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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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罗只顾着叮嘱而忘了紧张，直到按了门铃，他的心跳才加快了起来。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他心中的那个王荟吗？还没容他多想，门打开了，门的一边对着窗户，阳光从窗户投向大门，投向了张罗的眼睛，他看到一个身形娇小的剪影正对着他微笑，开门的是王荟。
张罗努力适应了一下光线，楼道里密不透风简直太暗了。他看到的王荟好像比回忆中更为小巧玲珑，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真的长大了。
“张罗？你是张罗？”王荟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只是比记忆中的语速慢了一些。
“是的，是我，是我张罗！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张罗心情太激动了，没加尊称丝毫没有察觉。
“快进来吧！”王荟招呼着，“这是？”王荟看着彭越铭的脸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他女朋友！”彭越铭的语气理直气壮，张罗有那么一瞬间不想让她说话。
“噢！我还以为是哪个学生呢！想着我好像没有教过这么高的女孩子啊。”王荟笑着，“快进来坐吧。”
张罗放下了水果，坐到了沙发上，王荟坐到他们的对面用一套完整的茶具慢慢泡起了茶，“张罗，来做客不要客气，水果过会带回去啊。”
“不，送你的哪有带回去的道理。”张罗此时终于能够细细观察王荟的样子了，除了换了一头有层次感的齐耳短发，还是白白的皮肤，漂亮的脸蛋，小小的身子和动人的嗓音，张罗甚至觉得她留了这个短发更显年轻活力，一点都看不出已经超过三十岁了。
“这位老师姓什么呀？”彭越铭的声音此时令张罗听起来阴阳怪气的，“怎么没听到你喊呀？”
“噢，她是我的高中英语王老师。”张罗简单又迅速地说了一下，王荟把斟满茶水的茶杯端了过来。
“对，我教张罗他们班英语。来，你们喝茶。”
“王老师，这么多年来你怎么都没变？”张罗不觉得他在拍马屁。
“没变不可能吧！”王荟笑道，“倒是你，真的，变成大人了！长大了，长高了，成熟了！”
“是嘛。”张罗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想多年前的自己多想一夜就长大，多想代替那个戴着头盔的人。如今长大这两个字从王荟口中亲自说出，他却好似又回到了从前，“我真没想到王老师还记得我，我昨天找你还费了一些周折。”接着张罗把昨天的经历说了一遍，在两人哈哈笑的时候彭越铭在张罗耳边轻声说了句：“你昨天究竟几点回的？”
张罗收回了假装有惯性的笑容，看了一眼彭越铭的茶水，“来，喝点王老师泡的茶。”
“这茶已经冷了，我给你换一下吧。”王荟把茶杯里的水倒掉，重新给彭越铭满上。
“老师还记得惠贵生吗？”张罗开始了回忆的话题，从最近得到的消息一直说到高中里发生的趣事。张罗从未和王荟说过如此多的话，让她觉得眼前的这位不再是老师，而是一位老友，而这位老友勾起了张罗在青春期对她同样的感觉，只是现在少了慌张，多了稳重。
“你们说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彭越铭被张罗好似完全忘记了，她始终无法加入他们的话题，终于按捺不住了，“而且你们说着说着就开始说方言，我就更听不懂了。”
张罗被彭越铭忽然这么一说感到有点没面子，在觉得她没礼貌的同时也怪自己太投入而忽视她了，他安静了一会决定还是回去了，以后再单独过来。
水果在推推搡搡的情况下还是留在了王荟家里，张罗带着气鼓包彭越铭坐上了公交车，他打算先送她回去。在一个没有等车人的站点上彭越铭不顾张罗的阻拦硬是下了车，蹲在一旁呜呜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都给你道了一路的歉了，我是一时疏忽了你，我错了！”张罗重复着这几句话。
“你怎么就不为我想想？”彭越铭站了起来。
“我怎么不为你想了？”张罗开始觉得不耐烦了，“说要去的是你，去了回来哭的也是你，你究竟要怎么样！”
“我都是为你着想！”彭越铭哭哭啼啼，“你看我为了你的面子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下车！”
“这怎么又是为了我了？”张罗又好气又好笑。
“没人嘛！”彭越铭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越少人看到我们吵架不越好嘛！”
“好好好好好。”张罗觉得哭笑不得，“我们哪来吵架？”
