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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5.第945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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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果和韩少迟的感情持续升温,并且趋于稳定。

    结婚这件事情便渐渐的浮了出来。

    韩少迟当然想和她结婚了,但唐果说她还要去了一件事,最后一个心愿。

    BOSS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好,你尽管去了你的心愿。”

    看着这样的BOSS大人,唐果只觉得心中暖暖的,扑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窒息的长吻,“了完最后的心愿,我就听你说你想对我说的话。”

    唐果的最后一个心愿,是跟着秦子狂回家,见见秦伯伯。

    时隔4年多了,重新回到熟悉的地方,站在秦子狂家前面,阳光刚好照射在他们这栋精致的别墅上,镀上一层金色光辉,仿佛只要她推开门,就能通往幸福。

    无限感慨涌上心头,她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牵着自己手的男人,男人闭着眼睛微微仰着脖子,仿佛在沐浴阳光。

    时过境迁,当年那个眉目锋利张狂的男人仿佛还在眼前,而一转眼,却成了这般低调沉静,双目紧闭的模样,唐果忍不住用力握了一下秦子狂的手。

    秦子狂轻笑,“别紧张,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家老头子。”

    纵使人生充满了缺憾,却又总是充满着希望。

    “嗯,我不紧张。”唐果紧跟着笑起来。

    “唐小果别紧张,又不是见公婆。”许沫开了个玩笑。

    其实谁又知道,秦子狂的心中,多希望许沫这一句话,去掉‘又不’两个字。

    秦伯伯别墅里出奇的多了个人。

    秦剑去安排什么事了并不在,唐可欣怀了秦剑的还在,在秦剑另外一个家里安胎没有过来,秦子狂的父亲坐在最里面,偌大的落地窗前摆放着一樽欧式的小型茶台,上面放着国际象棋,健朗的秦伯伯正和对面的女孩下的起劲。

    女孩将长发全部用束带拢在脑后,露出干干净净的面容,她抿着小巧的唇,极为认真盯着面前的棋盘,秋日的暖阳斜斜照在她的半边侧脸,忽虚忽明,为她增添了几许神秘诱人的气息。

    那边正在对弈象棋的人听到响动,都纷纷看过来。

    秦伯伯在看到唐果的时候顿时激动起来,“啊呀,小唐果啊,想死我了!快,来让老头我看看!”

    边说着边大步流星朝这边走过来,大大给了唐果一个熊抱,“小唐果,你太没良心了,留下我这个孤寡老头也不来看看我,让我天天面对两个干巴巴的儿子,你是不知道我的日子,过的有多艰难啊!”

    “秦伯伯,我也想你。”

    秦子狂脸色顿时就黑了,唐果忍不住的闷笑起来。

    如果换做其他人,一定不会想到,这么个为老不尊又风趣幽默的老人,是黑/道暗夜神的父亲。

    那女孩也跟着秦伯伯走过来,距离近了,唐果这才打量起她,“是你啊!”

    她穿着简简单单的洗白牛仔裤,一件卡通T恤,一双白球鞋,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清爽干净,很容易产生好感。

    唐果记得,她应该是在冰岛遇到的那个女孩,叫沐绵。

    女孩对唐果礼貌的微微一笑,“你好,我们见过的,在冰岛,我叫沐绵。”

    旋即又看向秦子狂,“狂哥哥。”

    她的声音就如她的人,干净清脆,不夹杂任何其他杂质。

    唐果不知道这女孩和秦子狂什么关系,只是她喊秦子狂秦哥哥的时候,语气中带了淡淡的疏离和尊敬。

    一如冰岛所见那样,这女孩给唐果的印象就是成熟,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秦子狂似乎也很喜欢她,伸出手亲昵的轻轻拍了拍她脑袋,“长大了啊,小丫头。”

    女孩弯起唇笑,她的唇又薄又小,笑起来脸颊两边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甜蜜而迷人,那副清秀的面容看上去年纪很小,身高要比唐果微矮,大概就155左右,很瘦很白,有种病态的苍白。

    唐果有些好奇,“你们认识?”

    “是啊,当然认识。”许沫替秦子狂说了出来,“阎王言四少的小女朋友。”

    听许沫说完之后,唐果明显看到那女孩脸色更加苍白了,低垂了眉眼下去。

    秦子狂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尴尬,“进去吧。”

    打完招呼后几人都进了客厅,分别在沙发上坐下,秦伯伯自然是坐在主位,唐果挨着秦子狂和许沫,叫沐绵的女孩单独坐在一边,膝盖上抱着一本书,他们说话她似乎并不受到干扰似的,在看她的书。

    唐果有些好奇,挪过去问她,“你在看什么呀?”

    “医书。”她抬起书,对唐果友好的笑笑,“我是兽医,但我也很喜欢钻研人的医书。”

    “哈哈。”唐果笑起来,“你真厉害,像我,就看不进书去。”

    “生活没什么盼头,只有看书才能渡过时光。”沐绵说完之后又低了头下去。

    唐果愣住了,总觉得女孩的侧面……很悲伤的样子。

    秦尊插/进/来,“言小四是有福气了,有个这么漂亮懂事的小女朋友,还热爱学医,那小子也够让人头疼了,成天惹事受伤,以前没少给他擦过屁股。”

    听秦伯伯的语气,那个言子陌和他们家应该是很熟悉了,也是,秦子狂曾经说过,言子陌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交心最好的兄弟,他们的长辈必然也是这样的关系了。

    谈了一会儿好笑的事情,大家都把秦子狂双目失明跳过了,唐果原本来秦家是想对秦伯伯说谢谢的,但秦伯伯闭口不谈这件事,她也就知道了秦伯伯的态度了,他们之间早已是亲人般的关系了,不需要说谢谢。

    于是,她也就不再说了。

    秦子狂命令佣人准备晚饭,好一会儿没听到唐果说话,不仅问道,“怎么了唐果。”

    许沫凑在秦子狂耳边,“她一直在看小沐绵。”

