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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应天府、易信换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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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定都应天府已有二十年,前朝诸王叛乱后,如今天下半壁江山已被收复。北方匈奴及韩国未灭,分派景王守护白城及通化一带,命陕甘总督离岸歌北上抗击匈奴。

    皇帝听闻京师涌入难民,随即令人前往陕甘打探战况,派太子殿下驱逐难民。

    赵誉文治武功,虽是暮年,身体却硬朗健康,只给太子赵熙来设了个市令的虚职,皇长子唐王赵少康统领河南河北及晋州十五万大军。

    幕王府,夫人将豆皮铺晒好,又想起园中的车厘子来,赶紧拉上羞莲去采摘。

    夏侯冰冰有些坐不住了,扔下手中针线,“母亲,怎的一天尽吃吃吃的,难得有这爽朗日子,我想跟姐姐去逛街去,要不你就别忙活了。”

    夫人瞪了一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伊伊今年肯定没尝到,你就自己吃够了是吧!”

    “不是啦,再搁这絮叨一番,保不准明天不出太阳呢!”她拉着邱雪伊手臂摇,撒娇道,“姐姐,我们先去玩耍,让母亲摘好回来吃好不好?”

    邱雪伊正有此意,点头道,“那正好我得选些纸笔,怕去晚了买不到上好的,对了伯母,您把钱借我一些,我来的路上全散给难民了。”

    夫人急忙吩咐思思取钱,心有余虑,小声提示,“你这丫头,以后切莫随便给难民银子,这可不是成都,我知道你是好心。”

    邱雪伊点头称是,拿了银子,带上羞莲去了。

    夫人喊到,“羞莲你快回来,你这丫头比思思和舒舒聪明得多,跟我采车厘子吧!你们早去早回,我吩咐厨房做你们最爱吃的菜品,有金钱鯢哦!”

    夏侯松挑了条遇不到难民的路,他打算先去清荷院潇洒玩乐一番,换来两人的白眼。

    “哥,你一天不花天酒地会死吗?”夏侯冰冰生气道,“我还说带我们抄近道呢,真是过分。”

    夏侯松赔笑道,“我这也没说让你们跟着来呀,抱歉了伊伊姐,你们就从这条巷子出去,就到顺天街道了。”

    见他一溜烟跑没影,只好从巷子穿出,街道上人很多,除了监市外,据说太子殿下也来了,带衙门里的人一块维持治安。

    玲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街道,春日的繁荣很快让冰冰迷失了去向,本打算来买纸笔的,谁料见了什么都巴不得买下来,丫头也没跟着出来,只好先让店家记下,回头叫家丁来取。

    轩辕牧拿了钱,在巷子里舒舒服服睡了一觉,这才起身去找旧时同窗孔宣,他在尚书省任职,据说还是个大官。

    孔宣知他到来,赶紧派人准备酒席,今晚打算不醉不归。轩辕牧别无他事,只要他帮忙送难民出城,孔宣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追问道。

    “牧哥,你来此是求取功名还是?”

    “要功名作甚?这还天下未定呢!我是来寻良缘的。”轩辕牧说完便走,孔宣留不住他,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一眼。

    诗词大会仅有三天,每年到了这个时间,便异常热闹,今年听说在暖风阁举行,是太子亲自主办,平民和各样人群都可参加,邱雪伊赶到店里,澄心堂纸早被抢购一空。

    鹿毛笔所剩不多,都是挑了剩下的,还不如家中的好。

    夏侯冰冰又叫嚷着,去临风楼吃些点心喝喝茶,临风楼的掌柜也是四川的,见两位郡主驾到,急忙请上二楼就坐。

    热茶颇有“西江水清江石老,石上生茶如凤爪”的色泽。

    茶水清淡如兰在舌,十分甘醇,两姐妹便坐在窗边,看着下面来往行人,桌上摆了两本李清照的词集,聊着近日的奇闻乐趣。

    “姐姐,刘员外家的公子诗词精妙,且从不流连风月,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冰冰又开始说媒,恐怕是她按耐不住深闺寂寞,也有想法了。

    “妹妹怕是春心出阁了,方不知我是喜欢你的。”邱雪伊乘她不备,抓了一把她的蛮腰,搞得娇笑阵阵,“姐姐你好讨厌呐,居然偷袭,平常你可是淑女啊!”

    目光在窗外漫不经心移动着,邱雪伊突然凝住了神色,说来也巧,轩辕牧正在对门一楼吃面条,看他狼吞虎咽,一碗面条几筷子便扒拉进了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吃的时候一只大手整个将碗抓在手里,由于太过用力,臂膀上壮硕的肌肉鼓鼓的,经脉像一条游龙缠绕在手上,十分健壮有力。

    没了个停,碗不断往上加,很快摞了高高几层。

    这么个粗犷的男人,很难将其与婉约诗词相提并论。

    他吃完后,便沿着街道往前走,到了一对跪在地上的母女那儿停了下来。

    女子挂着一块木板,木板写着几行字,原来是其母得了怪病,大夫医治不好,来这寻找良方来了,京城鱼龙混杂,奇人异事常有,求药倒不稀奇。

    夏侯冰冰看着邱雪伊的目光一动不动,循迹看去,疑惑道,“姐姐莫非是看上哪家公子了?”

    邱雪伊心中疑惑,难道这轩辕牧还会看病不成?这是疑难杂症,普通大夫都难寻病症。

    “我在看那人。”扬扬下巴,继续注视。

    轩辕牧摸着脉搏,不多久便找出病根,向女子要纸写药方,女子没纸,他便回头寻了只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正好背面空着,便将药方写了赠予女子。

    母女急忙磕头感谢,他淡然一笑,潇洒离去。

    “走!我们去看看他的药方。”邱雪伊惊奇,跟下楼去。

    正赶上两母女收拾行头打算去抓药,说明来意,便将药方拿与她看,药方倒看不懂,而另一面,却让两人目瞪口呆。

    这是陕甘总督离岸歌写给宰相张彦君的推荐信,还盖有印章,他竟然将如此贵重的礼物,当成一纸空文写了药方。

    “姐姐,这人居然就是轩辕牧,怪不得你这么看他呢!”夏侯冰冰赞赏有加,“不为功名所动的人真是少见,我都对他感兴趣了。”

    她们想看看他要去何处,于是又跟了过去,谁料街头突然有人追了过来。

    “未登记造册的外乡人士,岂能擅闯皇城,赶紧抓住他。”十多名监市提着棍棒追了出来,身后还有大批衙门护卫,跑在前面的人正是轩辕牧。

    他被衙门护卫团团围住,无奈耸耸肩膀,笑看着众人,衙门护卫让出一条道,一个文雅秀气的青年走了出来,身穿四爪蟒袍,冰冰见了,忙附耳小声告诉邱雪伊。

    “姐姐,这位可是当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