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倾世皇妃(出书版) > 倾世皇妃(出书版)_分节阅读_1

倾世皇妃(出书版)_分节阅读_1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世皇妃(出书版)

    作者:慕容湮儿

    《倾世皇妃:一寸情思千万缕》

    【第一卷】 夜阑翩舞雪海心

    第 一 章

    夜阑惊弦心

    亓国金陵城。

    春雨方歇,略带轻寒。

    帝苑巍峨,神武楼高,禁苑宫墙围玉栏,宝颜堂殿一线牵。赤红肃穆的宫门有手持金刀的禁卫军于两侧把守,金碧辉煌的宫墙后每半个时辰都会有好几批禁卫军来回巡逻。宫内亭台楼阁,森严壁垒,青砖铺路,花石为阶,白玉雕栏,这就是我所见到的亓国东宫,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金碧辉煌,庄严肃穆。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赤红的晚霞映红了天际,红霞覆盖了整个皇宫,为这原本凄凉冷寂的宫殿染上了一层暖色。经过半个月的颠沛流离、舟车劳顿,今天晌午我由苏州城抵达这民间所谓的“人间天堂”——大亓朝皇宫。

    三个月前,世宗皇帝纳兰宪云向各县郡颁布《选皇太子诸王妃敕》,命百官各自举荐十岁以上嫡女、妹、侄女、孙女以为太子诸王选妃。与我同来的还有数百名官宦千金。形形**的少女纷纷被太监总管李寿公公领进东宫的采薇宫住下。我与数百名女子中的七位被分往“兰林苑”,分居东西八个厢房,正好对门而住。

    在这儿我们将进行十日的宫廷礼仪学习,最后再一同觐见太子殿下,他将在我们中选出一位太子妃与两位侧妃。没被选上的将被送往畅心殿,由三位已封王的王爷们挑选,再没被选上的则会被收编为宫女,这就是亓国的规矩。

    这也正是许多女子的父亲为何一直不愿意将女儿送入宫选妃的原因。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进宫选妃这条路,执意放弃了我所向往的自由毅然前来。但今日踏进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再瞧瞧与我同住的七位少女,眼中闪烁着期待的亮光。我知道她们心中都有梦,梦想着自己被选为太子妃,有朝一日凤袍加身贵为皇后,母仪天下,统摄六宫。相较于她们对这份尊贵的期许,我反而显得冷淡了许多。

    当今太子殿下的母亲是权倾朝野的杜皇后,也是她向皇上提议选妃的。朝中大臣都心知肚明,此次选妃只是个可笑的幌子,杜皇后只不过是为选一名家世显赫的女子,进而巩固自己的权力与太子的地位,最重要的还是为与韩昭仪一争高下。

    说起这位九嫔之首的韩昭仪那真是了不得,十年前一被选入宫就被封为九嫔之首,而今众妃嫔皆因色衰而爱驰,韩昭仪却依旧受盛宠而不衰。

    或许……皇上对她有爱吧。

    只可惜她患有不孕之症,至今仍无所出,可皇上对她的宠爱非但丝毫不减,反而与日俱增。她在宫内的势力也在日渐增大,分割了杜皇后的权势,这才有了民间广为流传的“杜韩之争”。

    杜皇后,权倾朝野。

    韩昭仪,贵宠六宫。

    皇上纳兰宪云共有十四位皇子,已经成年的皇子有八位,但被封王的仅有三位王爷。

    嫡长子纳兰祈皓于刚出生就被封为皇太子。

    三皇子纳兰祈星被封为晋南王。

    五皇子纳兰祈殒被封为楚清王。

    七皇子纳兰祈佑被封为汉成王。

    这次的选妃让原本都该居住在自己府邸的他们又重新回到宫中居住,只为到时选妃方便行事。听说五皇子与七皇子于今日就被宣入皇宫留宿,唯独三皇子依旧在边关与卞国的军队交锋,怕是十日之内赶不回来,婚事怕也就只能让明贵人为其着手操办了。

    也不知自己在窗口沉思了多久,只觉夜幕低垂,被分配来伺候我的宫女云珠在案上点亮烛火,微暗的亮光填满了整间屋子。我回首望着这个娇小的身影在屋里来来回回地忙着,削肩细腰,腮凝新荔,榴齿含香,纤腰楚楚,一双水灵的双目看似干净纯洁却又藏着一闪而过的忧伤,她的年龄应该在我之下,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

    一想到此我便自嘲地一笑,宫里的奴才,有哪一个不是经历过痛彻心扉的往事才沦落到此,不然有哪个人愿意进这皇宫为奴为婢呢?

