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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怎么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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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真是凌微?她也出差,想到这里,我立刻问:“到什么地方出差?是不是国外?”

    陈枫摇头,继而露出暧昧的笑容:“你可以去问行政部的老大叶玲珑,又或者去问企划部的老大尤小萍,这个尤小萍也是八大美女之一,离异少妇,去年底刚结婚今年初就离了,哦,有个小道消息,她和叶玲珑势成水火,都看彼此不顺眼,原因没人知道,呵!”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同样是新人,同样在销售策划部,我对八卦小道一无所知,这家伙却是个十足的百事通,我心理有点不平衡了。

    “不说了,凌总来了!”陈枫说完走的飞快。

    我两边看了看,果然在左边不远处看见凌倩,她手里提着一袋东西走进了一个帐篷,估计是她的帐篷吧!我得追上去告诉陈枫,他不是想侮辱回凌倩么?今晚去凌倩帐篷就可以进行,放老鼠,放蛇什么之类,活活吓死这个衰神世界就清净了。

    在凌倩规定的时间里,我和陈枫把箱子搬完,回到帐篷已经累的不成人形。

    “哎,哥们,我看我们得跟凌总敞开心扉好好谈谈,来个和平谈判。”陈枫说。

    我飞快道:“你还是省点吧,看我们什么命运,住二手房子,开二手车,娶二手女人,干着多份工作,拿着一份工资,凭什么跟凌倩和平谈判?凌倩才不理睬你,人家开个法拉利就能直接撞死你,跟你和平谈判,神经病了,你倒不如想想怎么去哭着跪着认个错,求她高抬贵手像放过一只狗一样放过你。”

    陈枫哭丧着脸:“那不更侮辱了?”

    “不然你以为。”还有一点我没告诉陈枫,按凌倩那性格,哭着求饶肯定没用,反而会让她更加鄙视。

    “陈熙、陈枫,出来,餐会开始了!”外面有个声音喊,宁凝的声音。

    我和陈枫走出去,宁凝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们快步走到舞台边,放眼望去,位置快占光了,属于销售策划部那片地只剩少数几个。我走向其中一个,却被陈枫先一步抢去,我走向其余几个,郁闷全部都慢了一步,走到前就被别的和我差不多时间到的同事抢去……

    天啊,我怎么这么倒霉?

    我四周搜索,目光掠过陈枫,发现他暗暗在笑,傍边的宁凝则苦着脸给我指了个方向。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直想昏倒,唯一剩下的空位竟然在凌倩那桌,而且是凌倩身边。更恐怖的是,凌倩正对我露着阴险笑容,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过来吧,看我不虐死你。

    犹豫了几秒,我才鼓起勇气走过去,落落大方的坐在凌倩傍边。既来之则安之,她应该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整我的。但不得不说,我想错了,这个衰神大概不满我还能落落大方,她最高兴看见我一脸痛苦,我越痛苦她越高兴,反之则不高兴。

    凌倩厉声道:“公布里写明七点聚餐,你居然迟到,你有没有时间观念?”

    我解释道:“凌总,我干苦力活那有时间看公布?”

    “这是你的个人问题,总之迟到了就该罚,你就站着吃吧!”

    我想了想,伸手指了指隔壁仍然在偷笑的陈枫:“他和我一起迟到的。”有难一起当,谁让他先害我,还耻笑我。

    “举报有功,但功不抵过,一样要站。”凌倩指了指陈枫,“还有你,给我起来。”

    陈枫剐了我一眼,很无奈地站了起来。

    左右隔壁听见凌倩说话,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同事此刻大多幸灾乐祸看我和陈枫,这帮办公室流氓半点同情心都没有。这很讽刺,在办公室面对面、肩并肩,同劳动、同吃喝、同娱乐,每天和自己呆时间最长的人却每时每刻都恨不得自己死。那天轮到他们苦逼了我得幸灾乐祸回去,肯定有机会的,我感觉出来了,擎天集团就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我没有哭着脸,反而露着笑容,站着吃又不会死。

    我大大叉了几根火腿,拿了几块面包猛猛地往嘴巴里塞,结果凌倩又对我不满了:“你上辈子饿鬼投胎啊?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

    我据理力争:“凌总,公告里没规定怎么吃吃多少吧?”

