。

    二白仰着头,很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它大概觉得自己机智地化解了一起暴力事件,应该居功至伟。

    唐一白的脸却阴森森的,眼睛闪过寒光。

    二白感觉到危险的逼近,它耷拉着脑袋,向云朵身边凑了凑,希望她能保护它。

    这时,唐爸爸的询问从客厅传来,“豆豆,怎么了?”

    唐一白扬声说道,“爸,我们把二白炖了吧?”

    云朵哭笑不得,“别闹!”她弯腰,抚了抚二白的脑袋。

    二白高兴地又摇尾巴,还仰着头希望云朵摸它的脖子。

    云朵从善如流地抓了几下它的脖子,然后她也不敢看唐一白,赶紧转身回房间。

    剩下唐一白和二白对视一眼,谁也没有握手言和的意思,唐一白转身回房,二白也毫不眷恋地滚了。

    云朵回房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妈妈自己已经找到了救命恩人。

    云妈妈很高兴,“他还会回来吗?或者我和你爸爸去B市,想当面感谢他。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谢天谢地了。朵朵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他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赴汤蹈火也要去!”

    “嗯嗯,我知道啦!”

    “妈再问你一件事。”

    “什么?”

    “他有女朋友吗?”

    云朵有些囧,“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以身相许的可能性。”

    “……妈!”云朵想告诉妈妈这个可能性已经变成了必然性,可是她羞于启齿,也就没说。

    最后妈妈又唠叨了一堆,让她注意身体,注意保暖,注意保湿,blabla……然后才挂掉。

    收好电话,云朵坐在床上上网,放松身心。她打开浏览器,搜索了唐一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