“这不正要开始嘛！”彭越铭擦了眼泪，憋足了一口气，“张罗！你别骗我了！自从进了那个王老师的门，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气得我连一口茶都没喝你都不知道！”
“我很久没见她再说看着主人是基本礼貌啊！”
“你别狡辩了！你说我有时傻乎乎的但我这个不傻！你的眼神，你的语气，还有你的行为出卖了你！你很喜欢她对不对！”
“学生喜欢老师有什么不对？”
“那你是承认了！？”
“试问有哪几个男生在青春期对美女老师没有想法的？”
“你说了！你说了！你不仅承认你喜欢她！而且还说她美！我不觉得她哪里好看！在你心中，只有我才是最美的！”彭越铭又哭了起来，抽泣声越来越重。
“可是她是我十几岁时喜欢的呀！”张罗觉得讲不通了，“那时才刚刚懵里懵懂的，现在都已经九年过去了！”
“十几岁就已经懂事了！你难道不是因为忘不了她而九年之后再去看她的吗？”
“我不跟你说了，下一班车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上车，我送你回家！”张罗本想自己一走了之，但他改变了想法。
一路上他再也没有说话，对彭越铭的任何质疑都没有作出回应。他送她到了出租屋之后一人回到了家里，找出了他和王荟在竹林里挖笋的照片，翻出了给王荟写的歌，想到对她第一次动心的那场期中考试，想到在医院里看望她时调皮的对话，想到在社会实践活动时她戴着编织的柳叶花瓣那迎风一瞥，想到自己伤病发作时被她用电瓶车送回家，想起在北京时自己独自一人在寒风中为她流泪。当思绪渐渐地全部被打开时，张罗确认了一点，彭越铭说得没有错，他还喜欢她，在九年之后，当张罗再次见到王荟时，他又重新喜欢上了她。
张罗已经决定再次登门造访王荟了，他要搞清楚王荟现在的各种情况，是否真的单身，是否愿意和他相处等等；而对于彭越铭，张罗心里虽有矛盾，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决定与她划清界线。
第二天， 彭越铭打开大门，看到张罗站在门口，“你来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哎呀，铭铭，你就让张罗进来吧！”里面一个女生说道，“我猜的没错吧！昨晚等了一夜没消息，今天肯定会登门！”
“是的，我想了一夜，今天有些话要跟你说。”张罗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那你进来吧。”彭越铭偷偷一笑，把张罗带进了房间，张罗转身把门关上，开门见山，“彭越铭，我觉得我们俩不合适。”
“你关门是要……”彭越铭话音还没落下，听到张罗的话立刻变了脸，“你说什么？”
“你可能会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但是这个决定我之前就已经想过了的。”张罗补充道，“很感谢你一直的鼓励和温柔，只是我觉得我不太适应你的相处方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彭越铭哭肿的双眼又再次被泪水填满，“你喜欢的类型就是比你大的，你前女友比你大两个月，昨天那个姓王的老师还是比你大，我比你小又做错了什么……”
张罗早就料到她又会扯些根本不搭边的事情，顺着她说，“你这倒提醒我了，她们还真的都比我大。”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彭越铭哭得更凶了，她的大哭只是鼻子抽泣的声音响一点而已，“我对你真心一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跟我提分手…”
张罗此时觉得自己冷酷无情，他意识到这场恋爱自己全程都是稀里糊涂的，是她过于主动还是自己被什么蒙蔽了，总之在昨天见到王荟之后，他一定要脱离这段他根本没投入过的纠葛之中。
“彭越铭，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我也不想用一些话来伤害你。总之，我们以后就各奔前程吧。”张罗说完就要走，彭越铭紧紧拽着张罗的身子，扑上来就要吻他，“我不相信！你是爱我的！你别走！我可以理解你暂时被那个姓王的勾去了魂魄，等你冷静几天你一定会想通的！我一定会等你的！”
“别这样。”张罗最怕这种死缠烂打式的挽留，他觉得如果不把话说得刚一点，彭越铭是不会作罢的，他吼道，“你放手！”
“你怎么这么凶…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彭越铭死死地拽着张罗不肯放手，哭个不停。
这个场面让张罗觉得自己就像个背信弃义的渣男，的确，自己说不干就不干的作风很容易被人唾骂。
“好了，我不吼你了。”张罗声音放柔了一些，“你坐下，听我说。”
