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迷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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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三天的短工，何止和刘弯弯才累死累活地坐上了回沪渎的大巴。
车上一路颠簸，想必司机脾气很暴躁，开起车来和失心疯一样，时不时来个急刹车和瞬间漂移。
刘弯弯看着陷入沉思的何止，突然问：“哥还在想那个神仙姐姐？”
“你怎么知道？”
“你感受不到司机带给我们的猛烈惊喜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坐大巴车不带骂人的。”
“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我来说，恐怕世上再无惊喜。”何止索然无味地说。
“反正你死皮赖脸地也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不怕找不到她。”刘弯弯谄媚地笑了笑，他并不知道，何止正在想的人不是苏晓梦，而是孟十洲。
何止皱起了眉头，“弯弯，你觉得这次展览活动，我们还要用客栈的照片吗？”
刘弯弯愣了愣，“天呐，你不会改主意了吧？这次我们可是好不容易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画出了原创漫画还同步炒作连载了小说，又好不容易找到了完全符合主题的蝴蝶客栈，做到了人设、服化和场景的高度统一，对了还有——
更是好不容易天上掉下个极品摄影大神助攻，想想，碰上这种事情的概率是不是比中六合彩还要低？这次要是不做就是暴殄天物啊！”
何止知道刘弯弯说得不错，如果这一次不用客栈的照片参展，从时间上来说根本来不及筹备其他作品，况且作品预告和活动新闻都已经发布了，要是取消活动，刨去成本起码还要损失一百多万的周边销售。
说得更严重一些，整个荷风会说不定也会因此而一蹶不振。
何止没有回答。不止为何，内心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
刘弯弯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哥，你一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不会是因为一个女人就被驯化了，因为客栈的一个的破规矩就感受到良心与道德的谴责了吧？”
大巴车一个急转弯，把后座的人全都甩了起来。刘弯弯紧紧护住了膝盖上的相机包。
何止却突然笑了，一拍刘弯弯的大腿，“有了！”
***
锦官是全国排名前列的宜居城市。时间到了这里仿佛就会比在其他地方走得慢几分，与悠闲的生活状态同步起来。
迷摄影的基地设在极具中国特色的老街宽窄巷边的一条小胡同里面，是一幢四层楼的商业办公楼，外官古色古香，在规划上与周边景区的整体风格和谐统一。
基地一楼有客服人员驻场，是提供咨询、订单、选片等服务的大厅，配备一个开放休息室。外有一个露天小院，一看就是没有人打理货品堆放处。
二、三楼都是摄影棚，包括服化区和一个搭建了人工水池的平台，供拍摄水景用。四楼不对外开放，有后期室和会议室，户外露台上搭了一个阳光房，作为老板许临川的私人办公室。
场地虽然不小，但一切看着都十分杂乱无章。
当孟十洲和宋晨曦寻到影楼时，才发现这一天他们不营业。
驻店客服漫漫告诉二人周一迷摄影都不营业，上午开例会，下午则是技术培训。他们来得不巧，现在所有员工都在开会。但由于他们是来应聘的，她还是拨了一个电话。