    唐果一直盯着站在落地窗边的沐绵看。

    秦子狂微微蹙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唐果摇摇头,“没有,只是我总觉得,这个叫沐绵的女孩,似乎……很悲伤。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听到秦子狂低低叹了声气,“言子陌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心肠很好,但他的性格也很极端,大男子主义非常强,有时候强到……让人不可理喻的地步,沐绵是言子陌的劫,而言子陌也是沐绵的劫,所以……唐果,你能明白吗?有些爱情,错了一步,便步步身不由己。走在其中,只能继续走下去。”

    是啊,有些爱情,错了一步,就步步无法挽回,却又爱的太深,走在其中,只能继续走下去。

    想必那个叫做沐绵的女孩,肯定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秦子狂,我……想去和她谈谈。”

    “去吧,沐绵是个好女孩。”

    “嗯。”唐果点了点头,站起身朝沐绵走去。

    沐绵正透过落地窗遥望着远方出神,唐果拍了拍她肩膀,“一个人看风景吗?”

    沐绵笑笑,唐果怎么说也是独自生活了四年,一眼就看出她笑意中的落寞,“小嫂子,你别打趣我了。”

    “什么小嫂子啊!我叫唐果……”

    “哈哈,别脸红啊。”开了几句玩笑,沐绵才正正注视向唐果,“那天在冰岛真是谢谢你,抱歉啊给你带来了麻烦,但我听狂哥哥和秦伯伯说你现在过的很好,和韩氏集团的总裁在一起准备结婚了,真好,我好羡慕你的生活。”

    这句话她不止听一个人说起了。

    顾梦茹也曾经说过,唐果,我很羡慕你的生活。

    冉汐夏也曾经说过,唐果,有韩少迟那么爱你的人在,我很幸福。

    唐果也笑起来,拍了拍沐绵脑袋,“你才多大的孩子,不要那么老成,小沐绵,每个人都有一段别人艳羡不已的生活,不要羡慕别人,因为你自己,也在被别人羡慕着。”

    因为你自己,也在被别人羡慕着……

    女孩并未再回答唐果的话,只是看向了远方。

    唐果也沉默着,与她一同遥望向远处的天空。

    好半天了,唐果才听到身旁女孩低低的轻语,“唐果,我还是很羡慕你,能有个那么爱你的男人。”

    这一次,唐果很清楚的听出了她语气中流转着的哀伤,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这个叫做沐绵的女孩,并未像表面上这样坚强。

    唐果想了想,尽量用欢快的语调问她,“小沐绵,难不成你失恋了?给我说说,是不是那个言子陌欺负了你?”

    沐绵却没接受唐果传递过去的欢快,只是依旧望着远方,眼前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他欺负我,呵……”

    而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唐果和沐绵也同时朝着骚动来源看过去。

    秦家别墅打开,有个男人逆光而来。

    即使相隔那么远,唐果却还是瞬间感觉到浑身窜起一阵阴冷的寒意。

    暖秋的风,怎会突然变的如此凉?

    秦子狂正站在门边和那男人说话握手,甚至就连秦伯伯也亲自过去,那个男人的身份之尊贵可想而知。

    唐果不禁纳闷,“那是谁啊?”

    感觉到身旁的沐绵肩膀在微微颤抖,唐果更是眉头紧蹙。

    那个男人已经脱了黑色西装外套,与秦子狂说说笑笑进来。

    走近了,就站在她面前,唐果要仰起头看他。

    这个男人眉目锐利,刀削面庞,相当英俊,与秦子狂和韩少迟简直不相上下,不过这男人给她一股非常阴鸷的冷意,她不是很喜欢这男人的感觉,朝后退了两步。

    他的目光忽然扫过来,凛冽的像是忽然过境的冷空气,让人又寒又栗,唐果自认是高傲的,却也不敢接他的目光。

    秦子狂往她这边挡过来,“介绍下,她就是唐果。”

    感受到秦子狂的温度,唐果这才停止了恐惧,好奇怪,这个男人竟然无形就能让人从潜意识里害怕他。

    “唐果,向你介绍,他就是言子陌,在黑/道里代号阎王,势力超过我。”

    阎王言四少。

    传说中杀人无数,手染无数鲜血,就算是襁褓中的小孩也能杀,冷血无情,代号阎王的男人。

    “我们认识。”冷而带着凌厉风的男人淡淡的说,“唐果,害秦子狂掉下山崖双目失明的人。”

    “言四!”秦子狂打断了言子陌。

    这就是言子陌。

    与他见过几次面,每一次他给人的感觉都是颤栗,恐惧,害怕,沐绵到底是怎么和这个男人相处的呢?

    唐果下意识扭头就看向沐绵,看到她低垂着眉眼,在这个男人面前,变得乖巧而胆怯,“言子陌。”

    言子陌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定定注视着沐绵。

    目光凶巴巴的,但是唐果还是从这男人眼底看到了一抹柔色,只是这抹柔色,藏的很深很深。

    更是不如先前那般自然大方,低着头,变的沉默寡言起来。

    秦子狂和言子陌,秦伯伯,许沫,几个人坐在一起聊的无比欢快,因为几个人都是黑/道的人,共同话题比较多,唐果插/不/进/去,于是她端着热水走到一边,刚好沐绵也坐在窗边,杵着下巴神游,唐果过去拍了她一下,“你不过去和他们一起谈论?”

    “不了,他们的话题我参与不进去。”

    唐果见沐绵不想聊天,她也没再勉强。

    秦子狂和言子陌也谈完了,一同站起来,“以后我的势力要交给韩澄,还要拜托你多多帮忙,照顾他了。”

    “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言子陌摇头,“那个女人真的值得你为他那么付出吗?”

