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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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和尚欲收何来为徒。
于是，本已准备慷慨赴死的何来，满腔的悲壮同不甘，都尽数落到了空处！
一时有些发懵，何来傻傻的顺嘴问道：
“要是我不做你徒弟，会怎样？”
笑和尚认真的想了想，又来回踱了几步，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道：
“阿弥陀佛！小僧想来想去，那样的话，唯有把你一掌拍死了事。”
……
……
就这样，不想被‘一掌拍死了事’的何来，只能屈从于笑和尚的淫威。
这或是悲哀，或是
造化……
……
“明日一早，小僧会亲自过来接引于你，去祖师堂行那拜师之礼。今天晚上，你就好生歇息吧！小僧这便去了。”
起身行出数步，将将走到门外时，笑和尚突然停住了脚步。清皎的月光洒下，笑和尚周身，仿佛透出了一股凉意。
不知为何，看向此时的笑和尚背影，何来只觉一份寂寥袭来。
就在这份寂寥的感受中，笑和尚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不问你出生如何，不问你为哪方效力，不问你潜伏的缘由和目的。你也勿要主动跟我说，更不可同寺中其他任何人提起。你就是贺二狗。”
说完后，笑和尚才在一头雾水的何来注视下，缓步离去。
……
疑惑不已的何来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多想，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近卯时。
刚一睁眼，笑和尚的声音就已自外间传来：
“施主既然醒了，洗涮一下，便随小僧去吧。”
不复昨日离去时莫名的淡然，站在屋外，笑和尚温和的说着。
习惯了笑和尚神出鬼没的何来，也不为意，胡乱应了一声，便自顾自的漱口洗脸。待收拾妥当了，方才开口道：
“好了，我们走吧。”
随即推门而出。
笑和尚温和的看着何来，微微一笑道：
“祖师堂离这有些远，机关守卫也多了些，还是小僧带施主一把吧，这样方便点。”
说完，也不待何来开口，笑和尚一把便抓住了何来的腰带，拎着何来腾身便起。
……
不多时，被四周景物晃花了眼，颇有些头晕目眩的何来，终于感到脚踏实地了。
“到了，你先随我进去，向祖师爷和前辈们行个礼吧。”
听到笑和尚开口，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何来出于训练的习惯，四下略微打量了下。
只见此处是亩许见方的空地，四周三面都是密林，只有自己前方是山壁。
就在紧贴石壁处，建有一座小堂，比自己居住的那座厢房，也实在大不了太多。
这个小地方就是金光寺的祖师堂？
何来不敢确定，却也不敢出口相询。默然的跟随着笑和尚，缓步进入了其中。
走入屋内，只见正对面的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牌位。顿时，何来再度被晃花了眼睛。
“这些都是金光寺历代的主持、长老，以及对本寺有极大贡献的先辈牌位。”
说完，笑和尚上前数步，来到了正中的香案前，弓身一礼。
“你也上前向诸位先辈们行个礼吧。”
侧身让出了正面的位置，笑和尚站到了一旁，看着何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正中最上方这个最大的牌位，就是本派的创派祖师金光大师。”
在笑和尚眼神示意下，何来对着金光大师的牌位再度行礼三拜。
见到何来颇为恭敬虔诚的行礼完毕，笑和尚方才接着说道：
“金光祖师的生平……”
……
“祖师牌位左下的是……”
“你好生行礼。”
“生平……”
“行礼。”
……
……
就这样，每一位前辈大德，笑和尚都会示意何来恭敬的行礼一番，然后再细细解说其生平。
如此，直说了三个时辰有余，笑和尚方才停下，对着本不该腰酸腿麻的何来道：
“午时已至，今日就先说到这。你随我来。”
说完，笑和尚推开了进门处右侧的一道小门，带着何来走了进去。
“这里，就是小僧平日的闭关之地。”
走到一处靠墙的柜子前，拉开柜门，上面的台板上，竟然放着两份热腾腾的饭菜！
脸色一正，笑和尚解说道：
“祖师堂内外，机关遍布，周围林中，除了机关外，也有密卫巡守。如不知其法，蝇虫难过！在这里，我没让你动的东西千万莫动，没让你去的地方也千万别去！一会你吃完后，就把盘子放回柜中的下方台板上。”
