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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弘昀早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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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安佳氏来了, 宝宁见了安佳氏,眼眶一红, 强忍着激动说道,“额娘……”

    安佳氏也许久没见过宝宁了, 等屋里没了外人,才上前拉着宝宁的手,说道,“都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怎么还掉金豆豆。”

    “额娘。”宝宁有些羞涩地叫了一声。

    “你的事情,我听秋桃家的说了。”安佳氏伸手拍了拍宝宁的手背,“你阿玛听了, 气的吹鼻子瞪眼了一番呢。”他们堂堂富察家的嫡女, 手心里捧着长大的,九阿哥的嫡福晋,第一胎就生了龙凤胎,这京城谁不说他们富察家好风气, 竟被一个侧福晋同情?当时宝宁几个哥哥知道了, 差点去踹了董鄂家的大门。

    “可别把阿玛气坏了。”宝宁听了,担心地说道。

    “那倒不会。”安佳氏安慰道,“那董鄂氏让你不舒服,你阿玛和哥哥就让她家不舒服。”

    “额娘。”宝宁伸手搂住安佳氏的腰,“别为了我,耽误了富察家。”

    “这点事无碍,我们家虽然不参与阿哥们的事情, 一个董鄂家还是不怕的。”安佳氏早就气董鄂氏了,上一次利用他们家宝宁,这次还同情?“你阿玛他们有分寸的。”

    “额娘,那董鄂氏和咱们家有渊源?”宝宁听了,也就放下了心,问道,“女儿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额娘听了秋桃家的传话,就让人打听了下。”安佳氏眉头微微皱了下,“再加上你阿玛和我的推测,那次选秀,能嫁九阿哥的除了咱们家就是董鄂家了,只是……若不是中间出了那些个事情,你应该是留牌的。”

    安佳氏说的含糊,宝宁却一点就透,这意思是,若不是董鄂氏嫁了四贝勒当侧福晋,该是她当九阿哥的嫡福晋的,而自己怕是要等段时间才指婚,“那也不该是……”话还没说完,宝宁就明白了。

    只是这一明白,她眼里就带着怒意了,四贝勒是比九阿哥的爵位高,可是她堂堂九阿哥的嫡福晋,哪里轮的上一个四贝勒的侧福晋同情。

    九阿哥是文不成武不就,是爱做生意,花心脾气不好,可是那也是她儿子女儿的阿玛,是她富察.宝宁的丈夫。

    安佳氏如何不明白自己女儿的怒气,当时她也是怒火冲天,“你阿玛让我告诉你,咱们家虽有些事情不愿意参与,却也不是怕事的,你记住,你阿玛和几个哥哥都是你的依靠。”

    “我知道。”宝宁抿了下唇。

    康熙四十三年九月,四贝勒第二子殇,母侧福晋董鄂氏。

    董鄂氏紧紧抱着弘昀冰冷的小身体,“不该……不可能的……弘昀,怎么会事弘昀……”她带着茫然,傻傻地看着身边哭成一片的丫环嬷嬷,“不该是弘昀的,不该的……”

    若兰一直以为弘昀就算出事也是在十一岁的时候,怎么可能是现在,现在就冷冰冰的躺在她怀里,再也不会动不会哭……她再也听不见弘昀叫一声额娘了。

    “爷,不该的……”若兰看着四贝勒,像是要得到保证一样,“爷,弘昀只是睡着了,对吗?”

    四贝勒抿了下唇,怒道,“你们还不把侧福晋拉开。”

    这是他的儿子,虽然他并不像看重弘晖一样看重这个儿子,可是……

    “别碰我……叫太医啊,叫太医……”若兰像是疯了一样喊道,“你们这些奴才快去叫太医,耽误了二阿哥的病,我要了你们的命……”

    四福晋看着董鄂氏这个样子,虽然她和董鄂氏一直面和心不合,可是想到当初的弘晖,也不禁有些同情董鄂氏了,她上前一步,揽住董鄂氏,“妹妹,就让弘昀好好的走吧。”

    “不可能……”若兰咬着下唇,她尝到了血的味道,听到四福晋的声音扭脸狠狠瞪着四福晋,“不对,不是弘昀……”应该是弘晖的,只是她毕竟没有真疯,后面的话还是没敢说出来,只是那眼神就让四福晋心中一寒。

    若兰仅仅搂着弘昀,哭道,“爷,我们的儿子……”

    四贝勒并没有看到董鄂氏刚刚那眼神,只是听着董鄂氏的哭声,心中一软,这个女人给自己惹再多的麻烦,也是他儿子的额娘,也是一个一心为他的女人,“扶侧福晋进去休息。”

    四福晋眼神微黯,稍微用力扶着董鄂氏,“妹妹,别坏了身子,二阿哥也会难过的。”