    “如果换做你呢?”秦子狂淡淡笑了一下,“如果沐绵和其他男人有了儿子,你会愿意把你的势力全部交给她儿子吗。”

    “不会。”言子陌打断了秦子狂的话,视线飘向沐绵那边,望着她的后背渐渐就出了神,“至少在这一辈子,她的男人只能是我,她只能和我生儿子,要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我就杀了那个男人,杀了她,再自杀。”

    “真是对你……”秦子狂摇头,“有时候真不知道我们两个,到底哪个更偏执。”

    言子陌笑笑,没再说话了。

    言子陌并不打算留下来吃晚饭,与秦伯伯告别,“那么秦叔,我们就先走了。”

    秦伯伯也甚是喜爱沐绵,开口做挽留,“沐绵不是休息吗,让她留下来玩几天啊。”

    而言子陌却淡淡斜睨了眼沐绵,漠然启唇,“不了。”

    两个字,却透着很浓的不容抗拒,秦家的人似乎也习惯了言子陌的气场,不再多做挽留。

    许沫为言子陌拉开大门,他回头看了一眼沐绵,没说话,沐绵却慌张的匆忙跑过去,扭过头看着几人,“秦伯伯,狂哥哥,下次有时间我会再来玩的。”

    继而目光转向,唐果瞧见她清脆的瞳眸里闪着几丝不明的光泽。

    沐绵顿了顿,才朝唐果抿唇一笑,“唐果,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下次能再见面。”

    “嗯,我也是,沐绵。”

    唐果望着她跟在言子陌后面走出去,言子陌亲自为她拉开了黑色保时捷的车门,她乖乖的坐进去,然后,车子扬长离开。

    唐果看着他们离开,这才喃喃望向秦子狂,“那个什么言子陌,我真是很不喜欢他,亏了沐绵人那么好,唉,呆在那样的人身边,比让我呆在南极还冷。”

    秦子狂望着远方,神色不明,“你只需要待在韩少迟就行了。”

    唐果一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嗯,全世界,还是她家BOSS大人最好了!

    *

    韩少迟,凌辰,慕白,萧莫,再加上江卓男,五个男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鬼鬼祟祟的,肯定有事!

    果然,韩少迟笑眯眯转过来,“小东西,下周五晚上有一场流星雨,一百年才有一次的空前盛况,你想不想看?”

    顾天心跳起来,“想!”

    又不是问她,唐果无语,很果断拒绝,“不想!”

    看那四个男人怪异的表情就知道,这场流星雨,绝对没好事!

    韩大总裁开始过来软磨硬泡,“小东西,去吧。”

    凌辰和江卓男也附和,“去吧。”

    就连慕白也说,“去吧,小唐果。”

    绝对是阴谋!!!

    但是……

    韩少迟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闪烁着期待。

    “好吧,去就去就吧。”

    见她答应,韩少迟眼眸深深的一笑,说不出的温柔,“小东西,据说在流星雨下求的愿望都会被实现,对吧?”

    唐果被他抱在怀里,他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痒痒的,她忍俊不禁,弯着唇角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他笑,落吻在她唇边。

    *

    唐果最近感觉韩禽兽的欲望更浓了,以前还担心她身体,他会克制着四天,三天才碰她,现在是,每天碰一次就算谢天谢地了!

    唐果再次被他累倒,趴在他身上一边喘气一边发脾气,“韩少迟,你小心精尽人亡!”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刚满足后的嗓音懒懒散散,像只慵懒的豹子,“小东西,我期待和你一起精尽人亡到白头。”

    “后天不是还要去看流星雨吗?你敢不敢消停两天!!!”

    他星灿的眸子中透出丝丝唐果不懂的亮光,然后他侧身躺下来,搂着她,把脑袋都埋在她发丝里,“好,都听你的。”

    唐果惊讶他竟然会在这种事上让步,疑惑间,又听的他在耳边,“小东西,你还在介怀……秦子狂的事吗?”

    唐果身体顿时一怔。

    这么多天,他不是一次两次的旁敲侧击关于结婚的事情,但自己一直支支吾吾带过,要么就是假装没听到,其实,决定和他在一起,她就不反感与他结婚,但……

    秦子狂双目失明的事情在她心中,始终是一道砍不论如何也过不去,她大喜,然后秦子狂一个人……

    “再等等吧……”她只能这样,低低的说了句。

    搂着她的男人没吭声,只是把她抱的更紧了紧。

    唐果也不好受,便沉默了下来。

    *

    秋的G市遍地是金黄落叶,傍晚的阳光洒满大地万物。

    这是一年当中最绚丽的流星雨季,其中以今晚这一场尤其为天文爱好者期待,预计峰值时每小时流量可上数千颗,错过再等一百年。

    G市最高的商贸大厦被韩少迟强行收购……用来看今晚的流星雨。

    大厦顶层的露天平台已整修一新,米白色的半圆形桌前,两张同色椅子并肩放着,桌上错落散着一支支的BlackRosevil,长径除刺,纯黑色花瓣上的晶莹露水在晚风中滑落,一支红酒醒的恰到好处,两只杯肩并肩靠在一边。

    唐果看着这一幕,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的打算,眼眸深处微微变了变,却还是坐了过去。

    韩少迟坐定一弹指,远处角落应声亮起昏昏的光线,原来一支小型乐队已经埋伏在那里,此时开始了现场演奏。

    悠扬的音乐背景声中,唐果神色复杂的拿起他斟的酒,与他轻碰杯,啜了一口,“韩少迟,不是说了吗,我……”

    韩少迟却不准她说话,伸出修长的手指堵住了她的唇瓣,“嘘,小东西,能不能让我争取一次?”

    漆黑的天,他眸光如浩瀚星海。

    她再不忍拒绝,轻轻的,点了点头。

    而同一时间……

    黑暗中闪动着几点诡异的红绿光,顾天心与摄影师窝在那里。

    “甜心,男女主就位否?男女主到位否?Over!”耳麦里传来楼下简爱夹在人潮杂声中的急切声音。

    顾天心捂着耳麦轻声答:“收到!男女主OK!楼下围观群众到位否?Over!”