“寺中之事，我不会与你多说，你也不必理会。莫问、莫管！专心做好我交待你做的事就是。”
……
用完饭食，放回餐盘后，笑和尚又已恢复了平日那温和、有礼的形象。
看着何来，笑和尚开始诉说自己的情况。
“小僧一共收过两个徒弟。”
“你大师兄法号智空，可能是为师法号取得不好，已于多年前在山外被人计杀……”
……
“另一个，就是你了，虽然你智不高，但小僧已不敢取智空、智无之类的法号……”
……
“小僧有些说远了……”
“若是日后小僧还要收徒，你便是二师兄！”
……
“虽然你智不高，但…………”
……
“即便你智不高，可是…………”
……
形象恢复了，说话也恢复了……
何来就这样面皮不时抽动，听着笑和尚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
何来心中，头一次生出了，拜笑和尚为师是否正确的怀疑……
又过了半个时辰，笑和尚终于说完，命何来叩头拜师。
……
整整一个时辰，除了知道自己有个已经过世，法号智空的师兄外，何来没有听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笑和尚可是连自己的法号究竟叫什么都没说……
可怜何来，忍受着巨大的折磨，专心的听了那么久，只是为了多了解些情况，好为今后的行止作个参考。
要知，何来如今的处境，说是生死一线，也不为过。
谁知强打精神的何来，听来听去，从头到尾，笑和尚却几乎全是废话！
而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虽然不想，但还是由于太过深刻而深深印入了何来心中。
便是那句：
“你智不高……”
……
何来欲哭无泪。
何来很想去挑水劈柴，而且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挑水劈柴！
因为那样，就不必待在笑和尚身边了。
……
仿佛听到了何来的心声，拜师后，笑和尚吩咐何来明日继续挑水劈柴，只有在每次到这祖师堂时，再接着解说其他前辈的生平。
只是，即便是不去祖师堂的时日，在每日早间，笑和尚也都会去何来厢房寻他——
训示一番。
……
……
夜晚，已被笑和尚带出了祖师堂，回到了住处的何来，躺在床上，想到了明早的训示，脸不禁更黑了。
“做徒弟不容易啊！”
何来感叹着。
……
同一时刻，祖师堂。
笑和尚凝视着金光大师的牌位，脸上没有了半分笑意，目光幽幽，轻轻的自语道：
“不容易啊……”
……
……
笑和尚欲收何来为徒。
于是，本已准备慷慨赴死的何来，满腔的悲壮同不甘，都尽数落到了空处！
一时有些发懵，何来傻傻的顺嘴问道：
“要是我不做你徒弟，会怎样？”
笑和尚认真的想了想，又来回踱了几步，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道：
“阿弥陀佛！小僧想来想去，那样的话，唯有把你一掌拍死了事。”
……
……
就这样，不想被‘一掌拍死了事’的何来，只能屈从于笑和尚的淫威。
这或是悲哀，或是
造化……
……
“明日一早，小僧会亲自过来接引于你，去祖师堂行那拜师之礼。今天晚上，你就好生歇息吧！小僧这便去了。”
起身行出数步，将将走到门外时，笑和尚突然停住了脚步。清皎的月光洒下，笑和尚周身，仿佛透出了一股凉意。
不知为何，看向此时的笑和尚背影，何来只觉一份寂寥袭来。
就在这份寂寥的感受中，笑和尚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不问你出生如何，不问你为哪方效力，不问你潜伏的缘由和目的。你也勿要主动跟我说，更不可同寺中其他任何人提起。你就是贺二狗。”
说完后，笑和尚才在一头雾水的何来注视下，缓步离去。
……
疑惑不已的何来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多想，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近卯时。
刚一睁眼，笑和尚的声音就已自外间传来：
“施主既然醒了，洗涮一下，便随小僧去吧。”
不复昨日离去时莫名的淡然，站在屋外，笑和尚温和的说着。
习惯了笑和尚神出鬼没的何来，也不为意，胡乱应了一声，便自顾自的漱口洗脸。待收拾妥当了，方才开口道：
“好了，我们走吧。”
随即推门而出。
笑和尚温和的看着何来，微微一笑道：
“祖师堂离这有些远，机关守卫也多了些，还是小僧带施主一把吧，这样方便点。”
说完，也不待何来开口，笑和尚一把便抓住了何来的腰带，拎着何来腾身便起。
……
不多时，被四周景物晃花了眼，颇有些头晕目眩的何来，终于感到脚踏实地了。
“到了，你先随我进去，向祖师爷和前辈们行个礼吧。”