简单地几句对话后，她对他们微笑着说：“老板说让你们直接上四楼的会议室，跟我来吧。”
爬楼梯时，宋晨曦忍不住嘀咕，“咱们不是来应聘的吗？怎么不给我们面试，直接就去开会，这老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漫漫笑笑，“你没猜错，我们许老板确实就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许临川本是扬州人，高中没有毕业就辍学了。在做影楼前，他卖过奶茶、烤过肉串、摊过蛋饼，直到有一次在街上凑热闹时围观了摄影师替美女拍照片，脑袋一拍，——“嘿，就是干！”
在他看来，拍照这事既简单又能挣钱还逼格很高，除此之外，干活事还能勾搭美女泡个妞，于是下定决心之后就用所有积蓄换了他的第一台相机。
虽说事情并没有想象中进展顺利，但是他没有退缩，也不能退缩，因为他手上唯一剩下的财产就是那台相机。他得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一个古镇的摄影馆里拍古装照。
尽管那摄影馆比万岁馆好不了多少，门头挂着的衣裳都积满了灰尘，不像汉服反倒是像寿衣，而愿意来这里拍照的女的个个是百里挑一的歪瓜裂枣，而且十分地重口味，但是许临川却很珍惜每一个替顾客拍照的机会。
最后，在各种五花八门的奇葩拍摄要求中，许临川的摄影技术越来越炉火纯青，脑筋也越来越灵活。在结交了与他同样命运艰辛的个人摄影师赵云集之后，他提议两人合伙，一手一脚搞大了迷摄影。
所以，迷摄影有今天，与其说是凭借两人的技术，不如说靠的是许临川一人的商业头脑和老谋深算。
***
也巧，许临川正在给大伙儿开着大会，探讨目前影楼面临缺乏创新的关键问题的时候，漫漫打来了电话。听说有人应聘，当即脑筋一转，就让人直接来参会了。
他自有盘算。应聘是要带作品的，作品好，人前就夸，就当正面教材；作品不好，背后再贬，就当反面教材。
但不管好与不好，只要有可取之处，说不定就会给员工们带来灵感。况且用外人来调动下竞争气氛也是很不错的。
果然，一听说有应聘新人来参加例会，人人都停止了瞌睡，提起了精神。当孟十洲和宋晨曦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作为老板，许临川第一个表示了欢迎。
他十分官方地微笑着，“你们好，我是许临川。今天你们来得正好，一会儿我们的摄影师都要现场展示研发的新样片，择优录用到市场运作。
你们一起参加的话，既可以了解我们迷摄影的拍摄风格，也可以展示，交流一下你们的应聘作品。”
孟十洲点了点头。一旁，宋晨曦补充说：“我不是摄影师，我是他的助理。”
许临川同样表示了认可，“很好，如果他录取了，你就跟着他。我们也招助理，助理通过考核也可以成为正式的摄影师。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投影仪上轮流播放九位在职摄影师的作品，同时他们都各自进行了作品阐述。
其中真正具有竞争力的是位居总监级别的三位老江湖，——擅长宫廷奢华风的云集、专攻妖魔鬼魅风的柒画、偏爱玄幻仙侠风的沧澜。
云集的新作《少年行》灵感来源于近日超火爆的一部同名影视剧，其主角是大唐宰相杨国忠的私生子杨去尘。虽然这个人物是编剧杜撰的，却牵动了无数少年的爱国情怀。
整个拍摄布景的色调加上给力的后期呈现出中国国画的绢本色效果，有着深沉厚重的古朴质感。
作品的场景是杨国忠私藏私生子的别院，卧房外一片春光乍泄，里面则是帷幔珠帘，床榻香卧，屏风金线。桌案及地上摆设各种珍玩和去尘公子心上人解愁姑娘的五弦琵琶。
成片色彩浑厚，具有唐朝奢华贵重的气质，可以看出云集为了拍摄这套作品是真的呕心沥血，居然认真钻研起了非遗文化来寻求画风上的突破。