    “哦,没问题啊,这里起码已经有两千个人了。”

    “你开什么玩笑……”

    一个女孩的声音抢过简爱耳麦,“没关系,我只是把言子陌的手下拉来而已。”

    ……

    “沐绵小姐,你确定你这样做不会被阎王弄死?”

    “我在。”一道冷芒的男声。

    “……”

    简爱彻底无语,这下好了,阎王家两口子也来凑热闹了。

    夜刚起,就有零星的几颗流星划过天际。商贸大厦的巨大LED下,人群抬着头看着屏幕上一整片星空,一阵流星过便有一阵欢呼声迭起。

    长月当空,一百多层楼下的声音听不太真切,只是那么高的望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让唐果有种离夜空比人间更近的感觉。

    “韩少迟,一百年以后,我们会在哪里呢?”夜风中她往他怀里更缩了缩,抱着他的腰呢喃着问。

    黑色夜空中不断滑过银色光束,一闪即末,令人难免想起这一生短暂。

    韩少迟沉默的笑,低头在她额角啄了啄,“我也不知道,”

    他低低的回答,“但是我们一定在一起。”

    天堂、地狱,有你在,我并不介意是哪里。

    他浓黑的眸中闪烁远方天边的星光,笑容如钻石一般璀璨。

    一整片星陨如雨的夜空在他身后,韩少迟迎着烈烈的夜风,双眸如星,执着她的手指,单膝缓缓跪到她面前。

    那个足有几个足球场大的LED屏幕上,原本的流星雨直播镜头一滞,缓缓拉远,然后在星陨如雨的夜空之下,出现一个黑衣披肩的男人,只一个侧脸就已耀目的英俊,正单膝缓缓跪下,一手垂在身侧,另一手里执着细长的几根手指,抵在额前。

    流星雨、求婚、俊男和美女。

    高楼下的惊讶欢呼声,顿时排山倒海,音浪几乎要掀翻整个世界。

    整个世界,为他们做见证。

    韩少迟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额前的手中。

    这一刻他从许多年前就开始筹谋,如今当真皓月星雨,当真一跪到地,他心下一片澄明。

    “这么多年,我知道我霸道专制,很多时候都逼迫你按照我的要求来做,我知道你因为我受过很多伤害,我知道你更是被我伤了很多。”他顿了一下,涩声继续说,“可我从来不后悔,不后悔把你绑在身边,不后悔强迫你走进我的世界,如果时光再倒退,我想,我还是会这样做……我知道我还欠你一场爱情,我还欠你一个求婚。”

    那么英俊的男人,那么浪漫的一幕,惹哭楼下无数女孩。

    沐绵和简爱并肩站在一起,同样仰着头,简爱已经泣不成声,而沐绵没哭,只是一眨不眨,遥望着那对遥不可及的爱人。

    言子陌就在她身后,并未瞧楼上的繁华,只是灼目情深,注视着这个女孩。

    楼上。

    唐果一边哭着,一边笑,“韩少迟,你无药可救了。”

    韩少迟不怒反笑,仰头微笑着望她,“我就是这样的人,以后大概只会更严重,你不爱也不行,我这一生除非死,否则绝对不会放你离开。你是我的人,为我承受多少都是应该的,我对你就像对我自己一样。”

    唐果一手被他牵着,一手挡在眼睛前,听着,低着头落下泪来。

    “唯有这一件事情,即便我这样自大,也还是要请求你的允许,”星空下的眸格外明亮专注,他热切甚至堪称深情的仰望着她,慢慢的开口请求道:“唐果,我求你答应我,与我共度余生。我这一生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我的命、我所有的感情,请你看在可以随时支配我去死的份上,陪在我身边直到死以及死后,可以吗?”

    这个世界上一切的誓约与明文条规,对韩少迟来说几乎毫无意义,他游戏人生,待别人以世俗之礼,唯独她不同,他待她,只以心。

    所以需得这男儿一跪,求得她相伴余生。

    晚风烈烈,他迎着风跪着,双眸明亮,期冀的等待着,她落着泪,长发被卷起,温柔的拂过他额角。

    流星如雨,从两人身后的夜空滑落。

    黑压压的人群屏气凝神,遥遥望着那屏幕上被风吹动的发与远处陨落天际的星。

    唐果的眼泪珍珠一样一颗一颗掉下。

    良久良久。

    韩少迟跪着的那条腿有点僵了。

    她却是依旧沉默,不言不语,只是哭着。

    他的心开始往下沉,她还是因为秦子狂,所以,才会犹豫着那么久,才会那么久不给他答案吗……

    这4年,都是秦子狂在照顾着她,他太了解她,豆子嘴豆腐心,秦子狂双目失明又孑然一人,她是怎么都不会愿意开心的……

    他与凌辰几人打赌,设计一场盛大求婚典礼,她会感动,便会同意。

    他……又输了吗?

    天空,寂静无声。

    而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噪声。

    所有人纷纷仰头,看到一架武装直升机轰鸣而来,直升机飞上坠着梯架,上面一个冷峻男人迎面而来。

    呼啸的风声,只听到男人喊了声,“唐果,上来。”

    再转眼,唐果已经被梯架上的男人单手揽进怀里,直升飞机呼啸而去。

    临走的时候,直升机上坐着的两个男人都在起哄。

    “韩先生,唐果我们带走咯!”是许沫。

    而绑着唐果的人,正是秦子狂!

    大楼下开始骚动,突然涌来了更多的人。

    “韩少迟,唐果是我们老大的,我们来抢婚了!”带狐狸面具的男人霸气四溢的夺过简爱的麦克风,朝着楼顶大喊。

    黑/道的出现,引得人群纷乱。

    而这一刻,楼顶上,韩少迟脸上的神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在楼下的沐绵率先噗的笑了出来,“狂哥哥就是酷帅叼炸天。哈哈哈哈!太有趣了!”