听到笑和尚开口，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何来出于训练的习惯，四下略微打量了下。
只见此处是亩许见方的空地，四周三面都是密林，只有自己前方是山壁。
就在紧贴石壁处，建有一座小堂，比自己居住的那座厢房，也实在大不了太多。
这个小地方就是金光寺的祖师堂？
何来不敢确定，却也不敢出口相询。默然的跟随着笑和尚，缓步进入了其中。
走入屋内，只见正对面的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牌位。顿时，何来再度被晃花了眼睛。
“这些都是金光寺历代的主持、长老，以及对本寺有极大贡献的先辈牌位。”
说完，笑和尚上前数步，来到了正中的香案前，弓身一礼。
“你也上前向诸位先辈们行个礼吧。”
侧身让出了正面的位置，笑和尚站到了一旁，看着何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正中最上方这个最大的牌位，就是本派的创派祖师金光大师。”
在笑和尚眼神示意下，何来对着金光大师的牌位再度行礼三拜。
见到何来颇为恭敬虔诚的行礼完毕，笑和尚方才接着说道：
“金光祖师的生平……”
……
“祖师牌位左下的是……”
“你好生行礼。”
“生平……”
“行礼。”
……
……
就这样，每一位前辈大德，笑和尚都会示意何来恭敬的行礼一番，然后再细细解说其生平。
如此，直说了三个时辰有余，笑和尚方才停下，对着本不该腰酸腿麻的何来道：
“午时已至，今日就先说到这。你随我来。”
说完，笑和尚推开了进门处右侧的一道小门，带着何来走了进去。
“这里，就是小僧平日的闭关之地。”
走到一处靠墙的柜子前，拉开柜门，上面的台板上，竟然放着两份热腾腾的饭菜！
脸色一正，笑和尚解说道：
“祖师堂内外，机关遍布，周围林中，除了机关外，也有密卫巡守。如不知其法，蝇虫难过！在这里，我没让你动的东西千万莫动，没让你去的地方也千万别去！一会你吃完后，就把盘子放回柜中的下方台板上。”
“寺中之事，我不会与你多说，你也不必理会。莫问、莫管！专心做好我交待你做的事就是。”
……
用完饭食，放回餐盘后，笑和尚又已恢复了平日那温和、有礼的形象。
看着何来，笑和尚开始诉说自己的情况。
“小僧一共收过两个徒弟。”
“你大师兄法号智空，可能是为师法号取得不好，已于多年前在山外被人计杀……”
……
“另一个，就是你了，虽然你智不高，但小僧已不敢取智空、智无之类的法号……”
……
“小僧有些说远了……”
“若是日后小僧还要收徒，你便是二师兄！”
……
“虽然你智不高，但…………”
……
“即便你智不高，可是…………”
……
形象恢复了，说话也恢复了……
何来就这样面皮不时抽动，听着笑和尚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
何来心中，头一次生出了，拜笑和尚为师是否正确的怀疑……
又过了半个时辰，笑和尚终于说完，命何来叩头拜师。
……
整整一个时辰，除了知道自己有个已经过世，法号智空的师兄外，何来没有听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笑和尚可是连自己的法号究竟叫什么都没说……
可怜何来，忍受着巨大的折磨，专心的听了那么久，只是为了多了解些情况，好为今后的行止作个参考。
要知，何来如今的处境，说是生死一线，也不为过。
谁知强打精神的何来，听来听去，从头到尾，笑和尚却几乎全是废话！
而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虽然不想，但还是由于太过深刻而深深印入了何来心中。
便是那句：
“你智不高……”
……
何来欲哭无泪。
何来很想去挑水劈柴，而且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挑水劈柴！
因为那样，就不必待在笑和尚身边了。
……
仿佛听到了何来的心声，拜师后，笑和尚吩咐何来明日继续挑水劈柴，只有在每次到这祖师堂时，再接着解说其他前辈的生平。
只是，即便是不去祖师堂的时日，在每日早间，笑和尚也都会去何来厢房寻他——
训示一番。
……
……
夜晚，已被笑和尚带出了祖师堂，回到了住处的何来，躺在床上，想到了明早的训示，脸不禁更黑了。
“做徒弟不容易啊！”
何来感叹着。
……
同一时刻，祖师堂。
笑和尚凝视着金光大师的牌位，脸上没有了半分笑意，目光幽幽，轻轻的自语道：
“不容易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