    凌倩双眼一瞪,准备揣我,忽然台面上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选择走开接听。我立刻吃的飞快,吃完拿了几灌啤酒返回帐篷,再次被叫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情,我听见音乐,很柔和的交际舞音乐。而叫我出来的人,是陈枫,他拿回来两套衣服,把其中一套塞给我,然后他进帐篷先换。

    三分钟后,陈枫换好了走出来,居然是蜘蛛侠的衣服,面具则是孙悟空,这个装扮逗,我几乎笑喷了。

    陈枫也笑,奸笑:“哥们,你的也好不了多少。”

    “是吗?”我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衣服,我是袈裟,面具则是唐僧。

    三分钟后,我摇身变成了唐僧,看着自己的一身打扮,超级无语。但我显然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不穿,结果是被凌倩发现以后,她会毫不犹豫剁了我。

    “嘿,你看,唐僧耶。”

    “对啊,哈哈,真逗,哈哈。”

    刚走出帐篷没多远,我就听见俩位穿雪白仙女衣的美女的嘲笑,我本来想躲开的,转而一想,戴着面具根本没人认识,所以改变了主意向她们走过去,双手合十道:“俩位仙女姐姐好,贫僧这厢有礼了!”

    “法师好。”其中一个美女给我指了个方向,“你的徒儿都在那边呢!”

    “谢谢,他们都长大了,不再需要贫僧看管,贫僧刚好有空,俩位神仙姐姐赏脸一起玩玩不?”我本来想说一起睡个觉什么的,怕招来一顿毒打才改口说玩玩,其实一起玩玩也够流氓的了,呵呵。

    俩位仙女互相对视一眼后,同时挤出两个字:“下……流。”

    丢下一句话,她们随即逃似的溜了。我总算发现,被挤兑、耻笑,立刻反击回去,最终气疯的会是对方。默默忍受从来都不是一个高明的处理方式,因为往往别人会把你的容忍当成继续攻击你的资本。

    我继续走,走到舞台前,那边聚集着许多穿各式服饰的男女,什么蜘蛛侠、蝙蝠侠、僵尸、女巫,以及各路妖魔鬼怪,神仙菩萨,一看就是个乱七八糟的盛会。反正我开始觉得这不是在浪费钱,反而是挺有趣的一个聚会,相互戴着面具,相互不认识对方,可以尽情的耍流氓。

    要是运气好,勾搭上一个美女,而且是睡单独帐篷的美女,那该多美妙啊?

    想着想着,我逐渐就双眼发亮了,四周寻找着合眼缘的猎物。最终,我在舞台左角发现了一个身穿白骨精服饰的,她身材高挑,举止优雅,我猜,她一张脸应该不会很差吧?

    就她了!

    想好了开场白,我举步走过去,才走一半,一个尖锐刺耳的飞麦声就响了起来。接着是一把女性声音:“各位同事,今晚尽管放开了好好玩,联谊会没有规则,只有两点需要注意。第一,不能扒对方的面具;第二,不能耍流氓,以及表露出任何近乎耍流氓的行为。因为,对方极有可能是你的上司,哈哈。”

    声音消失,音乐随即换成了交谊舞音乐,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物识着舞伴,物识好后跳起了舞。我心里那个恨啊,竟然把白骨精看丢了,逛了好几圈才在人堆里重新找到,但人又多,我扎不进去,只能在外面傻傻的等,直等到那些人一个个滚蛋了,我才鼓起勇气走过去说:“你好,白骨精。”

    她愣了下,明显想笑的,笑我的服饰,不过她忍住了:“你好,唐僧,有事吗?”她声音很细很细,好好听。

    我做了一个欠身的姿势:“想邀请你跳舞。”

    她终于笑了:“前后已经有五个人分别邀请过我了,都被我一一拒绝,你认为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我坚定道:“绝对不会。”

    “嗯,理由是什么?”考我呢!