    就连万年阴冷的言子陌,也摸了摸鼻子,挡掉唇角的笑意。

    顾天心和简爱彻底懵神。

    “秦子狂怎么会来?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顾天心扯着凌辰尖叫,“怎么办,被抢婚!!!”

    凌辰也一脸欲哭无泪,“我能怎么办?”

    而转变接踵而来。

    又是两架直升飞机飞到楼顶,其中一架扔了梯架在韩少迟面前,上面的人迎着风的吼,“我靠你还算不算是儿子!真是丢尽韩氏的脸了,还不快上来!追啊!”

    竟然是韩震!

    韩少迟愣住了。

    另一架直升飞机上的慕白,笑的眼泪水都止不住,“不好意思啊少迟,我又欠了秦子狂一个人情,其实他根本没走,听我说了你的求婚计划后,他就来了……”

    韩少迟发誓,今天过后,一定砍了慕白!!!

    “少迟,抓稳!”

    *

    唐果那边。

    秦子狂将唐果护在梯架和他胸膛之间,他们并未攀爬上去,只是迎着烁烁的风,绕着北城一圈又一圈的飞行,也不离开,也不走远。

    唐果紧紧抱住秦子狂,语气里有惊喜,也有诧异,“秦子狂,你眼睛好了?你……”

    “如果我眼睛一直没好,你是不是就要因为我而拒绝他?”

    唐果顿时咬牙,“原来……你都知道啊。”

    如果秦子狂不出现,她确实是准备拒绝韩少迟的……

    纵使再爱,可她心有旁骛,无法一心一意接受他的求婚。

    “唐果,你真是让我……无可奈何。”秦子狂的声音在自己头顶,顿了顿,“既然我回来了,没有失明了,那么,后面的事,你就自己做抉择了。”

    “可你的眼睛到底……”为什么会又能看见了?

    “喏,人来了。”可他却装作没听到她的话。

    季云给自己的药只有一瓶,唯独只能保持不失明1个小时,此后便是永久的黑暗,再也没有治好眼睛的可能了。

    为了让她心无旁骛,他愿意。

    唐果顺着秦子狂视线看出去,在她耳边,直升飞机轰鸣而来。

    韩少迟抓着梯架,很快就在秦子狂的人刻意放缓速度下追了上来,韩少迟就荡在自己身边,目光依旧灼热而情深,透过呼呼的风,朝她喊,“唐果,你愿意嫁给我吗?”

    风中,凝聚了他们所有的爱情。

    如此良辰美景的夜,唐果看到天空中全是她和他的记忆。

    世界那么大,又那么小,我们兜兜转转,缠缠绵绵。

    他的世界在为她敞开,她逃不了,也不想逃。

    韩少迟,一百年以后,我们会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两架飞机离的很近很近,唐果在秦子狂的点头示意下,坚定的松开扶手,朝韩少迟跳过去。

    他准确的接住她,飞机晃了几晃。

    星辰熠熠,她的眸光潋滟生辉。

    注视着他,她绽放出最耀眼夺目的笑容。

    整片天空中,只听到她清脆,却笃定的音符。

    “韩少迟,我愿意。”

    而另外一架飞机上,药效到了时间,另外一个男人看着她的视线渐渐被黑暗淹没,到最后又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多想再看你多一秒,哪怕一秒。

    秦子狂缓缓勾起了唇角。

    能在最后一秒看到你幸福,此生无憾了,唐果。

    我最深爱的人。

    再见。

    *

    “小乖,真好,你终于属于我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属于我了,以后睡你都是合法的了,这种感觉太棒了。”韩少迟抱着唐果,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听到韩少迟的那句‘以后睡你都是合法的了。’唐果忍不住嘴角抽蓄,推开韩少迟,瞪了他一眼。

    “真可爱,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可爱,怎么办,越来越爱你。”看到唐果耍小脾气,韩少迟觉得这样也很幸福。

    “唐果,你今天真漂亮,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萧莫靠在门边上下打量着唐果,开口说道。

    唐果,“……”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自己以前穿着都不好看?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小心点说话,别什么实话都说出来。”韩少迟瞪了一眼萧莫,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唐果看着韩少迟,她和萧莫不好发脾气的,但是她对韩少迟可以为所欲为的发脾气。

    她敢发誓,只要韩少迟再说一遍,她马上就脱下婚纱,取消结婚仪式,和他拜拜。

    “我说,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当然,不穿更好看,更嫩衬托出你的内在美。”

    “韩少迟,哥屋恩。”

    萧莫在一旁憋着笑,他终于知道,韩少迟为什么这么爱唐果了,为什么他们这么相爱了,像这样,小吵小闹的其实就是最简单的幸福了。

    “我先出去招呼客人了,萧莫,你帮我照顾一下唐果,等一下把她带出去就行了。”韩少迟说完,转身离开了新娘休息室。

    萧莫收起情绪,看着唐果,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真漂亮,唐果,你穿婚纱的样子,真好看。”

    “小卷毛,你……”唐果有些不太适应萧莫这么认真地样子,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快要到中午12点了,马上就要举行仪式了,很多人都来了,顾天心,凌辰,简爱,江卓男,萧莫,慕白,来见证唐果最幸福的一刻,不过也有遗憾,那天之后秦子狂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同时,许沫也没来,韩澄跟着秦子狂也没有出现。

    虽然说很遗憾,可她也得顾及到他们的感受,秦子狂……

    唉算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是吗?