至于柒画，则在主题上进行了创新。此前他的拍摄思路都来源于鬼怪故事和影视剧，譬如《聂小倩》、《青蛇》等等，但这一次，他的主角却不再是别人笔下的人物，而是他的原创。
她是一个人间的女子，却为了心爱之人披上嫁衣，走下黄泉。
奈何桥下忘川河上，身穿红衣的女子由黑白无常牵引，一个撑篙，一个打伞。两岸的曼珠沙华盛开着，女子的手中是一碗迟迟不愿喝下的孟婆汤。
沧澜说着那个女子的心声：“这是她想象的黄泉之下的景色。若是孤独寂寥，是否能赏我二鬼相伴，赏我彼岸花好月无缺，赏我无情无爱唯有千万年的欢悦……”
众人啪啪拍手，孟十洲不太懂，但是他却被照片上女子那忧伤的眼神震撼了，如鲠在喉。
身旁，一个小助理告诉他，“柒画对灯光的控制，对鬼魅气氛的渲染和塑造，是我们这里最拔尖的。哎，我什么时候能拍成这样，真是绝了。”
孟十洲终于明白了，“所以，这个拍的是人鬼情未了？”
小助理：……
开场就是两枚重磅炸弹，相比之下，普通摄影师的作品可圈可点，直到最后令人期待的沧澜在投影仪上打开了自己的作品。这次，他再现了古龙笔下最有个性的女人：风四娘。
令人惊叹的是，沧澜把整个沙漠都装进了摄影棚。
大漠黄沙，一处简陋而破旧的客栈，仿佛能听见风萧萧马嘶鸣。中央是一个冒着热气洒满花瓣的浴桶，一袭红衣的风四娘正准备沐浴，洗去一身风尘。
一组照片共有二十张。
风四娘倚栏远眺，手中抱着用破布缠裹的长剑，眉目间似有一丝期盼；风四娘豪饮桌上的一碗酒，英气勃发又妩媚迷离；风四娘踮脚走近浴桶，光影下的曲线尽显她三十岁的风韵。
沧澜用念诗一般的口吻叙述着他的主题，“她不忍韶华褪去，却勇敢地欣赏着自己终会褪色的美丽……”
他的作品，总是能够选择最适合演绎它的人。
掌声再次想起，孟十洲依旧一脸懵，他捅了捅身旁的宋晨曦，“风四娘很有名？”
宋晨曦捂着嘴说：“武侠小说里的一个人。十哥，你这……真的得补补课啊……”
高潮尽去，唯一的悬念落在了唯一的新人身上。在场众人中，除了宋晨曦和许临川外似乎并没有人觉得孟十洲可以超越迷摄影的三大高手。
可是，当投影屏幕再次亮起时，一片哗然。
做完了三天的短工，何止和刘弯弯才累死累活地坐上了回沪渎的大巴。
车上一路颠簸，想必司机脾气很暴躁，开起车来和失心疯一样，时不时来个急刹车和瞬间漂移。
刘弯弯看着陷入沉思的何止，突然问：“哥还在想那个神仙姐姐？”
“你怎么知道？”
“你感受不到司机带给我们的猛烈惊喜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坐大巴车不带骂人的。”
“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我来说，恐怕世上再无惊喜。”何止索然无味地说。
“反正你死皮赖脸地也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不怕找不到她。”刘弯弯谄媚地笑了笑，他并不知道，何止正在想的人不是苏晓梦，而是孟十洲。
何止皱起了眉头，“弯弯，你觉得这次展览活动，我们还要用客栈的照片吗？”
刘弯弯愣了愣，“天呐，你不会改主意了吧？这次我们可是好不容易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画出了原创漫画还同步炒作连载了小说，又好不容易找到了完全符合主题的蝴蝶客栈，做到了人设、服化和场景的高度统一，对了还有——
更是好不容易天上掉下个极品摄影大神助攻，想想，碰上这种事情的概率是不是比中六合彩还要低？这次要是不做就是暴殄天物啊！”
何止知道刘弯弯说得不错，如果这一次不用客栈的照片参展，从时间上来说根本来不及筹备其他作品，况且作品预告和活动新闻都已经发布了，要是取消活动，刨去成本起码还要损失一百多万的周边销售。