彭越铭拉着张罗仍然不放手，她缓缓地坐下，连带张罗也只能一起坐了下去，“彭越铭，我觉得我不懂你，真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聊的那些话题让我觉得你很温柔，很体贴，我承认，就是那时我对你有好感。接着随着事情的发生，我们的进展越来越快，我还没有开始爱你就已经进入了恋爱关系，然后还没开始了解你就进入了要懂你的阶段。我愚笨，没有那样的智商和情商，我觉得我没有准备好，同时也没有能力再继续下去。你可以骂我懦弱，骂我狠心，骂我不珍惜，我都接受，只是我不能再接受你了。”张罗看着彭越铭吃惊的表情，慢慢地放下她的手。
“是不是因为她？！”彭越铭颤抖地问，“快说！你是不是真的为了她抛弃我？！”
“你想想，我们才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如果正处于热恋的我怎么会有第三者呢？而且那个你认为的第三者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张罗慢慢地站起身，决定告诉她真相，“仅仅是因为我没有爱过你。”张罗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讲完了，他下了最后通牒，“我不能一错再错，就让错误在今天结束吧。”张罗转身，留下一脸错愕的彭越铭一人坐着，他迅速打开门，看到她的室友站在门口惊恐地看着他，“替我照顾一下她，替我跟她说声十分抱歉。”
张罗走出大门，他知道室友一定会帮着彭越铭骂他不是东西，他心里却站在彭越铭这边，这种缘来无故的深爱他也曾经体会过，他也曾在心里苦苦追求试图挽留，只是当双方不在同一频率的时候，放手才是最后的责任。对此他为被他弄哭过的两个女孩感到十分内疚，因为他无法补偿了。
彭越铭发来短信，说要去找王荟算账，张罗置之一笑，她是个十足的路盲，从出租屋走到教室也会迷路，坐公交连公交站都找不到，何来算账一说？接着又发来说理解张罗的行为，会等他之类的陈旧说辞，然后话锋一转说自己能够了解张罗为什么张罗不能了解自己，看在以前感情那么好的情面下不相信他会说分手等等。张罗手机一直没停过，都提醒需要充电了，他一狠心，把彭越铭拉入了黑名单。
“没想到上个考研班上出这么多事情来。”张罗不断自责，先是失去褚正，再是失去自己，然后又害了彭越铭，他不禁想起了好聚好散的夏韵蓉，感觉真是一场梦，如今又回到了起点。
张罗在假期的最后一天终于忍不住去看望王荟了，在经历了失败的恋情之后能够再遇到曾经喜欢的人让他觉得更加难能可贵，他决定听从柯超说过的话，他不想留下遗憾，这次一定要真正地努力一次。
张罗只顾着叮嘱而忘了紧张，直到按了门铃，他的心跳才加快了起来。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他心中的那个王荟吗？还没容他多想，门打开了，门的一边对着窗户，阳光从窗户投向大门，投向了张罗的眼睛，他看到一个身形娇小的剪影正对着他微笑，开门的是王荟。
张罗努力适应了一下光线，楼道里密不透风简直太暗了。他看到的王荟好像比回忆中更为小巧玲珑，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真的长大了。
“张罗？你是张罗？”王荟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只是比记忆中的语速慢了一些。
“是的，是我，是我张罗！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张罗心情太激动了，没加尊称丝毫没有察觉。
“快进来吧！”王荟招呼着，“这是？”王荟看着彭越铭的脸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他女朋友！”彭越铭的语气理直气壮，张罗有那么一瞬间不想让她说话。
“噢！我还以为是哪个学生呢！想着我好像没有教过这么高的女孩子啊。”王荟笑着，“快进来坐吧。”
张罗放下了水果，坐到了沙发上，王荟坐到他们的对面用一套完整的茶具慢慢泡起了茶，“张罗，来做客不要客气，水果过会带回去啊。”
“不，送你的哪有带回去的道理。”张罗此时终于能够细细观察王荟的样子了，除了换了一头有层次感的齐耳短发，还是白白的皮肤，漂亮的脸蛋，小小的身子和动人的嗓音，张罗甚至觉得她留了这个短发更显年轻活力，一点都看不出已经超过三十岁了。
“这位老师姓什么呀？”彭越铭的声音此时令张罗听起来阴阳怪气的，“怎么没听到你喊呀？”
“噢，她是我的高中英语王老师。”张罗简单又迅速地说了一下，王荟把斟满茶水的茶杯端了过来。
“对，我教张罗他们班英语。来，你们喝茶。”
“王老师，这么多年来你怎么都没变？”张罗不觉得他在拍马屁。
“没变不可能吧！”王荟笑道，“倒是你，真的，变成大人了！长大了，长高了，成熟了！”
“是嘛。”张罗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想多年前的自己多想一夜就长大，多想代替那个戴着头盔的人。如今长大这两个字从王荟口中亲自说出，他却好似又回到了从前，“我真没想到王老师还记得我，我昨天找你还费了一些周折。”接着张罗把昨天的经历说了一遍，在两人哈哈笑的时候彭越铭在张罗耳边轻声说了句：“你昨天究竟几点回的？”