    在婚礼进行曲之下,唐果穿着银色高跟鞋,就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似的,缓缓地朝舞台中央,她的王子——韩少迟的身边走去。

    唐果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淡淡的笑意,看着韩少迟,一步步的朝她靠近。

    终于走到韩少迟的面前,唐果与韩少迟对望着。

    而在他们旁边,韩震神情复杂的望着唐果,“唐果,以前有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们随风而去吧,以后你和韩少迟在一起要好好的,虽然我不配当你的父亲,也当不起你的岳父,可怎么说……还是祝你幸福。有时间还是和韩少迟一起回来……看看我。”

    很多话很多事情都说不出口,过去的矛盾也好冲突也好,未来也依旧会存在,只是在这一刻在这一瞬间,韩震也好,唐果也好,韩少迟也好,都湿润了眼眶。

    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地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了!】

    萧莫是韩少迟的伴郎,将唐果的手搭在韩少迟的胳膊上,“少迟,我把唐果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呵护她,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的。”韩少迟灼目望着唐果,“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正午十二点,仪式正式开始,唐果看着韩少迟,笑中有泪,泪中带笑。

    韩少迟亦是如此,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

    唐果和韩少迟面向观众,主持人看着韩少迟,问道“韩少迟先生,你能和我们说说你和唐果小姐,是谁先追的谁吗?”

    韩少迟脸一红,这么多人,他要顾及面子,不能被几个兄弟笑话,轻咳两声,脸颊泛着红晕,看着主持人反问,“你看我这么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钻石单身汉,你再看看唐果,一看就是灰姑娘的类型,还是等着王子的灰姑娘,你应该能猜到吧?”

    “这么说,是唐小姐先追的韩先生了哦?”主持人似乎很八卦,笑着问道。

    “主持人,我像是那么缺心眼的人吗?你看他,毒舌,腹黑,犯贱,一点都不浪漫,我会看上他?”

    “这……貌似唐小姐和韩先生都不承认是自己先看上对方的,不过,不管是谁先追的谁,最后他们却走到了红毯上,相亲相爱一辈子,让我们用掌声祝福他们永浴爱河。”主持人还算机灵,知道在这个时候该怎么化解尴尬。

    “咳咳,其实我先追的她,刚刚我就是和大家开个玩笑。”韩少迟怕唐果生气,女孩子本就爱面子,老婆和面子,他还是选择了老婆,面子又不能陪他睡觉,要它干嘛。

    “韩先生,唐小姐说你一点都不浪漫,你能不能说一下,你做过最浪漫的一件事是什么?”

    “这个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不过,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她用尽所有姿势。”

    唐果脸上刷的一下子就红了,韩少迟真是不正经,这样的话题他也好意思说出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果然,够概不了****,牛迁到北京还是一头牛,韩少迟还是一如既往的贱。

    “咳咳,韩先生这么浪漫,唐小姐还觉得不浪漫吗?”主持人笑着打趣。

    主持人打趣了一会,开始言归正传,看着韩少迟问道,“韩少迟先生,你愿意娶你身边的唐果小姐为妻,不管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一辈子对她不离不弃,爱她一辈子吗?”

    “我愿意!”韩少迟很大声很大声的说,像是怕唐果,怕主持人,怕观众听不到似的。

    “唐果小姐,你愿意嫁给你身边的韩少迟先生,不管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一辈子对他不离不弃,爱他一辈子吗?”

    “我愿意!”唐果哽咽的说道。

    “现在,请你们交换结婚戒指。”主持人再一次开口,伴郎伴娘拿出戒指,韩少迟将戒指戴在唐果的手上,唐果也给韩少迟戴戒指,两个人抱在一起,韩少迟亲吻着唐果的双唇。

    舞台上放起了音乐,张靓颖的那首终于等到你。当张靓颖用她那高亢的嗓音唱到【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终于等到你!】

    “小乖,就像歌词里写的一样,我终于等到了你。”韩少迟抱着唐果,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他们走到今天,走的太不容易了,所以让他们更加的珍惜,陪在彼此身边的每一刻。

    画面定格在这一瞬,仪式举行完毕,唐果和韩少迟换了一身衣服开始敬酒,敬酒服,韩少迟帮唐果选的是一件红色的旗袍,比起那些晚礼服,旗袍没有那么暴露,甚至,胳膊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将盘起来的头发散落,大波浪皮散在后面,有着红尘的韵味却没有风尘的感觉。

    韩少迟看着唐果看的有些痴迷,趁着化妆师出去的时候,韩少迟在唐果的耳边问,“宝贝,你觉得我很不浪漫?恩?”

    唐果,“……”什么叫觉得,他本来就不浪漫,生平第一次对她做浪漫的事,是带她去做摩天轮,结果她恐高,第二次浪漫是送她花,结果她花粉过敏住院,第三次浪漫,是带她去员工餐厅吃饭,他给她夹了很多韭菜,结果轻微的食物过敏。

    “今晚洞房的时候,你浪一点,我慢一点,好不好?”韩少迟在唐果的耳边,一边说话一边吹着热气。

    “韩少迟,你又耍流氓。”唐果气急,这货真是无时无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随时发情,随时耍流氓。

    “宝贝,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男人不流氓,纯属不正常,为了你的性福着想,我能不耍流氓吗。”韩少迟说的理直气壮,明明是他耍流氓,却说的是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敬完酒,俩人扔下一众宾客,准备逃走去度蜜月,开玩笑,他们才没有那么傻,留下让这些人闹洞房。

    直到上了飞机,唐果还是觉得云里雾里的,有些担忧的看着韩少迟问道,“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他们找不到我们了怎么办啊?而且还有那么多宾客,我们这样做真的很不礼貌。”

    “笨,不用想那么多,凌辰和萧莫会处理好的,什么都不用担心,开开心心的度蜜月,知道吗?”

