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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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孟十洲入职，许临川整日喜气洋洋。正如他所料，十洲成为了迷摄影的摇钱树，而且是一棵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摇钱树。
当然，他并不认为孟十洲的价值仅仅是摄影而已。作为商人，他会考虑如何用已经拥有的财富用来获取更大的财富，并且用金钱来追逐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有文化的人。
在他看来迷摄影要摆脱低俗的影楼行列就必须踏足文化圈，向文化产业看齐。
凑巧的是，锦官时报的头条新闻传来了一个消息。
为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建设，锦官政府决定将位于城区西北的安祥古镇修缮改建，并由天启集团首批投资，打造全国首个文化名镇，并在当地建设影视基地，推动旅游业的发展。
同时，天启集团将成立文化基金，专门扶植与传统文化相关的企业单位，并配备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
许临川很激动，打听之后，得知他们的竞争对手已经通过了资格审批入驻了影视基地，并且获得了三年免租金且基地所有场景可免费预订拍摄的政策。顿时，他也蠢蠢欲动起来。
迷摄影原本已经有开设分店的计划，如果将分店建在影视基地，利益将是巨大的。
许临川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并且很快从他分门别类的名片盒里找到了一个人。去年，迷摄影参加了沪渎举办的第三届古风摄影博览会，看见了名片上吕博的名字，才想起就是他。
当时，吕博主动攀谈闲扯，介绍自己是某个文创品牌的创始人并且正在寻求商业合作。他天花乱坠地胡诌自己认识某某某、某某某，其中似乎就包括了天启集团的一个高层。
许临川当时压根没有细听，不过是出于配合听凭吕博如数家珍地炫耀他和某某某、某某某的合影，心里早就知道这种传销式的低级忽悠，无非就是卖产品和出租场地这档子买卖。
眼下，古镇改建的新闻很火，火得许临川心里天天和火烧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琢磨这件事。如同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翻来翻去，许临川也就翻到了吕博这一个人。
他对利益小人的心思一清二白，拨通了吕博的手机，许诺了好处并给了一点蝇头小利作为定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等消息了。没想到他还真约到了人，蹿了一个饭局。
有饭局，自然要陪酒。陪客人喝酒，除了能喝还要能说。能说会道无非是瞎忽悠，而此技巧的关键不外乎“投其所好”。
天启集团本就名声赫赫，世轮酒店的落成更使其在文化地产领域独领风骚。許临川很快就决了饭局的主题，就聊文化。没文化？那就现学现卖。
迷摄影虽说是古风影楼，许临川却清楚，能和文化攀亲的是古风而不是影楼。
影楼员工个个都是低学历，干的也都是技术活儿，没几个人有文化，也就只认识几个被他们拍着玩儿的“名人”。
那么，饭局上忽悠的重任能托付给谁呢？
“对了，孟十洲呀！”
许临川突然叫出了声，然后毫不犹豫地亲自跑了一趟员工宿舍，尽管此时已经很晚了。
***
开门的是宋晨曦，见到老板大驾光临，恭恭敬敬地欢迎他坐下了。他们住的是一个狭小的单间，摆了两张床以后就几乎没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许临川只能坐到了床上。
他来得不巧，十洲正在洗澡，屋子里能清晰地听见浴室传来的淋浴声。他打量起四周，见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几乎都是那次沈香香留下来的。
虽然孟十洲愿意讲沈香香带来的所有东西都贡献给影楼，但许临川只拿走了一部分。他猜测那个沈小姐肯定还会光临，到时候被发现了会有负面情绪，所以硬是让十洲挑点东西留下。孟十洲只留下了书。
许临川想到这里，不由点了点头，心想自己没有选错人。他抽出其中一本，装模作样看了看，检查是不是已经被翻看过了，结果十分满意，“没想到你们还有时间看书啊。”
随口一句话，却吓了宋晨曦一跳。
这是在说我们工作不积极？
宋晨曦立刻解释，“老板，我们都是工作之余看的，这么做也是为了了解传统文化，拍出更好的主题和作品。十哥在法国呆了十来年，也要让他补补课。”
国外？法国？！
法国好啊，一听就有文化。
发现孟十洲是海归，许临川的心情更加激动了。而宋晨曦却皱起了眉，为自己说漏了嘴而忧心忡忡，可是却发现老板正点着头打量他，眼神里还透露出了爱的光芒。
宋晨曦很不自在，局促地问：“老板，你突然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吗？”
还说“光临寒舍”，果然是文化人呐！
许临川内心感叹，又点了点头，说：“周六在雅莊有个饭局，你提前去定下座。到时候你和十洲，和我一起去见见世面。顺便也有重要的任务安排给你们。”