说得更严重一些，整个荷风会说不定也会因此而一蹶不振。
何止没有回答。不止为何，内心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
刘弯弯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哥，你一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不会是因为一个女人就被驯化了，因为客栈的一个的破规矩就感受到良心与道德的谴责了吧？”
大巴车一个急转弯，把后座的人全都甩了起来。刘弯弯紧紧护住了膝盖上的相机包。
何止却突然笑了，一拍刘弯弯的大腿，“有了！”
***
锦官是全国排名前列的宜居城市。时间到了这里仿佛就会比在其他地方走得慢几分，与悠闲的生活状态同步起来。
迷摄影的基地设在极具中国特色的老街宽窄巷边的一条小胡同里面，是一幢四层楼的商业办公楼，外官古色古香，在规划上与周边景区的整体风格和谐统一。
基地一楼有客服人员驻场，是提供咨询、订单、选片等服务的大厅，配备一个开放休息室。外有一个露天小院，一看就是没有人打理货品堆放处。
二、三楼都是摄影棚，包括服化区和一个搭建了人工水池的平台，供拍摄水景用。四楼不对外开放，有后期室和会议室，户外露台上搭了一个阳光房，作为老板许临川的私人办公室。
场地虽然不小，但一切看着都十分杂乱无章。
当孟十洲和宋晨曦寻到影楼时，才发现这一天他们不营业。
驻店客服漫漫告诉二人周一迷摄影都不营业，上午开例会，下午则是技术培训。他们来得不巧，现在所有员工都在开会。但由于他们是来应聘的，她还是拨了一个电话。
简单地几句对话后，她对他们微笑着说：“老板说让你们直接上四楼的会议室，跟我来吧。”
爬楼梯时，宋晨曦忍不住嘀咕，“咱们不是来应聘的吗？怎么不给我们面试，直接就去开会，这老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漫漫笑笑，“你没猜错，我们许老板确实就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许临川本是扬州人，高中没有毕业就辍学了。在做影楼前，他卖过奶茶、烤过肉串、摊过蛋饼，直到有一次在街上凑热闹时围观了摄影师替美女拍照片，脑袋一拍，——“嘿，就是干！”
在他看来，拍照这事既简单又能挣钱还逼格很高，除此之外，干活事还能勾搭美女泡个妞，于是下定决心之后就用所有积蓄换了他的第一台相机。
虽说事情并没有想象中进展顺利，但是他没有退缩，也不能退缩，因为他手上唯一剩下的财产就是那台相机。他得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一个古镇的摄影馆里拍古装照。
尽管那摄影馆比万岁馆好不了多少，门头挂着的衣裳都积满了灰尘，不像汉服反倒是像寿衣，而愿意来这里拍照的女的个个是百里挑一的歪瓜裂枣，而且十分地重口味，但是许临川却很珍惜每一个替顾客拍照的机会。
最后，在各种五花八门的奇葩拍摄要求中，许临川的摄影技术越来越炉火纯青，脑筋也越来越灵活。在结交了与他同样命运艰辛的个人摄影师赵云集之后，他提议两人合伙，一手一脚搞大了迷摄影。
所以，迷摄影有今天，与其说是凭借两人的技术，不如说靠的是许临川一人的商业头脑和老谋深算。
***
也巧，许临川正在给大伙儿开着大会，探讨目前影楼面临缺乏创新的关键问题的时候，漫漫打来了电话。听说有人应聘，当即脑筋一转，就让人直接来参会了。
他自有盘算。应聘是要带作品的，作品好，人前就夸，就当正面教材；作品不好，背后再贬，就当反面教材。
但不管好与不好，只要有可取之处，说不定就会给员工们带来灵感。况且用外人来调动下竞争气氛也是很不错的。