    “所以你早就策划好的?”唐果虽然是问句,但是却很肯定答案,韩少迟跟她说完逃走,趁着大家不注意,带她去已经开好的房间换衣服,然后将车钥匙仍在房间的床上,带着唐果打车去的机场,而且机票他也事先藏好了。

    “喜欢这样的惊喜吗?”韩少迟不答反问。

    “喜欢。”唐果点头,看着韩少迟,问道,“今天我又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今天没有。”韩少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到海枯石烂,爱到天崩地裂,年年月月,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爱你的好,你的坏,只要是你,不管优点还是缺点,我都爱。”

    “恩,宝贝,我也爱你,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不管是车震还是野战,我都爱。”韩少迟点头,学着唐果的口吻,表白着。

    准备登机,韩少迟将电话关机了,唐果也关机,俩人登机,准备他们的蜜月旅行,从恋人到夫妻,他们是人人羡煞的最佳伴侣,唐果从灰姑娘变成了白雪公主,而一直守护她的王子,却没有改变。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俩人相视一笑,所有的幸福都溢于言表,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公,你说现在他们是不是已经在发疯似的找我们了?”唐果看着韩少迟问道,第一次觉得,像这样做坏事其实挺刺激的。她真的是被韩少迟带坏了。

    “不用管他们,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会帮我们处理后面的事情的,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享受旅行就可以了。”

    唐果看着韩少迟,笑了笑,这一刻,画面定格!

    韩少迟和唐果为了不让大家找到,到了毛里求斯,他们之前订好的蜜月第一站。韩少迟并没有急着带唐果去酒店开房,停留,直接买了去法国普罗旺斯的机票,这样,他们即使杀到毛里求斯,也是找不到他们的,唐果笑骂韩少迟是奸商。

    韩少迟不以为然,奸商奸商,不奸怎么做成功的商人,做不成成功的商人,怎么养活宝贝。

    到了普罗旺斯,唐果就被这里的风景吸引了,这边不比那些大城市,节奏很快,人稍微一停滞,就跟不上步伐了,这里都是慢生活,人们都是日晒三竿才起床,晚上都是夜生活,不到后半夜不睡觉,韩少迟原本想找个星级酒店,但是唐果却执拗着非要在乡下找这种农家乐,过着入乡随俗的生活。

    韩少迟无奈,只好顺着唐果的意思,在乡下住农家乐,这大概是韩少迟这一生,住的最差的一个环境了,不过,因为有她,即使这么简陋淳朴的农家乐,韩少迟还是乐在其中。

    闻着薰衣草的花香,呼吸泥土的芬芳,唐果终于知道什么叫世外桃源了,这里,真的是世外桃源,她喜欢上这里的节奏了。

    “喜欢就在这玩,直到玩够了我们再去下一站。”薰衣草花丛田间,韩少迟轻轻地拥抱着唐果,在她的背后说道。

    “你不用去公司工作吗?”唐果侧着头,她想在这住一辈子,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任性,韩少迟还要工作。

    “韩氏集团每年给他们发那么多工资不是白发的,要懂得如何运作,该放松就放松,不能想那么多。”韩少迟淡淡的说道。

    然后,唐果听信了韩少迟这句话,真的就玩了接近一个月,除了普罗旺斯,俩人又去了巴黎,看埃菲尔铁塔。

    每晚,韩少迟和唐果做完运动之后,去浴室冲凉,唐果睡着之后,他就轻轻地走出房间,拿着电话,开始工作。

    唐果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韩少迟从不想工作的事情,也不去担心这些,唐果真的天真的以为,韩少迟说的是真的,工作可以交给下属,却不知,韩少迟每晚都只睡两个小时,普罗旺斯的夜晚,正是国内的百天,韩少迟和助理交代工作,坐了一天工作,收工准备休息,普罗旺斯这边的天又亮了,为了不让唐果发现任何的端倪,他又不敢睡懒觉,只好强撑着身体起床。

    这天,韩少迟生病了,躺在床上,睡了很久都不起床,唐果想喊他起床,却发现他的手很烫,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也很烫,唐果拜托房东帮她找医生来,房东是个热情的法国人,用很不熟练的普通话说,“小姐,你老公很爱你哦,经常我都是晚上起来喝水,看他拿着电话在那边工作,都是凌晨四五点才睡觉,第二天又很早就起床陪你出去玩。”

    唐果听到房东这样说,有一些自责,都是她太任性了,要是她早点发现这一切,韩少迟就不会生病了,都是她的错。

    医生来了之后帮韩少迟输了液,开了一点感冒药,让他多休息,唐果趁着韩少迟熟睡的时候,跟房东说了一声,去厨房帮韩少迟煮白米粥,生病的人没有胃口,吃点清淡的,粥,咸菜会更好。

    煮完粥,端到房间,叫醒韩少迟,韩少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唐果问道,“老婆,今天想去哪里玩?我马上起床。”

    唐果心里一暖,鼻子有些酸酸的,韩少迟真是傻瓜,世界上第一号大傻瓜,他不舒服了不会告诉他吗?他没有睡饱不会跟他说一声吗?她又不是那么任性,不讲道理的女孩子。

    看着韩少迟,没好气的说,“今天哪都不去,你好好的在床上休息一天。”唐果越说越难过,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真是不合格的老婆,才结婚一个月,还在度蜜月,就把韩少迟弄感冒了。

    “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乖,告诉老公,谁惹我家宝贝生气了?”韩少迟看唐果哭了,赶紧伸手去安慰她,帮她擦拭眼泪,就连手上输液,他都不管不顾。

    “你别乱动。”唐果的语气依旧不那么友善,看着韩少迟,“你是笨蛋吗?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要不是你今天生病了你还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你有工作,和我说一声就好了,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来这边玩的,没必要在这常住,你天天晚上都熬夜工作,根本都没有时间休息。”唐果越说眼泪越是忍不住的往下流。

    “我这不是想让你玩的开心一点嘛,而且这个是蜜月旅行,我不想让你有遗憾。”韩少迟开口解释,生病的原因,说话还是有些有气无力的。

    “然后你就什么都不告诉我,生病了也硬挺着,是不是?韩少迟,你真是大笨蛋,玩重要,但是你对我更重要,在玩和你的健康中,我选择让你健康。”

    “我没事,宝贝,别哭了,可能是昨晚有点凉,我着凉了,休息一天就好了,乖,别担心我了。”韩少迟依旧安抚着唐果。

    “不准说话了,乖乖地坐起来,我为你吃饭。”唐果将粥端过来,盛了一勺,吹冷,放在韩少迟的嘴边,韩少迟没胃口,为了不让他家小唐果担心,一句话都不说,强行将一碗粥吃掉,吃完了,看着唐果说“你看我胃口这么好,真的没啥事了,我小时候经常生病,然后我就去我家的游泳馆游泳,运动一下就好了,你就放心吧。”