    “姑娘,该是晚膳时辰了,李寿公公有吩咐下来,今夜姑娘们须同桌进食,相互熟悉以增情谊。”她恭敬谦卑地在我身侧,用低润的嗓音细语。

    我微微颔首应允,举步往妆台前坐下,任云珠用纤细的巧手为我挽髻梳妆。玲珑金凤,环佩璎珞,名贵首饰皆一样样地加诸我身上。望着镜中致雅高贵、娇媚柔腻的自己,我再次愣神。

    共进晚膳以增情谊?多么可笑的一句话。我们这些人进宫是为选妃而来,在某种意义上可说是情敌,要我们如何放下心与彼此相处增加情谊?而我又将以何种姿态在这弱肉强食的皇宫中生存下去?

    “姑娘真美!”这是云珠在为我梳妆时唯一所说的话,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有人称赞着我的美貌,我已经分不清楚他们是为谋得私利来假意奉承我,还是我真如他们所言。久而久之我已经不愿再费神去猜想其真假,现如今我对云珠的话又起了猜想,她这句话仿佛另有深意,本想细问,终是未开口。她只是一个伺候我的宫女而已,我不想与她有过多的纠缠。

    不出半个时辰,云珠已为我挽好柳髻,细心敷粉施朱,还挑选了一件用名贵的紫菱金丝绸裁剪而成的衣裙为我披上。我多次对着铜镜上下打量自己,深觉不妥,遂将耳上金宝翡翠耳坠卸下,又将发梢上的玲珑珠翠取走,最后脱下那身耀眼的赤紫百褶凤裙。

    云珠则用奇怪且复杂的目光望着我的一举一动问:“姑娘这是何故?”然后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被我遗落在地的衣裳后,将妆台上散落的那些零零碎碎的首饰珠钗收进妆盒内。

    “太引人注目。”我走至衣柜,取出一件普通的淡绯色小褶素裙穿上,一件首饰也未佩戴,只是拿起一枚小巧的百蝶穿花珍珠簪斜别于髻侧,再次打量镜中的自己后才安心地离开妆台。

    我只是个苏州盐运使的女儿,在这些重臣家千金面前应该自持身份不要逾越为好。

    转身那一刻正对上云珠赞赏的目光,原来这个云珠也非池中之物。微微朝她一笑,她先是愕愣,随后也回我一笑。我才发现她笑起来真的很美,美得动人心弦。

    冰池澄碧空明,香径落红飞散,竹栏微凉,轻风袭惠畹。

    在云珠的陪同下,我到兰林苑的偏园内堂,本以为自己会早到,却发现我是最晚到的。一张偌大的紫檀朱木圆桌旁静静地坐着七位盛装打扮的秀美女子,未佩戴金玉珑簪的我在她们面前显得格外寒碜。

    我的迟到引得她们将目光纷纷会聚在我身上,仅一瞬间的观望后她们就收回了审视之色。我明白自己已经成功地在她们面前扮演好了我的角色,我轻轻拂过额前低垂那缕缕流苏,悠然地在最后的空位上就坐。

    偌大的内堂却在此刻格外安静,所有人都沉默地呆坐于桌前,谁也没动碗筷,气氛冷凝得令人尴尬。

    也不知道是谁打破了这冷到令人窒息的气氛,首先介绍自己的身世,随后又说了一些客套话。这才令我们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紧接着她们也纷纷淡笑着介绍起自己来。

    “我叫程依琳,金陵人氏,二七年华,父亲正就任兵部尚书……”

    “我叫薛若,扬州人氏,二六年华,爹爹是扬州知府……”

    “苏姚,漠北大将军苏景宏是我父亲!”此话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也用眼角的余光细细打量起这位坐于我左侧的女子来。

    “国色天香”一词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容貌端丽,瑞彩翩徙,顾盼神飞,宛然如生,她的美犹如空谷幽林中一抹暖阳,让人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原来她就是朝廷中手握重兵的苏景宏大将军的女儿。这位将军应该是现今朝廷中唯一身家干净的重臣了,他不像其他官员那般或随着皇后攀附权势,或依附韩昭仪博皇上宠爱,而是在朝廷中保持中立,从不偏袒任何一方,面对东西二宫向其施加的压力而毅然坚持立场,这是很难能可贵的。