眼瞧许临川对自己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和善，宋晨曦受宠若惊，“那不是全锦官最好的饭店吗？”
说到这个，许临川很是心疼。如果不是对方的要求，他肯定会找个性价比更高的餐厅，绝对不会是这个一根鸡毛菜都可以卖几十块的地方。但是谁让对方是文化人呢？
雅莊，吃的就是一个“雅”字。
为了避免尴尬，许临川回答：“不错，这次的客人很重要，是天启集团的一个老总，叫王雄启。不过你们也不用紧张，到时候也就陪着聊聊天，有意没意地提一提我们要谈的项目。”
说着，他忽略了宋晨曦极其吃惊的表情，把影楼要开分店并想要入驻影视基地的事情告诉了他，最后和颜悦色地说：“看了那么多书，总是要学以致用的嘛。”
最后，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宋晨曦的肩膀，离开了宿舍。
许临川刚走，洗完澡的盟十洲从里头出来，看见宋晨曦呆若木鸡地站着，擦着头发问：“怎么了？“
“老板让我们周二跟他去一个饭局。”
“叫我们去当三陪？”孟十洲挑了挑眉，“不去。”
“十哥，如果你知道我们要去陪谁，别说三陪，十陪你都去！”
“管他是谁，谁也不去。”
“如果是王雄启呢？”
孟十洲突然僵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晨曦。
***
见完了十洲，许临川又来到了雅文的宿舍。可是，许老板的目标却不是雅文。
雅文的舍友是荟禾，她是迷摄影所有妆娘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孟十洲新品《嫦娥》的模特就是她。许临川根据从吕博口中了解到的情报，特地来安排。
见了人，他绘声绘色地忽悠起来，“小禾，你可是我们影楼的颜值担当。这次我们在雅莊吃饭，客人都是文化产业的大佬，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你就跟着十洲他们一起去学习学习。”
听见孟十洲的名字，雅文忍不住插嘴喊了一声“老板”。
事实上，即便没有孟十洲，她也会私下去找许临川说出自己的意图，只不过不会明着做而已。对于荟禾，她其实是很嫉妒的。她化妆技术普普通通，但却有张很精致的萝莉脸。就凭着这张脸，她可以享受专业模特的待遇，把迷摄影的新品拍了个遍还不用掏一分钱。
而她呢，在她拍摄新品时，还要替她梳妆打扮，和丫鬟伺候小姐似的。
因为心理上的不适，雅文抿了抿唇。
“你也想去？”許临川问地很直接。
“老板，你就让雅文姐陪我去吧。我一个人去，怕应付不了。”荟禾娇滴滴地替雅文恳求他。她不是刻意这么说话，而是她的嗓音，天生就是这样，糯糯软软甜甜的，像一块水果糖。
许临川浑身酥麻，却冷着脸对雅文说：“行吧，你也去吧。不过，可得帮我把事情给办好了。”
见两个姑娘欢欢喜喜答应了，他才离开，转而又去找了赵云集，开门见山：“兄弟你能喝，你一定得去，干翻他们！”
自从孟十洲入职，许临川整日喜气洋洋。正如他所料，十洲成为了迷摄影的摇钱树，而且是一棵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摇钱树。
当然，他并不认为孟十洲的价值仅仅是摄影而已。作为商人，他会考虑如何用已经拥有的财富用来获取更大的财富，并且用金钱来追逐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有文化的人。
在他看来迷摄影要摆脱低俗的影楼行列就必须踏足文化圈，向文化产业看齐。
凑巧的是，锦官时报的头条新闻传来了一个消息。
为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建设，锦官政府决定将位于城区西北的安祥古镇修缮改建，并由天启集团首批投资，打造全国首个文化名镇，并在当地建设影视基地，推动旅游业的发展。
同时，天启集团将成立文化基金，专门扶植与传统文化相关的企业单位，并配备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
许临川很激动，打听之后，得知他们的竞争对手已经通过了资格审批入驻了影视基地，并且获得了三年免租金且基地所有场景可免费预订拍摄的政策。顿时，他也蠢蠢欲动起来。
迷摄影原本已经有开设分店的计划，如果将分店建在影视基地，利益将是巨大的。
许临川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并且很快从他分门别类的名片盒里找到了一个人。去年，迷摄影参加了沪渎举办的第三届古风摄影博览会，看见了名片上吕博的名字，才想起就是他。
当时，吕博主动攀谈闲扯，介绍自己是某个文创品牌的创始人并且正在寻求商业合作。他天花乱坠地胡诌自己认识某某某、某某某，其中似乎就包括了天启集团的一个高层。
许临川当时压根没有细听，不过是出于配合听凭吕博如数家珍地炫耀他和某某某、某某某的合影，心里早就知道这种传销式的低级忽悠，无非就是卖产品和出租场地这档子买卖。
眼下，古镇改建的新闻很火，火得许临川心里天天和火烧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琢磨这件事。如同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翻来翻去，许临川也就翻到了吕博这一个人。
他对利益小人的心思一清二白，拨通了吕博的手机，许诺了好处并给了一点蝇头小利作为定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等消息了。没想到他还真约到了人，蹿了一个饭局。