    唐果依旧一句话都不说,扶着韩少迟让他躺下,然后帮他盖好被子,等韩少迟睡着之后,唐果将碗端出去。

    在农家乐休息了两天,韩少迟的病好了,跟唐果说他们继续留在这边玩,等玩够了去毛里求斯,但是唐果却怎么都不干,在网上订了两张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国。

    俩人收拾好行李之后,韩少迟看着唐果,“宝贝,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娇弱,男人的身体都是比较好的,强壮的,而且最近的公司都不怎么忙,你要是想留下的话,我们可以继续留下玩。”

    “不行,我们必须回家!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你的身体最重要,而且我也想甜心他们了,我们下次再来吧。”唐果不想让韩少迟自责,说自己也想回家,这样,韩少迟就不会内疚了。

    俩人回到家,已经傍晚了,韩少迟带着唐果回到房间,洗了澡,上床睡觉。

    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简简单单的平平淡淡的,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入眠,但是韩少迟却觉得这样也是很幸福的,最幸福的事就是每天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唐果睡在他的身边,唐果的睡姿真的是一点都不儒雅,但是韩少迟却很爱这样真实的她。

    人的一生,有很多的际遇,最幸福的就是在茫茫人海,看了你一眼,而你,刚好也看到了我,从此,再也移不开视线。

    *

    记者发布会现场,长枪短炮直指正中间的三个位置。

    最后在大家的热烈期盼中,三个重量级人物登场了。

    首先入场是本文的男主角,超人气帅男人,韩少迟。

    “韩BOSS,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下面的女粉丝喊得抓心挠肝。

    韩少迟顶着一张傲慢的俊脸缓缓入座,眼神只盯着面前的姓名牌,并不去看任何人。

    靠,这主办方能不能混了,茶水呢,茶水在哪里,一会儿他的小唐果渴了怎么办?

    紧接着入场的是超气质美女,可爱善良的女主,唐果。

    “唐果,我爱你,就像蜜蜂爱蜂蜜。”众男粉丝举着牌子高呼。

    某人一个冷眼扫过来,顿时那些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最后入场的是压轴人物,那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水果唐!

    下面一片寂静,没有掌声,没有尖叫。

    某唐很尴尬,身旁的助理片片鱼恨声说,“让你不写秦子狂,让你把秦子狂写的这么惨,你被鄙视了。”

    某唐挠挠脑袋,落座。

    下面是记者提问时间。

    某自称韩fan的记者满眼桃心的问:“BOSS,BOSS,我想问问你,以后你的势力会向黑/道发展吗?”

    韩少迟懒懒的回答,“再议。”

    某自称曦瑾的记者:“唐果唐果,以后你儿子跟着秦子狂混了,那你以后要做什么,当家庭主妇吗?”

    唐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现在在韩少迟公司当广告部的职员,会努力向上爬的。”

    某自称一路笙歌的记者,“韩少迟,我给你写的情书,你收到了吗?”

    韩少迟立刻紧张的看向唐果,唐果丢给他一记,回去再算帐的眼神。

    大家对韩少迟和唐果的提问一个接一个,某唐顿时被冷落了,最后终于有一个自称桃花萌主的读者弱弱的问,“唐大,请问你是男是女?”

    某唐,“……”

    韩少迟不屑的冷哼,“反正他不是我的同类。”

    唐果也一脸的无奈,“他也不是我的同类。”

    某唐,干笑,“其实……那个其实……”

    某自称沧井空的记者问:“唐大,听说你新文已经发布了,这个情报属实吗?”

    某唐终于得到被提问正常问题的机会,顿时泪流满面,“是的,很属实,某唐已经发新文了,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阎王言四少和小沐绵,新文讲的就是他们的故事,目前已连载10万,书名叫做,《一欢成瘾:首席老公太霸道》,不一样的宠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唐大,请问韩少迟是你笔下最喜欢的男主角吗?”

    “到目前为止,算是。”

    韩少迟翻着白眼,什么叫到目前为止,你就写了一本书好不好!

    某唐,“以前就不是你小子了”

    “靠,不服,要打架是不是?”

    于是,水果唐一身狼藉的重新入座。

    “唐大,文结束了,你要对你的广大读者说些什么吗?”

    某唐想喝水,突然发现没茶水,心想,这是什么主办方,特么的。

    他对着镜头,笑得一脸不协调,“感谢大家在整整一年的时间里陪着某唐一起经历了韩少迟和唐果的欢笑与泪水,感谢你们对某唐的鼓励,感谢你们送给某唐的票子和打赏,让某唐一路走到今天,谢谢大家的爱。”

    下面鸡皮疙瘩掉一地,(反正不送白不送,送谁都一样)。

    “韩少迟和唐果的故事结束了,但某唐相信这两个人会一直留在大家的心中,也会留在某唐的心中。”

    轰隆几声雷鸣,外面下大暴雨了,众记者立刻开始收拾器材。

    某唐,“……喂喂别走啊我的话还没说完。”

    “打雷下雨,回家收衣服了。”

    “我家窗还没关呢。”

    “喂,发布会还没结束,喂喂……”

    片刻,人去楼空,场内只剩下某唐及助理水煮片片鱼,还有韩少迟和唐果。

    韩少迟拉着唐果懒懒的起身,“走吧,回家继续造小人。”

    靠,还造,都有一个韩澄了!

    某唐喊住两个人,“喂,韩少迟,唐果,跟大家说再见吧。”

    两人同时回过头,冲着早就没有了的镜头微笑,“大家,再见。”

    是的,再见了!

    再见了。

    *

    带着圆满,带着遗憾,又带着些许不舍,全文终于走向完结。

    谢谢大家的支持。

    鞠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