    我还未将目光从苏姚身上收回,却听闻我正对面的女子开口了,“我姓杜……”短短的三个字硬是将所有人的目光从苏姚身上转移到她身上。

    “我叫杜莞,我爹是丞相杜文林,母仪天下的皇后是我的姑姑。”虽粉白黛黑,却弗能为美。但说话时的神态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高傲自负,举手投足间皆充满着名门贵族的高雅气质。

    她凭借这句话博得了所有人羡慕的目光,可是我除外。她的出身何等高贵那又如何,能不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全凭杜皇后一句话。虽说她是皇后娘娘亲哥哥的女儿,但是依我之见,太子妃的位置未必是她囊中之物。

    “姑娘,你呢?”右侧的薛若询问起始终未开口的我。

    “潘玉,年十五,苏州人氏,父亲潘仁就任两江盐运使。”我不如她们有着显赫的身世,所以我的话并没有引得谁的格外关注。

    一次所谓的聚膳就在这看似和谐安宁之下宣告结束,我们便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就寝。还记得临走时一名声称是李公公派来传话的小太监叫住了我们,说是明日卯时务必早起于内堂集合,宫里要遣一位资质颇深的姑姑前来训导我们宫廷礼仪。

    此刻已近子时,我躺在这陌生的床榻上依然无法入睡。在多次翻覆下我终于还是选择揭开轻纱帘帐,随手拿起一件鹅黄披风罩在单薄的身子上徒步出屋。虽然开门时动作很轻,可这厚重的大门在寂静的夜幕小苑中还是发出了“咯吱”的一声。

    初春的寒意直逼全身,我不适应地打了个冷颤,伸手合了合披风将自己单薄的身子紧紧地裹住。

    遥望夜色中冉冉升起的新月,皑皑月彩穿花树,水榭楼台参差成影。

    多年来我早已习惯于深夜独坐台前孤望月,时常想起苏轼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自嘲一笑,词句甚美,可如今又有谁能与我同在这千里之外共赏这溶溶残月。

    长叹一声,微微提起脚边微长的裙摆,侧身坐于门外的长廊前,地面冰凉的寒意由臀部传至全身。我没想到皇宫内春日的初寒竟冷到此种地步,才坐片刻我已然全身僵硬,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屋窝进那暖暖的被褥里时,一道黑影在长廊上拉了好长,我倏然惊起,将视线朝黑影的来源处望去。

    还未看清来人,一把锋利的长剑已硬生生地架在我脖子上,一位身着夜行衣蒙着半张脸的男人正冷冷地望着我,在他眼中我看见昭然若揭的杀意。难道是来杀我的?

    不可能,我在宫中隐藏得如此之好,怎会轻易结下仇家。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刺客,只是很不幸运地被我撞到了!转念一想,能如此轻易地深入东宫,定然是熟悉宫内地形的人,那此人的身后定然有一位大人物。

    “太子殿下,那名刺客好像从这儿……”恍惚间我听见了有人唤着太子殿下,他竟然能引得太子亲自领兵搜捕,定是位不平凡之人。

    讶异之余再次打量起这位一身夜行衣的男子,冷漠的眸子无一丝温度,他的右臂还受了严重的箭伤。

    此时,一个很危险的想法猛然闯进我的脑海——我要救这名刺客。

    “躲进屋吧。”我很严肃地对他说,可他的眸子里却闪烁着犹疑,显然他并不信任我。

    “若要害你,何必多此一举?”眼看着点点火光逼近这里,而他却还在犹豫不决,我也顾不了此刻那锋利的剑随时可能割断我的脖子,伸手拉过他的右臂就往房里跑。他并没有拒绝,只是听到一声闷哼从他用黑巾蒙着的口中传出来,我才惊觉自己拽着他被箭射伤的手,很不好意思地松开他的手,再将屋门紧闭。

    我俩半蹲着背靠门,屏住呼吸,静静地听外面的动静,很多脚步声朝兰林苑涌来,点点火光隔着雪白的糊纸映进,照亮了我们的侧脸。如果侥幸被我们逃过那也就罢了,但如若太子硬是要进屋搜索一番才罢休,那为这名刺客陪葬的将是我。

    突然很痛恨自己一时冲动下的决定,救他是对还是错?

    事到如今,我一定要救他脱身,这样才能保住自己,更能长久地在这个噬血的王宫中生存下去。

    用力抚平自己内心的焦躁不安,心情也渐渐平复,我深呼吸一口气对他说:“你躲到床下去,其他的事我来应付。”说完这句话后,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与复杂,他一定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救他。

    只见他一连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滚到床边,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