张罗收回了假装有惯性的笑容，看了一眼彭越铭的茶水，“来，喝点王老师泡的茶。”
“这茶已经冷了，我给你换一下吧。”王荟把茶杯里的水倒掉，重新给彭越铭满上。
“老师还记得惠贵生吗？”张罗开始了回忆的话题，从最近得到的消息一直说到高中里发生的趣事。张罗从未和王荟说过如此多的话，让她觉得眼前的这位不再是老师，而是一位老友，而这位老友勾起了张罗在青春期对她同样的感觉，只是现在少了慌张，多了稳重。
“你们说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彭越铭被张罗好似完全忘记了，她始终无法加入他们的话题，终于按捺不住了，“而且你们说着说着就开始说方言，我就更听不懂了。”
张罗被彭越铭忽然这么一说感到有点没面子，在觉得她没礼貌的同时也怪自己太投入而忽视她了，他安静了一会决定还是回去了，以后再单独过来。
水果在推推搡搡的情况下还是留在了王荟家里，张罗带着气鼓包彭越铭坐上了公交车，他打算先送她回去。在一个没有等车人的站点上彭越铭不顾张罗的阻拦硬是下了车，蹲在一旁呜呜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都给你道了一路的歉了，我是一时疏忽了你，我错了！”张罗重复着这几句话。
“你怎么就不为我想想？”彭越铭站了起来。
“我怎么不为你想了？”张罗开始觉得不耐烦了，“说要去的是你，去了回来哭的也是你，你究竟要怎么样！”
“我都是为你着想！”彭越铭哭哭啼啼，“你看我为了你的面子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下车！”
“这怎么又是为了我了？”张罗又好气又好笑。
“没人嘛！”彭越铭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越少人看到我们吵架不越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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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正要开始嘛！”彭越铭擦了眼泪，憋足了一口气，“张罗！你别骗我了！自从进了那个王老师的门，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气得我连一口茶都没喝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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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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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是我十几岁时喜欢的呀！”张罗觉得讲不通了，“那时才刚刚懵里懵懂的，现在都已经九年过去了！”
“十几岁就已经懂事了！你难道不是因为忘不了她而九年之后再去看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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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再也没有说话，对彭越铭的任何质疑都没有作出回应。他送她到了出租屋之后一人回到了家里，找出了他和王荟在竹林里挖笋的照片，翻出了给王荟写的歌，想到对她第一次动心的那场期中考试，想到在医院里看望她时调皮的对话，想到在社会实践活动时她戴着编织的柳叶花瓣那迎风一瞥，想到自己伤病发作时被她用电瓶车送回家，想起在北京时自己独自一人在寒风中为她流泪。当思绪渐渐地全部被打开时，张罗确认了一点，彭越铭说得没有错，他还喜欢她，在九年之后，当张罗再次见到王荟时，他又重新喜欢上了她。
张罗已经决定再次登门造访王荟了，他要搞清楚王荟现在的各种情况，是否真的单身，是否愿意和他相处等等；而对于彭越铭，张罗心里虽有矛盾，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决定与她划清界线。
第二天， 彭越铭打开大门，看到张罗站在门口，“你来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哎呀，铭铭，你就让张罗进来吧！”里面一个女生说道，“我猜的没错吧！昨晚等了一夜没消息，今天肯定会登门！”
“是的，我想了一夜，今天有些话要跟你说。”张罗站在门口，表情严肃。
“那你进来吧。”彭越铭偷偷一笑，把张罗带进了房间，张罗转身把门关上，开门见山，“彭越铭，我觉得我们俩不合适。”