有饭局，自然要陪酒。陪客人喝酒，除了能喝还要能说。能说会道无非是瞎忽悠，而此技巧的关键不外乎“投其所好”。
天启集团本就名声赫赫，世轮酒店的落成更使其在文化地产领域独领风骚。許临川很快就决了饭局的主题，就聊文化。没文化？那就现学现卖。
迷摄影虽说是古风影楼，许临川却清楚，能和文化攀亲的是古风而不是影楼。
影楼员工个个都是低学历，干的也都是技术活儿，没几个人有文化，也就只认识几个被他们拍着玩儿的“名人”。
那么，饭局上忽悠的重任能托付给谁呢？
“对了，孟十洲呀！”
许临川突然叫出了声，然后毫不犹豫地亲自跑了一趟员工宿舍，尽管此时已经很晚了。
***
开门的是宋晨曦，见到老板大驾光临，恭恭敬敬地欢迎他坐下了。他们住的是一个狭小的单间，摆了两张床以后就几乎没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许临川只能坐到了床上。
他来得不巧，十洲正在洗澡，屋子里能清晰地听见浴室传来的淋浴声。他打量起四周，见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几乎都是那次沈香香留下来的。
虽然孟十洲愿意讲沈香香带来的所有东西都贡献给影楼，但许临川只拿走了一部分。他猜测那个沈小姐肯定还会光临，到时候被发现了会有负面情绪，所以硬是让十洲挑点东西留下。孟十洲只留下了书。
许临川想到这里，不由点了点头，心想自己没有选错人。他抽出其中一本，装模作样看了看，检查是不是已经被翻看过了，结果十分满意，“没想到你们还有时间看书啊。”
随口一句话，却吓了宋晨曦一跳。
这是在说我们工作不积极？
宋晨曦立刻解释，“老板，我们都是工作之余看的，这么做也是为了了解传统文化，拍出更好的主题和作品。十哥在法国呆了十来年，也要让他补补课。”
国外？法国？！
法国好啊，一听就有文化。
发现孟十洲是海归，许临川的心情更加激动了。而宋晨曦却皱起了眉，为自己说漏了嘴而忧心忡忡，可是却发现老板正点着头打量他，眼神里还透露出了爱的光芒。
宋晨曦很不自在，局促地问：“老板，你突然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吗？”
还说“光临寒舍”，果然是文化人呐！
许临川内心感叹，又点了点头，说：“周六在雅莊有个饭局，你提前去定下座。到时候你和十洲，和我一起去见见世面。顺便也有重要的任务安排给你们。”
眼瞧许临川对自己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和善，宋晨曦受宠若惊，“那不是全锦官最好的饭店吗？”
说到这个，许临川很是心疼。如果不是对方的要求，他肯定会找个性价比更高的餐厅，绝对不会是这个一根鸡毛菜都可以卖几十块的地方。但是谁让对方是文化人呢？
雅莊，吃的就是一个“雅”字。
为了避免尴尬，许临川回答：“不错，这次的客人很重要，是天启集团的一个老总，叫王雄启。不过你们也不用紧张，到时候也就陪着聊聊天，有意没意地提一提我们要谈的项目。”
说着，他忽略了宋晨曦极其吃惊的表情，把影楼要开分店并想要入驻影视基地的事情告诉了他，最后和颜悦色地说：“看了那么多书，总是要学以致用的嘛。”
最后，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宋晨曦的肩膀，离开了宿舍。
许临川刚走，洗完澡的盟十洲从里头出来，看见宋晨曦呆若木鸡地站着，擦着头发问：“怎么了？“
“老板让我们周二跟他去一个饭局。”
“叫我们去当三陪？”孟十洲挑了挑眉，“不去。”
“十哥，如果你知道我们要去陪谁，别说三陪，十陪你都去！”
“管他是谁，谁也不去。”
“如果是王雄启呢？”
孟十洲突然僵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晨曦。
***
见完了十洲，许临川又来到了雅文的宿舍。可是，许老板的目标却不是雅文。
雅文的舍友是荟禾，她是迷摄影所有妆娘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孟十洲新品《嫦娥》的模特就是她。许临川根据从吕博口中了解到的情报，特地来安排。
见了人，他绘声绘色地忽悠起来，“小禾，你可是我们影楼的颜值担当。这次我们在雅莊吃饭，客人都是文化产业的大佬，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你就跟着十洲他们一起去学习学习。”
听见孟十洲的名字，雅文忍不住插嘴喊了一声“老板”。
事实上，即便没有孟十洲，她也会私下去找许临川说出自己的意图，只不过不会明着做而已。对于荟禾，她其实是很嫉妒的。她化妆技术普普通通，但却有张很精致的萝莉脸。就凭着这张脸，她可以享受专业模特的待遇，把迷摄影的新品拍了个遍还不用掏一分钱。
而她呢，在她拍摄新品时，还要替她梳妆打扮，和丫鬟伺候小姐似的。
因为心理上的不适，雅文抿了抿唇。
“你也想去？”許临川问地很直接。
“老板，你就让雅文姐陪我去吧。我一个人去，怕应付不了。”荟禾娇滴滴地替雅文恳求他。她不是刻意这么说话，而是她的嗓音，天生就是这样，糯糯软软甜甜的，像一块水果糖。
许临川浑身酥麻，却冷着脸对雅文说：“行吧，你也去吧。不过，可得帮我把事情给办好了。”
见两个姑娘欢欢喜喜答应了，他才离开，转而又去找了赵云集，开门见山：“兄弟你能喝，你一定得去，干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