    若兰低头亲了弘昀的额头一下,才松开手,刚想说什么,就一下子晕过去了。

    “太医……”四福晋吓了一跳,差点被董鄂氏带着摔倒,赶紧叫太医,太医正好候在外面还没走,几个嬷嬷抬着董鄂氏躺在旁屋的床上,太医上前诊治后说道,“请贝勒福晋放心,侧福晋只是一时情绪激动,身子并无大碍。”

    李氏微微低头,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可怜见的,弘昀才那么大点,这要侧福晋怎么受得了。”

    四贝勒的拳头紧了紧,什么话也没再说,只是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当宝宁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叹了口气,只是钟嬷嬷也是一愣,说道,“这弘晖阿哥刚好,弘昀阿哥就……”

    宝宁放下手中账本,说道,“这不是我们能管的。”

    “是。”

    “周氏最近何如?”宝宁问道。

    “去给郭络罗氏请了两次安,并没有说什么,郭络罗氏态度也很冷淡,虽让周氏看孩子,却也只让远远的看。”李嬷嬷说道。

    “哦?那周氏回去后呢?”宝宁手指敲了下桌子问道。

    “周氏经常哭,完颜氏倒是去看了周氏几次,还让大格格陪着周氏说话呢。”李嬷嬷带着几分不屑,完颜氏很明显是在招揽周氏,不过这也是宝宁当初的目的,完颜氏不能再生,必须拉拢个人,而被郭络罗氏抢走孩子的周氏,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郎氏最近做了什么?”

    “郎氏倒是有些奇怪,她最近很安生,除了给主子请安,就在自己屋里。”李嬷嬷也皱起了眉头,说道,“要不要问问柳儿?”

    柳儿就是郎氏身边的大丫头,当初完颜氏生孩子,宝宁让她们回去,只留下了心腹丫环,郎氏留的就是柳儿。

    宝宁当时就记在心里,让秋桃多次和柳儿接触,这也多亏了柳儿有个好赌的哥哥,要不然也没这么好收买过来。

    “暂时不用。”就算现在柳儿是宝宁的人,宝宁也没让柳儿做过什么,甚至连问话都没问过,毕竟有的人是要用在刀刃上的,“明儿让大夫来,给每个人都诊下平安脉。”

    “主子是怀疑?”李嬷嬷一听,也明白了。

    “多注意刘氏郎氏和兆佳氏,她们三个……”宝宁话没说完,李嬷嬷点了下头。

    “老奴明白。”

    “主子,若是郎氏真的有了?”钟嬷嬷开口问道。

    宝宁轻笑道,“那当然是告诉爷,让爷乐呵一下。”

    “主子……”钟嬷嬷欲言又止。

    “弘是爷的嫡长子。”宝宁抿唇说道,“我不怕她们生了孩子抢弘的位置,就怕弘老在宫中养着,爷对他生分了。”

    “主子要不要再生一个?”李嬷嬷也明白宝宁的担忧,说道。

    “又不是我想生就能生的。”宝宁何尝不想再生个孩子,毕竟弘和乐婉都不在自己身边,她也觉得有些少了点什么一样。

    “李嬷嬷,给伺候弘乐婉的人,再给我敲打一遍,那些不用心的或者机灵过头的,都给我撤下来,还有查查那些人的亲戚,有好赌的好酒的家里不干净的,也都给我换下来。”宝宁厉声吩咐道。

    “老奴知道。”钟嬷嬷沉声说道,这不是宝宁第一次查伺候弘和乐婉的人了,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那些人一直都是好的。

    她们都不敢有一点疏漏,谁都知道这两个孩子对宝宁的重要。

    “乐蓝身边的,也别疏忽了。”宝宁靠在垫子上,交代道。

    “主子放心。”

    “兆佳氏最近来看乐蓝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回主子,兆佳氏自从主子开口后,虽来的次数多了些,却也都守了本分,并没说什么。”秋桐说道。

    “秋桐,你给兆佳氏透漏个消息,说我有想法让她自己养孩子。”宝宁沉思了一下说道,“含含糊糊的最好。”让兆佳氏自己养孩子,就等于升兆佳氏的位份,兆佳氏只要不傻,就该知道怎么做才是。

    周氏和完颜氏对付郭络罗氏,那刘氏也要有人防着才是。

    而郎氏……远不够让宝宁提防的地步。

    郎氏并没有身子,李嬷嬷却发现郎氏身边的嬷嬷经常从侧门出去,见一个穿着艳丽的中年女人。

    李嬷嬷把这件事告诉宝宁后,秋桐主动开口道,“主子,奴婢的叔叔是个老实的,也经常在外面跑动,不如让奴婢的叔叔去打探一下?”

    秋桐说的时候,心中也是慌乱的。

    直到宝宁点头后,秋桐才露出笑容,说道,“奴婢绝不让主子失望。”

    这毕竟是秋桐为宝宁做的第一件事,她自己格外慎重,虽没有明着跟她叔叔说,却也再三交代。

    却不想这一查,竟查出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