“你关门是要……”彭越铭话音还没落下，听到张罗的话立刻变了脸，“你说什么？”
“你可能会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但是这个决定我之前就已经想过了的。”张罗补充道，“很感谢你一直的鼓励和温柔，只是我觉得我不太适应你的相处方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彭越铭哭肿的双眼又再次被泪水填满，“你喜欢的类型就是比你大的，你前女友比你大两个月，昨天那个姓王的老师还是比你大，我比你小又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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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彭越铭哭得更凶了，她的大哭只是鼻子抽泣的声音响一点而已，“我对你真心一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跟我提分手…”
张罗此时觉得自己冷酷无情，他意识到这场恋爱自己全程都是稀里糊涂的，是她过于主动还是自己被什么蒙蔽了，总之在昨天见到王荟之后，他一定要脱离这段他根本没投入过的纠葛之中。
“彭越铭，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我也不想用一些话来伤害你。总之，我们以后就各奔前程吧。”张罗说完就要走，彭越铭紧紧拽着张罗的身子，扑上来就要吻他，“我不相信！你是爱我的！你别走！我可以理解你暂时被那个姓王的勾去了魂魄，等你冷静几天你一定会想通的！我一定会等你的！”
“别这样。”张罗最怕这种死缠烂打式的挽留，他觉得如果不把话说得刚一点，彭越铭是不会作罢的，他吼道，“你放手！”
“你怎么这么凶…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彭越铭死死地拽着张罗不肯放手，哭个不停。
这个场面让张罗觉得自己就像个背信弃义的渣男，的确，自己说不干就不干的作风很容易被人唾骂。
“好了，我不吼你了。”张罗声音放柔了一些，“你坐下，听我说。”
彭越铭拉着张罗仍然不放手，她缓缓地坐下，连带张罗也只能一起坐了下去，“彭越铭，我觉得我不懂你，真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聊的那些话题让我觉得你很温柔，很体贴，我承认，就是那时我对你有好感。接着随着事情的发生，我们的进展越来越快，我还没有开始爱你就已经进入了恋爱关系，然后还没开始了解你就进入了要懂你的阶段。我愚笨，没有那样的智商和情商，我觉得我没有准备好，同时也没有能力再继续下去。你可以骂我懦弱，骂我狠心，骂我不珍惜，我都接受，只是我不能再接受你了。”张罗看着彭越铭吃惊的表情，慢慢地放下她的手。
“是不是因为她？！”彭越铭颤抖地问，“快说！你是不是真的为了她抛弃我？！”
“你想想，我们才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如果正处于热恋的我怎么会有第三者呢？而且那个你认为的第三者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张罗慢慢地站起身，决定告诉她真相，“仅仅是因为我没有爱过你。”张罗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讲完了，他下了最后通牒，“我不能一错再错，就让错误在今天结束吧。”张罗转身，留下一脸错愕的彭越铭一人坐着，他迅速打开门，看到她的室友站在门口惊恐地看着他，“替我照顾一下她，替我跟她说声十分抱歉。”
张罗走出大门，他知道室友一定会帮着彭越铭骂他不是东西，他心里却站在彭越铭这边，这种缘来无故的深爱他也曾经体会过，他也曾在心里苦苦追求试图挽留，只是当双方不在同一频率的时候，放手才是最后的责任。对此他为被他弄哭过的两个女孩感到十分内疚，因为他无法补偿了。
彭越铭发来短信，说要去找王荟算账，张罗置之一笑，她是个十足的路盲，从出租屋走到教室也会迷路，坐公交连公交站都找不到，何来算账一说？接着又发来说理解张罗的行为，会等他之类的陈旧说辞，然后话锋一转说自己能够了解张罗为什么张罗不能了解自己，看在以前感情那么好的情面下不相信他会说分手等等。张罗手机一直没停过，都提醒需要充电了，他一狠心，把彭越铭拉入了黑名单。
“没想到上个考研班上出这么多事情来。”张罗不断自责，先是失去褚正，再是失去自己，然后又害了彭越铭，他不禁想起了好聚好散的夏韵蓉，感觉真是一场梦，如今又回到了起点。
张罗在假期的最后一天终于忍不住去看望王荟了，在经历了失败的恋情之后能够再遇到曾经喜欢的人让他觉得更加难能可贵，他决定听从柯超说过的话，他不想留下遗憾，这次一定要真正地努力一次。