    我想了想道:“理由是我是唐僧,从来都只有唐僧拒绝人,没人能拒绝唐僧,对吧?我有徒弟的,很厉害的,拒绝我要被收,而且。”我指了指夜空,“我上面有人,玉王大帝,佛祖。”

    “看情形,我还非跳不可了?”

    我立刻道:“明智的选择。”

    她看着我,良久,然后才说:“好吧,你打扮很逗,呵!”

    她把手递给我,我抓住了,冷冰冰的。她的手指好细,指甲长长的,涂着一层透明指甲油。她个子刚到我鼻尖的位置,海拔和凌倩相差无几,不过凌倩显然要比她丰满,肉感要好,她太过于骨感,跳舞时我搂着她的腰肢,感觉特别细。而我搂的当时,她说了一句话,一句令我色心大起的话。

    “我的腰……好摸吗?”而且,她是在用一种让我听来带着勾引的口吻说的。

    我被吓着了,色心起来了,搜肠刮肚在猜想她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准备潜规则我?来吧,我愿意。在我想象到一定程度时,她说,“怎么不说话了?我问你问题呢!”

    我哦了声,想了想才道:“想听实话么?”

    “我们都戴着面具,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不需要客套,不需要虚伪。”

    “你的腰……有点……瘦,不过我最初摸到的时候,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我看……我们之间来电,所以……”

    她笑了,打断我道:“是静电,我刚刚也感觉到了!”说到这里,她勾住我脖子那只手突然动了动,在我后脖位挖了一下,看似是无意的,可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个男人,因为我太瘦而离开了我。”

    我愣了下:“至于这样吗?”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介意。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终于说出来了,舒坦多了!”

    我说:“离开不肯珍惜你的人,是美丽的撒手,离开不懂欣赏你的人,是美丽的转身。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和你白头到老的,有的人是拿来成长的,总之舒坦了就好。”我是这么跟她说,其实我理解的,忘记一段逝去的感情,忘记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人,那个过程,就像戒除毒瘾一样痛苦。

    能看出来,她在极力消化我的话,随后她点了点头,舒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们继续跳舞吧,都不要说话,我喜欢安静的感觉。”

    我嗯了声,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看她隐藏在面具下的一双妙目。她的眼神带着一股无以形容的哀伤,令人怜惜。她亦看着我,眨都不眨一下,所以气氛变的越来越暧昧,这种暧昧导致我心跳加快,脚步不自然,最后踩了她一脚,还好很轻。我准备说对不起的,她让我别说话,然后她慢慢的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随即心跳一百八……

    不知何时起,耳边的音乐变柔和了,她亦变柔和了,犹如一只温顺的波斯猫一般,静静的靠着我。我们周遭有许多人,一双双、一对对,把一片原本空旷的草地挤得不剩一丝空间,戴着面具,陌生的彼此,距离却是那么的近。

    其实我心里很别扭的,有点无法反应过来,或许我应该窃喜的,只是……她忧伤的情绪让我正经了起来,就那么一成不变的踏着舞步,直到许久后,她说:“好了,跳完了,谢谢你,我走了!”

    她真的走了,迅速消息在人群里,我掐掐自己耳朵,郁闷,不是做梦啊,怎么那么奇怪?正想着,我肩膀突然被人从后拍了一下:“嘿。”

    我回过身,看见孙悟空的面具,这是陈枫,我立刻道:“哥们,帮我个忙,帮我找一个穿白骨精服饰的女人,我想知道她是谁。”

    陈枫极其为难的口吻:“哥们,这个忙……难度很大哇。”

    我很真诚的表情:“拜托了,这次就算我欠你的,我一定找机会还你。”

    陈枫答应了,行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