果然，一听说有应聘新人来参加例会，人人都停止了瞌睡，提起了精神。当孟十洲和宋晨曦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作为老板，许临川第一个表示了欢迎。
他十分官方地微笑着，“你们好，我是许临川。今天你们来得正好，一会儿我们的摄影师都要现场展示研发的新样片，择优录用到市场运作。
你们一起参加的话，既可以了解我们迷摄影的拍摄风格，也可以展示，交流一下你们的应聘作品。”
孟十洲点了点头。一旁，宋晨曦补充说：“我不是摄影师，我是他的助理。”
许临川同样表示了认可，“很好，如果他录取了，你就跟着他。我们也招助理，助理通过考核也可以成为正式的摄影师。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投影仪上轮流播放九位在职摄影师的作品，同时他们都各自进行了作品阐述。
其中真正具有竞争力的是位居总监级别的三位老江湖，——擅长宫廷奢华风的云集、专攻妖魔鬼魅风的柒画、偏爱玄幻仙侠风的沧澜。
云集的新作《少年行》灵感来源于近日超火爆的一部同名影视剧，其主角是大唐宰相杨国忠的私生子杨去尘。虽然这个人物是编剧杜撰的，却牵动了无数少年的爱国情怀。
整个拍摄布景的色调加上给力的后期呈现出中国国画的绢本色效果，有着深沉厚重的古朴质感。
作品的场景是杨国忠私藏私生子的别院，卧房外一片春光乍泄，里面则是帷幔珠帘，床榻香卧，屏风金线。桌案及地上摆设各种珍玩和去尘公子心上人解愁姑娘的五弦琵琶。
成片色彩浑厚，具有唐朝奢华贵重的气质，可以看出云集为了拍摄这套作品是真的呕心沥血，居然认真钻研起了非遗文化来寻求画风上的突破。
至于柒画，则在主题上进行了创新。此前他的拍摄思路都来源于鬼怪故事和影视剧，譬如《聂小倩》、《青蛇》等等，但这一次，他的主角却不再是别人笔下的人物，而是他的原创。
她是一个人间的女子，却为了心爱之人披上嫁衣，走下黄泉。
奈何桥下忘川河上，身穿红衣的女子由黑白无常牵引，一个撑篙，一个打伞。两岸的曼珠沙华盛开着，女子的手中是一碗迟迟不愿喝下的孟婆汤。
沧澜说着那个女子的心声：“这是她想象的黄泉之下的景色。若是孤独寂寥，是否能赏我二鬼相伴，赏我彼岸花好月无缺，赏我无情无爱唯有千万年的欢悦……”
众人啪啪拍手，孟十洲不太懂，但是他却被照片上女子那忧伤的眼神震撼了，如鲠在喉。
身旁，一个小助理告诉他，“柒画对灯光的控制，对鬼魅气氛的渲染和塑造，是我们这里最拔尖的。哎，我什么时候能拍成这样，真是绝了。”
孟十洲终于明白了，“所以，这个拍的是人鬼情未了？”
小助理：……
开场就是两枚重磅炸弹，相比之下，普通摄影师的作品可圈可点，直到最后令人期待的沧澜在投影仪上打开了自己的作品。这次，他再现了古龙笔下最有个性的女人：风四娘。
令人惊叹的是，沧澜把整个沙漠都装进了摄影棚。
大漠黄沙，一处简陋而破旧的客栈，仿佛能听见风萧萧马嘶鸣。中央是一个冒着热气洒满花瓣的浴桶，一袭红衣的风四娘正准备沐浴，洗去一身风尘。
一组照片共有二十张。
风四娘倚栏远眺，手中抱着用破布缠裹的长剑，眉目间似有一丝期盼；风四娘豪饮桌上的一碗酒，英气勃发又妩媚迷离；风四娘踮脚走近浴桶，光影下的曲线尽显她三十岁的风韵。
沧澜用念诗一般的口吻叙述着他的主题，“她不忍韶华褪去，却勇敢地欣赏着自己终会褪色的美丽……”
他的作品，总是能够选择最适合演绎它的人。
掌声再次想起，孟十洲依旧一脸懵，他捅了捅身旁的宋晨曦，“风四娘很有名？”
宋晨曦捂着嘴说：“武侠小说里的一个人。十哥，你这……真的得补补课啊……”
高潮尽去，唯一的悬念落在了唯一的新人身上。在场众人中，除了宋晨曦和许临川外似乎并没有人觉得孟十洲可以超越迷摄影的三大高手。
可是，当投影屏幕再次亮起时，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